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說自己的武功不如我,計謀不如我。”司滄聲音,“其實沒有人比殿下更懂謀略。”
云子姝失笑:“你在哄我。”
“不是,我說真的。”司滄表很認真,“只要殿下愿意,兵法謀略、帝王心都難不倒你。”
云子姝沉默下來,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司滄,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以前一直以為司滄是個很單純的人——不是人單純,是份和經歷單純,從小到大歷經最多的就是暗影閣訓練和手上的一次次突破,最終為暗影閣統領。
他的人生除了生死和效忠之外,似乎沒什麼其他特別的地方,可事實上,司滄上有著很多無法用常理解釋的事。
就像他忽然了東幽太子——雖然作為一個從小被母親丟棄的皇子,此事跟司滄完全無關,他只是一個害者,云子姝心疼他,也因此仇恨把他丟棄之后導致他承了太多苦難的皇后。
可作為一個他國棄子,司滄從小在大雍長大,到大雍暗影閣的訓練,執行大雍皇族的任務,了解的也皆是大雍朝局,云子姝以為回到東幽之后,他會到掣肘,甚至會很辛苦,因為一切需要從頭再來。
可事實又一次出乎的意料。
司滄的表現完全不像是一個從小離開家國的人,皇甫凌風和傅南川他們對這個突然回來的太子有著不一般的忠誠,司滄掌控朝局的速度堪稱雷厲風行,不但讓東幽朝臣措手不及,便是云子姝也覺得太過不可思議。
不喜歡刨究底,心甘愿相信司滄所做的一切,可是眼下司滄的態度越發讓云子姝確定,他就是有事在瞞著。
隨著這個問題問出口,殿有片刻安靜。
司滄角緩緩抿起:“殿下覺得呢?”
云子姝略作沉:“我對自己的本事有一個很清晰的認知,不會輕易被人哄住。”
司滄斂眸不語。
“即便我們現在是最親的夫妻,我也不會因為你幾句話就真的覺得自己聰明絕頂。”云子姝淡笑,“當然,比起一般子,我自認為也是不笨的。”
司滄嗯了一聲:“殿下不笨。”
“我確定自己從小到大沒有過失憶,沒過重創,沒得過重病——那些備冷落的時日不算。”云子姝目微抬,眼底浮現幾分探究,“所以你能不能告訴我,究竟什麼原因讓你覺得我本該謀略過人,甚至通帝王心?”
司滄神微變,掩去的眸心澤深沉復雜,一句話到了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以至于時間仿佛突然被拉長,周遭安靜得讓人覺得反常。
“不想說,還是不能說?”云子姝倚著床頭看他,“或者不敢說?”
司滄終于抬眸,眼底一切緒被藏,眼神平靜,聲音帶著些許遲疑:“以后再說可以嗎?”
“以后是什麼時候?”
司滄道:“等殿下為東幽皇后,做了攝政王——”
“對于讓我做攝政王這件事,你似乎非常執著。”云子姝越發好奇,“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你如此堅持?”
司滄抿:“殿下以后會知道的。”
行吧。
見他這副為難的樣子,云子姝決定暫時不他,不過疑已經在心底生發芽,云子姝覺得自己可以先去探尋一些蛛馬跡。
“嗯。”點了點頭,“你若是不想說,我暫時也不你。”
這句話說出去,云子姝明顯覺到司滄松了口氣,表微頓,道:“我了。”
司滄起下床,并拿來的裳,顯然打算親自伺候云子姝更。
云子姝也沒推辭,起更,洗漱梳妝。
半個時辰之后,兩個人坐在膳桌前共進早膳,石嬤嬤站在外面行禮:“皇后邊的趙嬤嬤來了,說是有事求見太子妃說。”
趙嬤嬤?
云子姝對有印象,“讓進來吧。”
“是。”
石嬤嬤轉頭轉達了云子姝的話,不大一會兒,趙嬤嬤走了進來,恭恭敬敬地跪下行禮:“老奴參見太子殿下,參見太子妃。”
“嬤嬤有事?”
“老奴奉皇后娘娘之命,請太子妃進宮一趟。”趙嬤嬤語氣恭敬,“皇后娘娘沒有別的想法,就只是想心平氣和地跟太子妃說說話。”
云子姝吃了口燕窩粥,心里無比清楚,到了如今這個境地,皇后若還有一點腦子,就不可能再做什麼不該做的事。
跟心平氣和地說話,無非也就是想盡最后的心力保全司徒家。
“我知道了。”云子姝淡淡一笑,“你先去外面候著吧,等我跟太子用完早膳,會與你進宮一趟。”
“是。”趙嬤嬤應下,“多謝太子妃殿下,老奴暫且告退。”
云子姝沒再說什麼,待躬退出去,才看向司滄:“不用擔心我。”
司滄嗯了一聲:“進宮之后不要吃給的東西,不要喝給的茶,就算是談話,也盡量坐得離遠一點。”
云子姝點頭。
“除了冷月和冷霜,別讓任何人近你的。”
“我知道。”云子姝點頭,“經過這麼多事兒,最基本的保之道我還是懂的,我相信皇后也不會蠢到自掘墳墓,斷送最后的生機。”
司滄點頭。
皇后確實不會再愚蠢得葬送自己最后的生機,從趙嬤嬤傳話的態度就可以看得出來——往常宮中出來傳旨的,不管是太監還是嬤嬤都無需下跪行禮,即便面對皇子公主,也只需躬即可。
今日趙嬤嬤把姿態放低,就是皇后放低了自己的姿態。大概是真心實意想跟云子姝談一談的,雖然這樣的真心實意也是被迫無奈。
云子姝踏進儀宮,宮人們無聲地跪地參拜,極致的安靜中著一抑的氣息。
進門檻,看見坐在椅上的皇后,云子姝走上前,正要欠,皇后已經抬手:“坐吧。”
于是云子姝也沒客氣,走到一旁椅子上坐了下來。
“婉兒行刺你一事,本宮事前并不知。”皇后聲音有些疲憊,“不過已經為的行為付出了代價,本宮也累了,你與太子的事本宮不會再過問,希你跟太子能放過司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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