解決困境的方法還沒想出來,晚上回到寢宮時,昭明帝卻發現自己被了。
他前腳踏進寢宮,后面就傳來一陣凌的腳步聲。
昭明帝轉走到門前,看著寢宮外突然增加的近百名帶刀侍衛,心里生出一種不祥的預,冷冷發問:“你們是誰派來的?這是要干什麼?”
林軍中一位年輕人走出來,單膝跪地:“明統領說宮中不太平,讓皇上安心待在寢宮休息,卑職等人會寸步不離地保護皇上,絕不讓任何人靠近皇上一步。”
昭明帝大怒:“讓明重錦過來,朕要見他!”
“明統領正在調整宮中布防。”
昭明帝抬腳出門檻,林軍紛紛上前:“宮中危險,請皇上止步。”
那一刻,昭明帝渾都僵住了。
他這是被了。
他堂堂一國之君,在自己的寢宮里,被一直以為忠心耿耿的林軍了。
“放肆!”忽然一聲厲喝響起,“竟敢對皇上無禮,你們的腦袋還想不想要了?”
林軍紛紛退開一步,齊刷刷跪地:“參見太后娘娘!”
昭明帝抬頭看去,一袍的太后坐在輦上,在宮人簇擁之下緩緩而來,滿頭珠翠,華貴異常,通的貴氣讓人無法忽視。
昭明帝目冷,連最基本的偽裝都不再有,開門見山地發問:“母后已經控制了朕的林軍?”
太后沒說話,從輦上下來,搭著嬤嬤的手一步步往前走,到了庭前拾階而上,進門檻:“哀家過來與皇上談談。”
昭明帝沉默片刻,眼底澤鷙:“母后想跟朕談什麼?”
“自然是談立儲問題。”太后走到屏風前錦榻前靠坐下來,姿態雍容華貴,“云宸已經瘋魔,皇上想好儲君之位應該由誰來做了嗎?”
昭明帝轉過,冷漠不發一語。
“其實哀家可以發宮變的。”太后淡淡一笑,笑意著篤定的把握,“不過宮變意味著死傷無數,所以哀家想讓皇上心甘愿立子姝為儲。皇上百年之后,子姝登基為帝,做大雍史上第一位皇。”
“絕不可能!”昭明帝斷然拒絕,一字一句著決絕意味,“大雍從未出過帝!云子姝已經是東幽皇后,若做了帝,豈不是把大雍江山拱手相讓給東幽?朕不可能答應此事!”
太后輕輕嘆了口氣:“實話跟皇上說了吧,皇位就算不是子姝坐,那也會是家的人坐,比如辭,橫豎不可能落到景王或者齊王頭上。”
昭明帝語氣森:“太后就不擔心滿朝文武抗議?”
“誰敢抗議,哀家就殺誰。”太后說這句話時,眉眼緩緩染上肅殺之氣,“既然想要翻覆這混了統的皇朝,就只能不破不立,破而后立!”
昭明帝震驚失,沒想到太后竟如此決絕。
他呼吸急促,臉僵白:“統混,那也是太后所致,跟朕有什麼關系?貍貓換太子是太后自己的主意不是嗎?當年若不是換了朕進宮,今日坐在龍椅上的皇帝還不定是誰,你就做不了太后,不了為太后的風!如今你得了便宜,了數十年太后尊榮,卻來指責朕的統不純!朕的統不純是誰害的?還不是太后你嗎?你憑什麼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對的錯的都是你說了算?憑什麼?!”
極度的失控憤怒之下,他已無法顧及這番話說出來意味著什麼后果,外面的林軍聽到了,又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他只知道,造今日局面的罪魁禍首是太后,太后才是云子姝野心泛濫的始作俑者!
太后平靜地靠在榻上,比起昭明帝的歇斯底里,的反應委實過于平靜。
聽他發泄心中不滿,挑破了所有不容于世的,面上依然一派波瀾不驚,甚至帶著幾分涼薄和諷刺。
“事起因確實是哀家的錯。”太后很坦然地承認了自己的過失,“哀家對不起云氏列祖列宗,百年之后自會去給他們請罪,但哀家不后悔。”
昭明帝冷冷看著。
“若重來一次,哀家可能還是會選擇一樣的選擇,宮中子穩固地位,靠的就是權謀手段,得到了權力,才能隨心所地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太后斂眸看著自己手指上的護甲,“哀家想要權力,也想要親,所以把兒弄進了宮,讓做你的皇后。皇帝,哀家自認并未虧待過你,倘若當年你別那麼心狠手辣,不把事做得那麼絕,不害死哀家的兒和的嫡長子,哀家終其一生都會守口如瓶,不會蠢到把你的統說出去。”
昭明帝冷漠以對。
“可惜你太過自私狹隘。”太后聲音里多了幾分疲憊,“你的多疑和剛愎自用害了你,果然不是真正的龍風孫,上不了臺面。”
“住口!你給我住口!”昭明帝聽到這句話,像是突然被激怒似的,“什麼是龍子孫?自古以來就是王敗寇!哪一朝開國之君生來就是龍子孫?因為他打了天下,他的后代才被稱為龍子孫,我是皇帝,我的兒子就是龍子,誰敢說他們統不純?”
太后憐憫地看著他:“皇上可曾審視過自己?”
昭明帝一僵。
“子姝必須是儲君,這一點由不得你。”
昭明帝發了很一般:“朕不會立云子姝為儲,絕不可能。”
“那皇上就等著替你的幾個兒子收尸吧。”太后站起,理了理袍寬袖,“哀家當年能把自己的親生兒換出去,你就該知道我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我給你三日時間考慮,三日之后若不答應,哀家就把云宸的尸首先送過來,讓他盡一盡對父親的孝心。”
昭明帝瞳眸一。
“再過三日,就是齊王。”太后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的兒子與哀家沒有緣關系,就算都死絕了,哀家也絕不皺一下眉頭。”
昭明帝表由青轉白,眼底霾遍布,僵持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開口:“朕想知道,太后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籌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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