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有旨,著皇后娘娘遷至西五所景宮居住,修養,反省己,即日起,后宮大權由淑妃代為執掌,欽此!”
皇后跪在地上,隨著元海說完,臉一點點僵白:“為什麼?”
元海垂眸:“請皇后娘娘接旨。”
皇后站起,直視著元海,冷冷問道:“為什麼?”
“今日一早榮王妃帶著眾宗室王妃在太子府鬧事,榮王妃不慎沖撞了太子妃,可能會導致太子妃小產。”元海低頭回道,“此事被人稟到皇上面前,榮王急之下招出是皇后指使。”
皇后退后一步,臉刷白。
“幾位史大人聯名彈劾皇后娘娘對司徒家嫡長縱容過度,導致一而再再而三地試圖謀害太子妃,如今竟連太子妃肚子里的皇嗣都不放過,皇上震怒,責令皇后思過。”元海說完,恭恭敬敬地把圣旨到皇后手里,“請皇后娘娘移駕。”
皇后臉僵白難看,榮王出賣,幾位史也彈劾?
他們憑什麼彈劾?是正宮皇后,是太子生母,他們有什麼資格彈劾?
榮王妃那個廢!這點事都辦不好,還指的兒子能坐上儲君之位?
簡直就是笑話!
“本宮要見皇上。”皇后深深吸了一口氣,力持鎮定地開口,“他不能只聽那些人一面之詞就給本宮定罪。”
元海躬:“請皇后娘娘移駕。”
皇后一瞬不瞬地盯著他,忽而神頹敗:“元海。”
“奴才在。”
“你覺得本宮錯了嗎?”
元海惶恐:“奴才不敢多言。”
皇后錯沒錯,豈是他一個奴才敢妄議的?這宮里行事只有一個標準,那就是圣意。
皇上說你錯了,你就是錯了,對也是錯。皇上說你對,你就是對,錯也是對。
況且皇后確實行為有差。
元海深以為皇上對皇后已經足夠寬容,這麼多年不管喜不喜歡,一直尊重,在太子妃和司徒婉這件事,皇上也提醒過不止一次。
可皇后總是一意孤行,如今落到這邊地步,也算是咎由自取吧。
不過這些話元海只敢在心里想想,面上不敢出毫異樣,上更不敢多說一句。
皇后僵滯如木雕似的站了片刻,終于認命地接事實。
旨意很快傳到了忠義侯府。
“皇上有旨,忠義侯夫人司徒氏三番兩次謀害太子妃而未,念在忠義侯曾護駕有功的份上,免除司徒氏死罪,責令忠義侯嚴加管教自己的妻子,著好好閉門思過,不得旨意,司徒氏不可再踏出侯府半步!”傳達口諭的太監說完,恭敬有禮地上前扶起跪在地上的老夫人,“老夫人,皇上對忠義侯府可謂是寬容有加,還請老夫人以后定要好好整治門風,管理好家中宅,切不可讓侯夫人再生出害人之心,否則日后牽連到侯府,只怕再無今日這般恩典了。”
老夫人站起,驚得一冷汗,連連點頭:“公公說得是,老治家無方,實在愧對皇上,愧對太子和太子妃,幸得皇上隆恩浩,太子妃殿下寬宏大量,侯府才免牽連。”
跪在地上的司徒婉臉慘白,因重傷在而神不濟,虛弱搖搖墜,此時聽到傳旨公公的一番話,更是從心底彌漫出一寒意和恐懼。
傳旨公公目從上一掠而過,很快若無其事地看向侯老夫人,鄭重叮囑:“老夫人以后可一定要好好管理宅,切莫重蹈覆轍。”
“老一定遵照皇上旨意行事。”老夫人恭敬地應下來,命人給他塞了些銀子,“請公公回宮之后,替老和閻威代謝皇上恩典。”
傳旨太監應下,帶著隨行的幾個人很快打道回宮。
直到他們走遠,老夫人才轉頭看向司徒婉,面上恭敬的笑容一點點消失,表變得冷嚴厲:“把夫人帶去慈心堂。”
說完這句話,在兩個丫鬟的攙扶下,緩緩轉。
“老夫人。”兩個伺候司徒婉的追上去,“夫人上的傷害沒好,可否等——”
“老管教自己的兒媳婦,需要你們多?”侯老夫人冷冷看向們,“公公才剛走,你們就要抗旨嗎?”
兩位語塞,想到如今連皇后娘娘都被發落至冷宮,們二人背后的依仗都沒了,再無法擺出昔日的強姿態。
兩位轉頭看向閻威,低聲哀求:“侯爺,夫人傷勢未愈……”
“母親只是教規矩而已,不會讓死的。”閻威冷冷說道,“圣旨不可違,你們在宮里這麼久,這點規矩都不懂?”
兩位臉一變,低著頭,再也不敢多言。
閻威作為一個男子,除了暴戾脾氣發作時會毒打司徒婉一頓,尋常時候不會時時刻刻盯在邊,畢竟男主外主,就算卸了林軍統領一職,他也還是一個侯爺,有自己的應酬。
所以由母親管教司徒婉,本就順理章。
他看了司徒婉一眼,語氣冰冷地警告,“母親教你規矩是為了你好,你最好乖一點,否則沒你好果子吃。”
丟下這句話,他轉離開。
司徒婉眼下況很糟糕,上無不疼,臉上白得沒有一,仿佛風一吹就能把吹跑,然而差點被牽連罪的侯府顯然沒人心疼。
司徒婉很快被人帶至慈心堂,老夫人命丫鬟在門外擺了一張長案,準備好筆墨紙硯,目冰冷地看著司徒婉:“從今兒開始,你每天寅時起,洗漱之后過來請安,就跪在外面抄寫《誡》。”
司徒婉一震,垂在側的手一點點攥。
“老閑著無事以后,以后就專門教你規矩。”侯老夫人抬手,“跪下。”
司徒婉站著沒。
老夫人神一厲,吩咐左右:“你們幫一幫夫人。”
兩個膀大腰圓的婆子抓著司徒婉的胳膊,把按跪在長案前,司徒婉手臂本就有傷,被們魯地按倒在地,又磕到了上,頓時慘一聲,“啊!”
冷汗從孔里爭先恐后地冒出來,很快打了衫,疼得渾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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