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薄薄的眼皮微跳。
似乎沒想到會有這一舉措。
他疏冷眼簾微抬,眸淺淡落在那張湊近的容上。
長得倒是好看。
白玉小臉兒氳染著酒意薄紅。
璀璨人的眼眸,好似矇著一層水霧,帶著討好地笑看著他,很是迷人。
禹就這樣靜止地看了好一會兒。
圍觀眾人都驚呆了。
這是什麼況?
三皇在向侯府大世子道歉???
三皇份尊貴,而侯府大世子不寵,人盡皆知,就算三皇被大世子抓到逛花樓,以三皇的份地位也不可能道歉的吧?
人嘛,哪個不是三夫四侍。
越是份尊貴的人,外面的男人就越多,這是人魅力的一種現。
三皇還沒婚呢,就對大世子這般臣服示好,難不,三皇還是個夫管嚴?
說出去誰信啊?
禹自然也不信的。
他收回眸,微微後退:
「禹不敢怪罪三殿下,禹也不是來捉的,殿下以後來或不來,禹都不會幹涉。」
慕璃:……
嘿,小樣兒。
爸爸在給你找回正宮的場子,你倒好,傲個屁啦。
這可是你說的。
拿紙筆來,全都給你記下來!看你以後干不干涉!
慕璃心底吐槽著,睨了青年一眼:
「你不是來堵我,那你來這裏做什麼?」
你也想來逛逛啊?
禹垂著眼眸,長而立。篳趣閣
在這一屋子庸脂俗里,尤顯得他仙人之姿,不可攀折。
他嗓音如流水,淺淡雅緻道:
「阿恆弟弟,還有諸位公子說,要讓小倌教我學習如何伺候三殿下,便帶禹過來了。」
??!!!
慕璃忽的咳嗽起來。
這廝用這把乾淨人的嗓音,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渾話?
讓小倌兒教你如何伺候?
你好意思學麼你!
你去學一個試試?
一旁禹恆也呆了,這小賤人怎麼什麼都往外說!
當著這麼多人供出他來,他還要不要臉了?
他可是堂堂侯府嫡子,名門淑子,被人知道他帶自家哥哥來花樓學那種骯髒東西,他名聲還要不要了?
果然,只聽一聲怒斥:「大膽!」
氣度華貴,雙手負向後,冷眸看向禹恆時,盡顯皇威勢:
「大婚事宜,自有宮中管事教導,你帶你哥哥來這種地方,是何居心?」
「你自己不知廉恥,還要敗壞大世子名聲,侯府就是這樣教導你的嗎!」
這教訓可不輕。
禹恆臉頰「刷」得燒了起來。
他長這麼大,還從來沒人罵過他。
更別提被人當著這麼多外人的面痛罵。
不就是個三皇!
又不是皇寵的大皇,有什麼可豪橫的!
憑什麼教訓他堂堂侯府嫡子!
慕璃板著臉:「罰你閉門思過,沒有本宮允許,不得出府,聽明白沒有!」
禹恆已然搖搖墜。
宛似弱挨欺的小白花。
他咬了,眼淚恥辱而下,終於綳不住,「哇」一聲,哭著跑了。
慕璃:……
跑得還快。
欺負未來正夫的時候,得意洋洋的很嘛?慫!
被禹恆過來看熱鬧的一眾公子,面面相覷。
慕璃冷眸掃他們一眼:「怎麼,你們也想挨罰?」
「不敢不敢!三殿下恕罪!」
眾公子全都嚇跑了。
慕璃腦袋清凈了些許,牽過禹的手:
「走吧,本宮送你回府,順道拜見你母親。」
大世子禹頭回被人牽著走。
一清冷的月白影,被那紈絝不羈、明艷霸氣的,牽著手。
這位三皇,還真是讓人意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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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廝柳牙直到坐在馬車外時,還獃獃地張大著。
這跟他想的怎麼有點不一樣?
萬花樓眾人也紛紛議論著:
「三皇重視大世子的啊?」
「這你們就不懂了吧,大世子終歸是正夫,三殿下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
至於其他的嘛。
人在外尋花問柳,被夫郎抓到,好言好語認個錯,扭頭繼續再犯,又不是沒見過。
人風流是本事。
男人吵吵鬧鬧那是不懂事。
誰會真的怪人呢,男人還不都是只會怪外面那些小狐貍勾搭他們家人。
這大世子啊,以後不知道要怎麼氣不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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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裏。
慕璃不舒服極了。
剛剛強撐著給男人出了頭,這會兒一挨著榻,渾都難。
這喝得太多了,馬車顛簸得想吐。
侍冷香煮了醒酒茶,正準備給殿下臉換。
但見世子在,冷香斟酌了下,問殿下道:
「殿下,可要世子服侍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