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好疼。
醒來時不知自己在何。
慕璃單手撐著額,守在床邊,他漆黑的眸子微微呆怔,一時不知自己看到的是真實還是虛幻。
經脈宛如針刺,他白的小手,試探著靠向手。
慕璃眼簾掀開:「醒了?」
淵一僵,慌往回收。
下一秒被握住。
淵不安地垂眸,看向自己的手。
沾染過鮮的小手被洗得乾乾淨淨,被憐地握住。
垂眸親了親,說:「不會變,永遠都不會變。」
淵一下了眼眶。
他小小的被抱了起來。
慕璃抹了下他泛紅的眼尾:「小笨蛋,你不是給我做了記號麼,應不到了?」
淵漉漉的眸子微愣,知道?
知道他小時候給做記號了?
可是記號在幻境里卻失了效。
都怪他還太小,太弱了,沒有一開始就打破幻境,險些以為自己被拋棄。
淵心裡后怕得疼,小手摟住脖頸,忍不住嗚咽:「璃璃…」
慕璃微微歪頭,不娘親了?
淵的蹭在上,像個無助的小尋回娘親般,他會變強大的。
無人能敵的魔。
再也不能有人將從他邊分開。
「璃璃,璃璃…」
「我在。」
小崽子一遍一遍地喚,慕璃溫聲憐地應:「我永遠都會在你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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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無辜的村民被安葬。
慕璃牽著淵的手,彎腰了他凝重的小臉:「跟你沒關係,不怪你。」
冤有頭債有主。
那個自稱是師兄的銀髮男人,想要毀掉淵,想都別想。
-
淵越發粘得,已然到了寸步不離的程度。
的魔氣也愈加洶湧,越來越難以控制。
起初慕璃還能以靈力引導他真氣運行,然而月圓之時,經脈如針刺,疼得他小臉慘白如紙,好似下一秒就要徹底魔。
慕璃當即帶著他去尋一聖地。
「別怕,我帶你去寒冰魄,很快就不疼了。」
寒冰魄是一片冰湖,靈氣充裕,有著穩鎮心魂之效,然而寒冷徹骨。
慕璃抱著他,一步一步踏向冰面。
淵小手摟著脖頸,抿的凍得哆嗦。
冰面在腳下一點點化開,淵只覺抱著他在緩緩往下沉。..
很快冰冷的水面沒過他腳踝,腰際。
「乖,抱我,抱我就不冷了。」
圓月當空,寒冷的冰湖中,小小的淵與抱著他的相依。
仿若只要在邊,什麼苦痛通通可以忍,甘之如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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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十二年過去。
淵十七歲了。
他長大了。
乖稚已然長開,緻艷麗。
漆黑的眸深到極致,薄是緋艷清冷的紅。
浸泡在寒冰魄中的,修長,雪白裳浸,在他冷白流暢的理上。
他不再是那個糯稚的小崽子了。
渾上下無一不在彰顯著他的蠱,然而臉上的表一點異樣都沒有。
依舊跟小時候那般純粹。
冰冷的將輕輕擁住,在耳畔尋求溫暖般低聲喚:「璃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