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沒有讓慕璃發現,他把那個討厭的男人嚇跑了。
嚇得連野兔都沒顧得上帶走。
膽小鬼。
原本看上去已經斷了氣的野兔,忽的抖了下,竟然發現自己並沒有被掐死?
然而看到那個小惡魔還在時,立馬又嚇得暈了過去。
「哼,你也怕我。」
淵小小一個,蹲在地上,小手著野兔一不敢的腦袋,糯嗓音冰冷而得意。
只要他悄悄釋放一點魔息,就不會有人敢再靠近娘親。
小兔子也不可以。
但他要把魔息藏好。
不能被娘親發現。
否則,會被娘親當壞孩子的。
-
小山村的生活恬靜悠閑,慕璃準備過幾天帶淵離開這裏。
畢竟是未來的戰神,不能這樣將他一輩子拘於一隅。
再者,他一天天長大,而的模樣卻毫沒有變化,時間久了,難免會引人猜疑。
然而在準備離開的那天,村裏發生了一件事。
有人死了。
所有人都被去了祠堂。
慕璃抱著淵過去時,看見了那慘不忍睹的。
像是被野咬食過一樣。
然而那上,縈繞著淡淡的黑霧氣。
魔息?
這裏山野偏僻,離魔族十萬八千里,怎會有魔涉足到此?
趴在肩頭的淵扭頭要看,被按住腦袋:「乖,閉上眼睛。」
淵的臉頰鼓了鼓,聽話地閉上小刷子般又濃又的長睫。
下一秒,又倏然掀開。
目一眨不眨地對上一個人的視線。
劉家小叔子渾一抖,猛地移開視線,臉發白。
淵小臉兒面無表地看著他。
村子裏有人聽說過魔族,只以為是山裏的野吃人,男人們自發組織起來,要去山腳下挖陷阱,逮住那隻猛。
「劉二哥,你會打獵,你教大家布陷阱。」
「沒用的,沒用的。」
劉家小叔子臉泛白地低著頭,低聲不清的呢喃。
「劉二哥你說什麼?」
「沒、沒什麼。」
劉家小叔子驚魂不安,眼神驚恐地又瞥了慕璃方向一眼。
-
慕璃抱著淵,沒回家去,而是在村子裏繞了一圈。
淵綿臉蛋趴在肩上,聲糯糯地問:「真的是野麼?」
「是。」
「我覺得不是哦。」
嘖,小東西還聰明,騙不了他。
慕璃了他頭:「那你怕不怕?」
「好怕。」
他小手摟著,彷彿真是個手無縛之力的脆弱孩:「娘親會保護我麼?」
「當然會,再娘親,小心以後娶不到媳婦。」
慕璃拍了下他小屁。
淵鼓了下臉頰,不高興地歪了歪頭看:「媳婦是什麼?」
慕璃笑道:「你長大就知道了。」
「我現在就想知道。」
「那法陣你來設,設好就告訴你。」
慕璃自然知道兇手不是野,而是魔族。
這些村民哪裏是魔族的對手,慕璃教淵設法陣。
只要魔族再出現,便會被法陣困住。
淵漆黑的眸子若有所思地看著:「我也是魔,你也會這樣抓我麼?」
「你又沒做壞事,抓你做什麼?」
慕璃將他抱了起來,「你不是魔,你是保護人類的神。」
才不是,他天生就是魔,他知道。
淵小手摟著脖頸,濃的睫垂下,不安地問:「我要是做壞事了呢?」
「那也不抓你。」
「真的嗎?」
他眼神微微發亮,出小指頭,「拉勾。」
嘖?他還知道拉勾?
慕璃笑著勾住他可的小指頭:「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是一萬年。」
小崽子鄭重其事地說,薄薄的角滿是依賴地蹭了蹭頰邊,「一萬年不許變。」
-
村民們守了兩天,沒抓到野,村子裏卻又死人了。
一眾村民全都變了臉,怎麼回事,為什麼又死人了?!
難道傷人的不是野?
那會是什麼東西?!
未知的恐懼瞬間瀰漫整個村莊,人和孩子嚇得哭了起來。
慕璃直覺不對,法陣毫沒有破綻,兇手是怎麼神不知鬼不覺地闖進來的?
除非,傷人的魔族,法力在之上?
這不可能。
這個時候的魔族雖然厲害,連天界都難以對付,但一個厲害如斯的魔,有什麼必要到這麼犄角旮旯的地方來食人?
慕璃抱著淵,上前去仔細檢查。
人群不遠不近地圍著,恐懼慌,劉家小叔子更是臉發白:
「不是野,不是野。」
「我看見了,我上次就看見了。」
男人中邪了似的,一旁村民被他嚇了一跳:「劉二哥你看見什麼了?」
劉家小叔子視線忽的掃向檢查的慕璃,目對上靠在肩頭面無表的淵,他哆嗦地說:
「不是野,吃人的,是、是個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