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瓊知道這種香料,是西域小國產出的,貴得厲害,曾經從商人那裏買過一些來試,但因用久了有些甜膩,便將剩餘的都送了旁人。
桃輕聲提醒了句,沈瓊規規矩矩地行了一禮,沒敢貿然說話,而是等著這位長公主先開口。
“你就是沈瓊?”樂央打量著沈瓊的模樣,“聽人說,你與春和關係甚好,他還專程在這梨園之中給你留了位置。”
沈瓊:“……”
乍聽聞長公主宣召之時,沒能想明白,但這一路走過來,心中約也有了些揣測。隻是沒想到樂央長公主竟然不加掩飾,直截了當地就問了出來。
先前見過的那些人,哪怕是徐太傅那位掌上明珠,同提及方清渠之事時,也是迂回曲折的。像如今這形,還著實是頭一遭。
歸結底,樂央長公主與那些姑娘家不同。
是今上的嫡妹,份尊貴,從來都是要什麽有什麽,連皇後都要讓三分。更何況也是嫁過人的,不似徐月華那般臉皮薄,縱然是問及這種事,也不屑更不需要兜圈子。
“倒也說不上甚好,”沈瓊斟酌著措辭,“早些年,我曾經差錯地救過他一命,此後就再沒見過。前些日子湊巧在京城重逢,他想著報恩,我便同他要了個梨園的位置,也好時不時地過來聽聽戲。畢竟我有眼疾,也沒什麽旁的消遣。”
“可憐見兒的,”樂央長公主看著沈瓊那空的目,慨了句,“好好一個人,偏生瞎了眼,倒真是明珠蒙塵了。”
雖是這樣說著,可語氣中卻著實聽不出什麽同的意思,居高臨下的姿態,倒像極了踩人痛腳。
可沈瓊卻渾不在意,臉都未曾變,也沒再多說半句,隻等著樂央的吩咐。
樂央見不言語,這才又道:“我不同人兜圈子。今後這小梨園,你就不要再來了,春和這個人你也離得遠些,明白嗎?”
沈瓊先前還總覺著自己是個任的,如今方才算是明白什麽驕矜。
“明白,”沈瓊慢吞吞地說,“謹遵長公主吩咐。”
這件事與先前不同。當初知道方清渠心儀自己,兩人之間更是有約在先,所以徐月華來時並不曾退讓過。可如今與春和之間並無半點私,算是聊得來的朋友,著實沒必要因此跟樂央長公主杠上。
沈瓊答應得這般順遂,樂央倒是有些驚訝,正再說什麽,房門卻被徑直推開了。不悅地抬眼看去,見是春和之後,卻霎時改了神,含笑道:“你來得倒是快。”
“總不好讓長公主久等。”春和已經換下了戲服卸下妝麵,他見了一旁的沈瓊之後,皺眉道,“沈姑娘怎麽在這裏,長公主召來,可是有什麽要事?”
沈瓊一聲不響地站在那裏,樂央瞥了一眼,轉而又道:“倒也沒什麽事,不過是聽聞沈姑娘與你是舊識,所以請過來聊幾句閑話罷了。”
沈瓊知道這種香料,是西域小國產出的,貴得厲害,曾經從商人那裏買過一些來試,但因用久了有些甜膩,便將剩餘的都送了旁人。
桃輕聲提醒了句,沈瓊規規矩矩地行了一禮,沒敢貿然說話,而是等著這位長公主先開口。
“你就是沈瓊?”樂央打量著沈瓊的模樣,“聽人說,你與春和關係甚好,他還專程在這梨園之中給你留了位置。”
沈瓊:“……”
乍聽聞長公主宣召之時,沒能想明白,但這一路走過來,心中約也有了些揣測。隻是沒想到樂央長公主竟然不加掩飾,直截了當地就問了出來。
先前見過的那些人,哪怕是徐太傅那位掌上明珠,同提及方清渠之事時,也是迂回曲折的。像如今這形,還著實是頭一遭。
歸結底,樂央長公主與那些姑娘家不同。
是今上的嫡妹,份尊貴,從來都是要什麽有什麽,連皇後都要讓三分。更何況也是嫁過人的,不似徐月華那般臉皮薄,縱然是問及這種事,也不屑更不需要兜圈子。
“倒也說不上甚好,”沈瓊斟酌著措辭,“早些年,我曾經差錯地救過他一命,此後就再沒見過。前些日子湊巧在京城重逢,他想著報恩,我便同他要了個梨園的位置,也好時不時地過來聽聽戲。畢竟我有眼疾,也沒什麽旁的消遣。”
“可憐見兒的,”樂央長公主看著沈瓊那空的目,慨了句,“好好一個人,偏生瞎了眼,倒真是明珠蒙塵了。”
雖是這樣說著,可語氣中卻著實聽不出什麽同的意思,居高臨下的姿態,倒像極了踩人痛腳。
可沈瓊卻渾不在意,臉都未曾變,也沒再多說半句,隻等著樂央的吩咐。
樂央見不言語,這才又道:“我不同人兜圈子。今後這小梨園,你就不要再來了,春和這個人你也離得遠些,明白嗎?”
