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們一聽這話,臉微變。
聞太醫是太醫院最擅長外傷和解毒的老太醫,若他都不能把太子的毒素清除干凈,這……
“諸位可以給太子把個脈,然后回去跟聞太醫商議一下,看應該用什麼解藥。”云子姝神低落,沒什麼緒地開口,“請盡快找出解毒之法。”
幾位太醫領命,流給太子把脈,脈象有些虛弱紊,把完脈之后一個個臉凝重,低聲換著意見。
“太醫,太子怎麼樣?”
“聞太醫理得很好,只是太子所中之毒有些兇險,老臣幾人回去還要確認一下。”
云子姝皺眉,滿臉憂心之:“幾位太醫在太子府先暫住下來吧,萬一太子況危急,本宮著實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
“按照規矩,其實太子殿下應該住在宮里,這樣才方便太醫院用藥。”一位上了年紀的老太醫說道,“只是現在太子傷重,也不好再挪他的,萬一造毒素蔓延,只怕更不堪設想。”
一位中年太醫說道:“太子妃殿下,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出解毒的藥方,老臣留在太子府也起不了什麼作用,我們暫且先回宮,跟聞太醫商議一下,今晚就過來給太子殿下煎藥清余毒。”
云子姝神不安:“若太子有個三長兩短,只怕——”
“太子妃放心,太子吉人自有天相,老臣定會竭盡全力治好太子。”
云子姝像是六神無主,聞言只能點頭:“請諸位太醫務必想想辦法。”
“是,老臣等應當竭盡全力。”
云子姝沉沉嘆了口氣,命人送太醫們出去。
待所有人都離開了書房,云子姝臉上所有擔憂的神一掃而空,冷冷開口:“冷霜。”
“屬下在。”
“通知護衛統領,把太子府銳調來書房外把守,不許任何人擅自進出書房。”
“是!”
“冷月,從今天開始,太子一日三餐由小廚房準備,除了小廚房幾個人,不許經他人之手。”
“是!”
“蓮月。”
蓮月福:“殿下。”
“這兩天本宮會待在暖閣里照顧太子,你喬裝出府,負責盯著皇城各大府邸的風吹草。”
“是,屬下立刻去辦!”
書房外很快調來重兵,一只蚊子都飛不進去,里三重外三重牢牢把守住在書房外。
云子姝寸步不離地守在書房暖閣里,傍晚宮中有旨讓進宮一趟,云子姝借口要看護太子不開而回絕。
接下來連續三日,太醫每天早上從宮里出來,帶來了一大批珍貴的藥材,早中晚一日三次煎藥,太醫院帶來了兩個專門煎藥的小,所有藥材同樣不經他人之手。
太子遇刺中毒一事很快在皇城中發酵彌漫,文武百皆是憂心忡忡,擔心太子中毒引起朝堂,不由自主地想打探消息,甚至有人直接登門探,卻皆被拒之門外。
沉寂許久的王府和榮王府再度熱鬧了起來,確定太子真的遇刺之后,王父子在書房里討論此事,表帶著些許異樣的興:“若太子真有個好歹,我們就有了機會。”
“眼下況不明,還需再等等看。”王神沉肅,眼神里流出不容忽視的深沉澤,“你稍后帶些藥材去太子府走一趟,借著探病之名查探虛實,定要確定太子確實中毒才行。”
“父親放心,我不會沖行事。”東陵晟說著,面遲疑之,“只是聽說朝中許多員都去探太子,卻被太子妃下令攔在外面,連太子的面都見不到。”
“阻攔歸阻攔,你該去還是要去。”王說道,“有些事我們可以自己分辨,畢竟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東陵晟點頭:“父王說的是。”
“另外,我應該找王大人再談談了。”王背負著手,聲音幽沉難測,“太子若真中毒不治,王家跟我們的婚事看來還得履行才行。”
吏部尚書王大人家的嫡跟王府的晟世子定了婚約,可此前因為得罪太子妃,王安嫻不但主登門賠罪,還承諾取消跟王府的婚事,算是在太子妃面前表了忠誠——當然,退婚這種事絕不是一個小子可以做主的,那定是父親王大人的意思。
自從太子歸來之后,以前跟王府有來往的幾位員都疏遠了許多,彼此心照不宣,都是為了避嫌罷了。
若太子當真有個什麼意外,該屬于王府勢力依然屬于王府,其他人想奪也奪不走。
“雖說太子遇刺是好事,可我想不通誰有這般手段和膽量。”東陵晟皺眉深思,“父王心里可有頭緒?”
“暫時還不得而知。”王也想不通,“你覺得會是榮王府嗎?”
“不會。”東陵晟搖頭,“太子遇刺,皇上必定然大怒,下旨徹查,只要查到是誰,等著他的就是抄家斬首,整座王府將會寸草不生,榮王府不可能想不到這一點。”
何況不管是王府還是榮王府,誰手誰就是自尋死路,因為宣郡王府如今已經沒了一爭之力,只有他們兩座王府跟太子之間存著利益沖突,只有他們曾切切實實地爭過儲位,皇上第一個就會懷疑他們,所以徹查也會重點查他們兩座王府。
想到這里,東陵晟約約生出一種不太好的預,冥冥之中是否有一只手正在攪眼下的朝局,想要把王府和榮王府一并卷其中?
可悲的是,即便有這樣的懷疑,他們似乎也抵擋不住權力的——萬一他的預是假的呢?
東陵晟搖頭拂去腦子里不該有的懷疑,抬頭看向他的父親:“如果確定太子重傷,我還想進宮一趟。”
“進宮?”
“是。”東陵晟角微揚,笑意帶著幾分嘲弄,“皇后跟太子的關系如此僵,司徒家又遭遇如此不幸,皇后對太子和太子妃應該早就有所不滿,若我抓住這個機會,得到皇后的支持——”
“皇后支持有什麼用?”王皺眉,“這個皇后已不復往日風,在皇上面前早已沒了說話的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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