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雜草除了,留下了玫瑰、薔薇、繡球花和雪松。噴泉也清洗得一干二凈,屁帶翅膀的胖小孩兒原來是雪白。
一切都是嶄新的,空的,只等著新人住。
教室里,學生們圍著一個小籃子爭搶著看,連上課了也沒注意。
老教授咳嗽一聲:“看什麼呢!”
學生們嚇了一跳,齊齊擋住后的籃子。
老教授氣哼哼走過來,撥開他們。只見竹編籃子里墊著棉布,四只花各異的貓一團,鼻尖和墊看得人心尖兒,直讓人想手一。
“咳!”老教授托了托眼鏡,威嚴地掃視學生們:“誰帶來的?”
同學們很講義氣地閉。最貌氣的一個眼神閃爍,不肯跟老教授對視。
老教授教鞭敲了敲桌子,謝昭就道:“老師,是我帶來的。”
“你帶來的不就是程遙遙帶來的!”老教授氣不打一來,“你怎麼又來蹭課?”
同學們吃吃笑起來。謝昭自然是來陪程遙遙的。
偏謝昭誠懇道:“我很仰慕老師的學問,想多聽一聽您的課。”
文質彬彬的老教授氣得出鄉音:“你可拉倒吧!這貓先沒收了,下課再還你!”
一籃子小貓被拎到講臺上。
程遙遙委屈地扯謝昭的擺,謝昭給個安眼神:“下課就拿回來了。”
程遙遙忿忿不平。老教授分明是趁機吸貓!
果然,沒上一會兒課,幾只小貓就淘氣地爬出籃子,在教案上撓來爬去。
老教授氣得吹胡子瞪眼,可小貓又不像學生那樣怕他,還咪嗚咪嗚地喚。
學生們也是盯著小貓們直笑,老教授干脆另起課題,跟學生們聊起了歷史上的名貓,還有不同花的貓兒們的稱呼。
“這只黑背白肚皮的,烏云蓋雪。這只頭上玳瑁花的,吼彩霞。”
淘氣的秦洋洋道:“我爺爺管這丫鬟頭!”
大家伙哄笑起來。
老教授笑道:“也可以這麼。這種花通常是白貓和三花生出來的。”
程遙遙趁機提問:“老師,白貓和橘貓能生出黑貓嗎?”
“能。”老教授篤定道,“貓兒的白是顯基因,黑是形基因,理論上白貓是完全可能生出黑貓的。”
其他學生也紛紛開始提問,諸如“三花和玳瑁能生出什麼貓”、“黑貓和黑貓能生出白貓嗎”等異想天開的問題。
程遙遙卻沒有心思聽下去了,和謝昭握住彼此的手,沉痛道:“錯怪釀釀了!”
這一窩小貓暫時住在了學校里,過了幾天,謝昭把它們的父母也抓來了。留在別墅里,這些貓兒們會破壞家和窗簾。
程遙遙先是將小貓放在宿舍里養,無奈沒多久這些小貓生不羈自由,會跑會跳以后就天天跑出去撒歡。
學生們對這些茸茸貓咪們異常喜,時常出口糧投喂,食堂阿姨更是專門將魚邊角料留給這些貓兒們。
學校的圖書館常年深老鼠侵擾,遂煞有介事地將這些貓兒們請去坐鎮,從此這些貓咪就了有編制的正式工,也是滬大第一代校貓。
程遙遙對此相當不滿:“明明是我的貓,怎麼被充公了?”
謝昭道:“你有七只貓,一只狗了。”
程遙遙還是氣哼哼:“可它們都在鄉下呀!”
謝昭掩住笑,將切好的牛排換到面前。
這是一家新開的高級西餐廳,環境優雅,收費自然高昂。有錢還進不來,全靠客介紹,口口相傳。
四周食客皆是出不凡。謝昭坐在其中,談笑自若,氣度出眾,與一年前在紅房子餐廳里局促的窮小子判若兩人。
然而,他看向程遙遙時那滿懷意的視線卻別無二致。
程遙遙穿著一件櫻桃紅綢吊帶,姿容絕艷,這樣明濃郁的越發襯得如雪,高貴驕矜。
頻頻有人注目于,盡管程遙遙和謝昭之間甜得人無法忽視,還是有人托服務員將名片與紅酒一并送來。
程遙遙瞧也不瞧,雪白指尖夾起名片丟垃圾桶,紅酒退回,還要一手指。
人倒一口冷氣:好傲慢的人。
謝昭含笑欣賞不耐煩手的模樣,像只矜貴的貓兒著墊。
再縱又如何,他拼了命地往上爬,不就是為了護住的任?
謝昭心中意涌,說出口的話卻不解風:“牛排要涼了。”
程遙遙叉起一塊牛排送口中。七分菲力牛排口細膩,細細咀嚼,得出來。
程遙遙品味半天,不得不承認:“味道不錯。”
謝昭道:“不如妹妹做的好吃。”
程遙遙得意洋洋:“那當然。這家餐廳的招牌就這幾樣,我會的可多了。”
謝昭低笑,嫻地轉水晶杯,抿一口紅酒。
程遙遙教會了他全套上流社會的做派,可惜他的口味仍然屬于甜水村的窮小子,喜歡大口吃,大塊喝酒,這樣甜膩膩紅酒口,也嘗不出什麼特殊滋味。
只是瞧見程遙遙小臉上的得意,謝昭道:“妹妹不是想做點事?開一家西餐廳怎麼樣?”
程遙遙意,托著腮猶豫:“開餐廳好麻煩,還有客源呢”
“一切有我打點。”謝昭道,“我的客戶就是現的客人。”
程遙遙天生是個滴滴懶骨頭,謝昭是另一個極端,雷厲風行,執行力一等一。
程遙遙怕他明天就能選址請人,忙道:“等等,餐廳的事不忙。服裝廠頂下來了嗎?”
謝昭點點頭:“都辦下來了,下星期就能簽約付款。”
謝昭說到這,又問了一遍:“你的錢夠嗎?”
程遙遙無奈地道:“夠的。”
上個月,西方兩國在國際上互相喊話,劍拔弩張。學校里為此還展開了激烈的爭論,剛剛從戰爭里站起來的華國切關注著國際形勢。
誰知短短的兩個星期后,兩國的短暫沖突戲劇地拉下帷幕。國際金價在短期暴漲后,又一次飛快下跌。
而在此之前,謝昭已在高點拋售手頭所有黃金并從香江回來,給程遙遙帶了一枚鉆石戒指。程遙遙不知道謝昭這一回賺了多,不過開服裝店攢下的那筆小小資產在謝昭手里翻了三番。
這樣一來,程遙遙手里就有了十來萬,頂下一間因經營不善而倒閉的服裝廠后還是綽綽有余的。
只是程遙遙不知道,盤下廠子后還有諸多事宜:修繕廠房,維修機,請工人,包括后期進原料、購買新機和輔料……都是要用錢的地方。
是個撒手掌柜,一切自有謝昭替打理。
只是一切就緒后,謝昭問過程遙遙幾回什麼時候開工,程遙遙都一臉神:“時機未到。”
謝昭只當興趣來得快去得也快,自己白折騰許久。忍不住親親的臉頰:“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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釀釀:妾從此分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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