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煊不放心,連忙追了上去:“妹妹!”
司徒婉臉蒼白,眼眶發紅,頭也不回地回了自己的屋子,坐在床沿,用手帕拭著眼角。
“妹妹。”司徒煊走過去,擔心地看著,“你別擔心,皇甫凌風不敢悔婚的,這是賜的婚事——”
“賜又如何?皇上又沒讓他現在就娶,若是他一直這麼拖著,難道我就干等下去?”司徒婉緒失控,眼淚撲簌簌而下,“就是想讓我為皇城笑柄!”
“不會的,皇上賜的婚事,皇甫家不敢來。”司徒煊安,“讓你為皇城笑柄,對他們家也沒好是不是?”
“我說的是云子姝!”司徒婉驟然發了狠,哭腔里帶著咬牙切齒的恨意,“一定是從中作梗!就是不想讓我好過,搶了我的太子妃之位還不算,如今連我的婚約都要破壞——”
“云子姝?”司徒煊皺眉,“這件事跟有什麼關系?”
司徒婉滿臉淚水,卻也掩不住眼底的沉:“皇甫楚楚與好,皇甫凌風跟太子也走得很近,你說這件事跟有沒有關系?”
司徒煊表冷了下來:“云子姝已經做了太子妃,還不知足?”
司徒婉眼眶通紅,一臉讓人心疼的蒼白:“云子姝對我曾是定太子妃這件事耿耿于懷,活著一天,我就別指有好日子過。”
“胡說。”司徒煊皺眉,“有父親和姑姑在,一個小小的異族子還真有翻天的本事不?”
“一個小小的子自然沒有翻天的本事,可太子對百依百順,皇上對太子也百般縱容,千般補償,要對付誰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
“那你想怎麼辦?”
司徒婉拭了拭眼角,借此作掩去眼底晦暗澤:“皇后姑姑之前為了保護大哥,不是安排了幾個死士在你邊?”
司徒家這一代男丁單薄,皇后憂患意識強烈,生怕侄子出什麼意外,早早就安排了幾個死士在司徒煊邊保護他的安危。
當然,司徒煊暗中利用這些死士也做了不不為人知的暗之事,司徒婉心里是清楚的,所以在生出讓云子姝消失的念頭時,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大哥邊的死士。
除掉云子姝,必須做得人不知鬼不覺,讓人查不到他們上來。
司徒煊臉微變:“你的意思是,讓人去暗殺云子姝?”
司徒婉沒說話,暗自低頭垂淚。
“這樣是不是太冒險了?”司徒煊心里沒底,忍不住猶豫不決,“妹妹,要不我們再想想別的辦法?”
“別的還有什麼辦法可想?”司徒婉驀地趴在床頭,失聲痛哭,“大哥本不知道我這些天過的是什麼日子,們一個個都在看我的笑話,父親也讓我委屈求全,明明我才是皇后姑姑的侄兒,可云子姝卻我一頭,憑什麼?”
“好了好了,別哭了。”司徒煊皺了皺眉,牙一咬,“我答應你。”
司徒婉哭聲頓止,須臾,緩緩抬頭看他:“大哥當真?”
“當真。”司徒煊點頭,有些心疼地看著紅腫的雙眼,“但是此事不能貿然行事,必須好好計劃一下,做到萬無一失才行。”
司徒婉點頭:“嗯。”
“你先休息。”司徒煊拍了拍的肩膀,“我先想——”
“大哥。”司徒婉忽然打斷了他的話,“你還有個沒過門的未婚妻。”
司徒煊表一頓,隨即點頭:“那位大雍郡主?”
“讓出面吧。”司徒婉聲音平靜,“到時候出了事,最多一命相抵,反正你們尚未親,跟我們家也沒什麼關系。”
司徒煊眼睛一亮,頓時掌:“是啊,我怎麼沒想到呢?還是妹妹聰明。”
反正那位大雍郡主跟云子姝本來就不和,讓出面最合適不過,到時就算真出了事,其他人也只會以為云寶珠嫉妒或者報復云子姝。
“我會挑一個手最好的死士,得手之后就自盡,不會留下任何把柄。”司徒煊仔細想了想,“妹妹暫時先歇著,此時我會好好計劃一番,不能急于一時,必須尋個最適合出手的時機。”
“嗯。”司徒婉輕輕點頭,眼眶還紅紅的,“多謝大哥。”
“說的這是什麼傻話?我們兄妹之間還需要這麼客套?”司徒煊安一番,“那你早些歇著,我不打擾你了。”
司徒婉點頭。
司徒煊轉走了出去,走到門外,吩咐侍好好伺候大小姐,便舉步離開。
司徒婉一個人坐在床沿,慢條斯理地抬手拭去眼角殘余的淚滴,起走到窗前,著司徒煊離開的背影,眼底幽冷的澤浮。
云子姝。
就算你占得了一時的上風,也不代表能為最后的贏家。
東幽權貴閥門眾多,是盟友也好,是對手也罷,那都是東幽自己的事,跟一個異族公主有何關系?
真以為兩國聯姻,你就可以在東幽的地盤上呼風喚雨?
司徒婉緩緩了手里的帕子,眼神里浮現沉晦暗的澤,云子姝,別怪我心狠手辣,一切后果都是你自找的。
……
“為表示對太子的敬重,大婚延遲到明年?”太子府里,云子姝眉梢一挑,“阿滄,皇甫凌風這是完全把矛頭引到了你的上?”
司滄嗯了一聲:“他向來想一出是一出。”
“這樣一來,別說國舅府的人多生氣,便是其他各大宦世家,甚至是平民百姓都得到牽連。”云子姝嘆了口氣,“定好的婚期是如約舉辦,還是跟著延遲?這是個難題。”
“皇甫公子確實是個不按牌理出牌的人。”冷月皺眉,“憑一己之力,生生攪了皇城腳下所有適齡之人的婚事,連坊間婆只怕都得氣得跳腳。”
云子姝轉頭看向司滄:“此事你覺得該如何理?”
“不用刻意理會。”司滄顯然沒放在心上,“宮里還有四位待嫁,只待挑個吉日就能讓傅家、秦家、杜家和司徒家把婚事辦了,他們四家一親,其人的顧慮自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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