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皇甫家大門,云子姝和舞郡主上了一輛馬車,東陵玉單獨一輛馬車。
云子姝挑起車簾,吩咐道:“冷霜,你去通知太子一聲,就說我和舞郡主先回去,讓他不用著急。”
“是。”
馬車很快行駛起來,舞郡主坐在車廂里開口:“東陵玉前些日子一直被關在宮里,今日毫無預警就出現在大將軍王府,此事定有古怪。”
“我也覺得有點古怪。”云子姝淡笑,“不過看也不像城府深的人,有古怪不怕,提防著就是。”
舞郡主緩緩搖頭:“淑妃母跟太子沒有利益沖突,按理說不該存著什麼歹意才是。”
云子姝沉默片刻,心里已經有了判斷:“后宮嬪妃之間一向相和諧,說不定是被人利用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舞郡主語氣微冷,“真不知道那些人整日都在想什麼,明知太子統純正,以后即位名正言順,旁人就算做多掙扎也是無濟于事,何必把自己往死路上?”
云子姝眉目微挑,如果背后主使之人的目的并不是為了皇位呢?
舞郡主不知,只知跟太子有競爭關系的一直是三大王府,也知道皇后司徒婉是為了太子妃之位才屢屢跟云子姝為敵——這些都是表面上的利益爭奪,明眼人能看得出來的表象。
可此次東陵玉如果被人利用,云子姝心里浮現的第一個人竟是卦妃。
不知為何,雖然沒有證據,可直覺就是跟卦妃不了關系。
可是卦妃到底想干什麼呢?一個嬪妃年輕時心甘愿跟著皇帝征戰,這麼多年無兒無,孑然一,既然爭寵,也不肖想后位,一副淡泊無的樣子。
皇帝的寵和信任可以讓過得順遂如意,若不出意外,就算以后皇帝不在了,臨終前也定會安置好的后半生。
并且以卦妃多年積攢的名聲,滿朝文武應該也會希太子和太子妃善待卦妃,于于理都會過得不錯。
云子姝陷思索,許久未發一語。
回到太子府,云子姝命人把舞郡主和東陵玉帶去茶室奉茶,則回殿換了寬松舒適的服,走進正好聽到東陵玉說了一句:“我跟太子才是親兄妹,太子妃是我的親嫂嫂。”
云子姝腳步微頓。
舞郡主眉梢一挑:“可是你的態度本就不像對待親嫂嫂。”
“我今天的態度已經很好了。”東陵玉皺著眉,一臉不悅,“往常你見我對誰這麼客氣過?”
“那你在皇上面前也敢不客氣?”
東陵玉臉一變:“太子妃又不是父皇——”
“本質上是一樣的。”舞郡主平靜說道,“如果你對太子妃真的存著敬重之心,就該知道真心跟一個人好,不該以你的跋扈程度作為標準。”
東陵玉語塞。
舞郡主淡道:“太子是儲君,其他皇子公主都該對太子恭敬有加,在太子妃面前也一樣。”
東陵玉不服:“本公主眼瞅著你跟皇甫楚楚對嫂嫂說話時,態度也沒多恭敬。”
“舞郡主也從來沒有對我橫眉豎眼過。”云子姝走進來,沒什麼表地看了一眼東陵玉,“更不曾威脅要把我邊的侍拉出去杖斃。”
東陵玉臉一變,僵地站起,屈膝賠罪:“是我不好,我不該對太子妃嫂嫂無禮,不該對嫂嫂邊的侍頤指氣使,訓斥怒罵,我以后會注意的。”
“坐吧。”云子姝拂落座,“我跟太子親這麼多日子,對后宮嬪妃還不太了解,至今只見過皇后和卦妃娘娘……不知淑妃平日里有什麼好?”
東陵玉道:“母妃喜歡看書畫畫,沒事的時候就習慣自己一個人呆著。”
“淑妃沒有較為合得來的姐妹?”
“后宮哪有幾個真姐妹?”東陵玉喝了口茶,左看看右看看,不停地打量著太子府這間茶室,“不過卦妃娘娘人緣好,我母妃也喜歡跟相,卦妃娘娘說話很溫,而且懂的東西很多,與說話能讓人益匪淺。”
舞郡主緩緩點頭:“卦妃確實懂得多,皇上和皇后都對信任有加。”
“卦妃娘娘是個讓人敬佩的奇子,聽說年輕時一直跟隨陛下征戰,立了不功勞。”云子姝面上浮現敬佩表,“這樣的子是讓人羨慕的。雖然很多人沒有這般本事,但與在一起,相起來應該很舒服。”
“對的,母妃就特別喜歡跟卦妃來往,每次有心不舒暢或者困的時候,都會去寶香殿走一走,跟卦妃聊上半個時辰,心就會舒暢許多。”
云子姝給自己添了杯茶,端起來啜飲一口:“你那只白貓養了多久?看著不太大的樣子。”
“養了一年。”東陵玉聽說起小寵,瞬間興起來,“琥珀很可的,不抓人也不撓人,就是有些貴,太子妃嫂嫂若是喜歡,我打算送給你的——”
“我確實不太喜歡小。”云子姝聲音溫和了一些,“何況君子不奪人所好,琥珀是你的心頭寵,為什麼要送給我呢?”
“我今天出宮匆忙,沒來得及見面禮,母妃說把自己最喜歡的東西拿出來送人,才能現最真誠的心意。”東陵玉憾地嘆了口氣,“可惜太子妃嫂嫂不喜歡琥珀,下次我來太子府一定挑嫂嫂喜歡的禮,不知嫂嫂喜歡什麼?”
“不必費心。”云子姝搖了搖頭,“太子府什麼都不缺,我平常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好。”
東陵玉哦了一聲:“聽說皇上賜給太子妃嫂嫂兩柄玉如意,不知我可否觀賞一下?”
玉如意?
云子姝表一頓,眼底異樣澤一閃而逝,一個被關了幾個月閉的公主,如何這麼快就知道皇上賜給玉如意的消息?
是真心想觀賞,還是想借此機會看看,玉如意到底有沒有在的手里?
“冷霜。”云子姝揚聲開口,“去把玉如意取過來——”
“聽說玉有靈。”舞郡主忽然開口,“皇后宮里也有兩柄玉如意,可從來不將玉如意輕易示人,太子妃的玉如意也好好珍藏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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