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凌風吃飯的作微頓,隨即若無其事地說道:“他是太子,我是臣子,反正早晚要聽他的,現在聽也沒什麼區別。”
頓了頓,“說不定等太子登了基,我還能混個寵臣當當。”
皇甫離淵看了他一眼,聲音不辨喜怒:“若真有當寵臣的想法,最好收一收你的脾氣,不是所有皇帝都可以忍你的桀驁。”
“父親多慮了。我覺得這位太子跟當今皇上差不多,皆有容人之量,所以父親不用擔心。”皇甫凌風不以為意,“況且我只是隨口一說。比起前寵臣,我更喜歡做一個隨心所的紈绔公子。”
“太子妃也不錯。”皇甫楚楚托著下,“太子和太子妃跟我們預想中的不一樣。”
沒見到太子妃之前,跟大多人想法一樣,都以為這位異族來的太子妃會被刁難,被欺負,會面對各種各樣的敵意。
畢竟皇后已經有了定的太子妃,而太子又是皇后的親生兒子——不管從哪方面看,皇后和司徒婉都占了絕對的優勢。
然而太子和太子妃一回來,接二連三發生的事就瞬間打破了所有人的想法。
皇甫楚楚面上泛起幾分笑意:“雖然是異族公主,不過跟這樣的子打道,覺不錯的。”
皇甫夫人若有所思地看著一雙兒。
一貫眼高于底從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兒子,居然對太子心悅誠服,而人緣不錯但同樣心高氣傲的兒對太子妃亦是連口稱贊。
這對太子夫婦竟有如此魅力?
“不管太子讓你做什麼,你自己的事自己解決,別再麻煩你的母親為你跑進跑出。”皇甫離淵擺出一家之主的威嚴,沉聲警告自己的兒子,“司徒家那邊早些給個說法。”
給個說法?
皇甫凌風劍眉一挑:“這還不簡單?太子殿下剛親,我作為臣子不能搶了太子風頭。為了以示對太子的敬重,決定明年再考慮婚事。”
皇甫離淵角一,面無表地看著他:“照你這麼說,皇帝大婚之年,天下男都不能親了?”
“借口本來就是編出來的,那麼較真干什麼?”皇甫凌風不以為意,“就算所有人都知道這是借口也沒轍,誰有意見,誰就把人娶回家供起來,我保證不阻攔。”
“胡說八道些什麼?”皇甫夫人笑著罵了一句,“越說越離譜,你當賜婚事是玩笑?哪個不怕死的敢生出這般想法?”
皇甫楚楚點頭附和:“就是。”
“沒膽子的人就把他們的都閉上。”皇甫凌風說道,“小爺可忍不了那些碎的東西。”
“放肆。”皇甫離淵表一冷,“你是誰的小爺?”
皇甫凌風扶額,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我說的是他們,父親那麼較真干什麼?”
說著,抬手招來自己的護衛:“青山,你現在就去司徒家走一趟,把我方才說的那番話原封不、一字不地告訴給司徒國舅。”
“哪句?”一黑的青山看著他,“明年再考慮婚事?”
“沒錯。”
“是。”青山領命而去。
半個時辰之后,消息傳遍上京城,大將軍王嫡子為了表示對太子的敬重,不敢跟太子殿下同一年婚,于是決定把婚事推遲到明年。
這個消息一出,簡直就是一石激起千層浪,且不說國舅府的人如何震怒,其他世家同樣詫異愕然。
而今年已經定下了婚約的世家則忍不住暗罵,“皇甫凌風是不是把腦子丟進糞坑了?”
“他不想親就不想親,編個好點的理由不?說什麼為了以示對太子的敬重……這意思是不是說,旁人要是在今年婚就是對太子不夠敬重?簡直荒唐!”
“他這樣一鬧,其他家族該如何應對?難不全部把婚期推到明年?”
“果然是皇城小霸王,做事從無章法,全屏自己的喜好來,大將軍王怎麼就不能好好管教一下他這個混賬兒子!”
當然,其中最震怒的還屬司徒凌毅,“延長婚期至明年?簡直可笑!”
“眼下即將進四月,今年至還有九個月供他籌備大婚事宜,他一句話就把婚期推到明年?有沒有考慮過婉兒的年齡和名節?”
“父親息怒。”司徒家唯一嫡子司徒煊開口,語氣里帶著幾分他自己沒有察覺到的酸意,“那皇甫凌風一貫是個霸王,我行我素慣了,依我看,他本就配不上妹妹,我們索取消這門婚事算了。”
一個仗著父親手握重兵而橫行霸道的紈绔,本不值得托付終,妹妹天生就是皇后命,本不該自降份嫁給皇甫凌風。
明明是個不著調的主,偏偏皇上對他縱容得很,連他這個皇后侄子都沒有那般待遇,簡直讓人眼紅。
“你懂什麼?”司徒國舅皺眉,“你妹妹今年過完生辰十七歲,明年就十八了,太子眼下對婉兒一點想法都沒有,難道就這麼讓干等下去?”
司徒煊語塞。
司徒凌毅沉著臉:“況且除了嫁給太子,還有哪個門庭比大將軍王府更合適婉兒?”
“可是皇甫凌風本不是個良婿。”司徒煊語氣不悅,“他這次特意找了這麼個拙劣的借口延長婚期,說不定本沒有娶婉兒的打算。”
司徒凌毅正要再說些什麼,抬頭一看,卻看見自己的兒站在那里,頓時臉一變:“婉兒?”
“妹妹……”司徒煊有些張地看著,“你什麼時候來的?”
司徒煊神平靜,垂在側的手卻忍不住攥:“皇甫凌風打算悔婚?”
司徒煊連忙道:“他倒是沒說悔婚,只是找借口拖延了婚期。”
“拖延到什麼時候?”
“明年。”
司徒婉臉泛白,一說不出來的難堪和屈辱緩緩涌上心頭,在心口發酵,幾乎要淹沒的理智。
垂眸,聲音很淡:“我知道了,隨他去吧。”
丟下這句話,轉離開,垂眸那一剎掩去了眼底冷的恨意。
云子姝。
今日遭的所有屈辱,全部拜云子姝所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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