沈瓊先前還總覺著自己是個任的,如今方才算是明白什麽驕矜。
“明白,”沈瓊慢吞吞地說,“謹遵長公主吩咐。”
這件事與先前不同。當初知道方清渠心儀自己,兩人之間更是有約在先,所以徐月華來時並不曾退讓過。可如今與春和之間並無半點私,算是聊得來的朋友,著實沒必要因此跟樂央長公主杠上。
沈瓊答應得這般順遂,樂央倒是有些驚訝,正再說什麽,房門卻被徑直推開了。不悅地抬眼看去,見是春和之後,卻霎時改了神,含笑道:“你來得倒是快。”
“總不好讓長公主久等。”春和已經換下了戲服卸下妝麵,他見了一旁的沈瓊之後,皺眉道,“沈姑娘怎麽在這裏,長公主召來,可是有什麽要事?”
沈瓊一聲不響地站在那裏,樂央瞥了一眼,轉而又道:“倒也沒什麽事,不過是聽聞沈姑娘與你是舊識,所以請過來聊幾句閑話罷了。”
“沈姑娘於我有救命之恩,也是我的座上貴客。”春和聲音中沒了笑意,“長公主若是有什麽話,隻管問我就是,不必打擾。”
這話一出,桃忍不住先看了他一眼,又向了樂央長公主。
隻見長公主的神微變,但竟沒有怒,甚至沒有方才的盛氣淩人,隻是抬了抬手示意們可以離開。
桃長出了一口氣,連忙扶著沈瓊出了門。等到走遠之後,方才暗自抹了把汗,小聲道:“春和他怎麽敢那麽跟長公主說話?”
“他是個最會拿分寸的人,先前倒是我小瞧了他,”沈瓊方才的確也很吃驚,但如今已經回過味來,“他與長公主之間,可不是被脅迫,而是……”
沈瓊頓了頓,並沒將這話說完,隻是搖頭笑了聲:“不過這同我也沒什麽幹係就是了。”
若非要說什麽的話,沈瓊隻覺著有些可惜,的確是要離春和遠些了,戲自然是不會再來聽。沒了這樂趣,還得費心另尋旁的消遣,實在是麻煩。
桃試探道:“那咱們以後就不來了?”
“我方才已經應下了,豈有反悔的道理?”沈瓊反問道。
桃想了想,又問道:“那……春和會不會再上門來?”
總覺著,以春和方才的態度,並不像要撇清幹係的樣子。
“他不會,”沈瓊卻篤定得很,“凡事過猶不及,以樂央長公主囂張跋扈的,方才能容他是不假,但卻並不意味著什麽都能忍。我尚且能看得明白,他又豈會不清楚?”
這麽些年來,桃同沈瓊打賭就沒贏過,可如今卻還是忍不住道:“當真?”
“千真萬確,”沈瓊笑了聲,揣度道,“興許他會遣人送個什麽玩意,當做是今日之事賠禮道歉,但決計不會親自上門來的。”
桃心中覺著不然,直到等到傍晚時候,春和的那小廝真送來了一份禮之後,才算是徹底沒了話說。
對於今後再沒有戲可聽這件事,沈瓊是有些可惜,但也沒多在意,不過就是留在家中消磨時間,心態十分平和。
而華清年再上門的時候,帶來個好消息。
知曉華家老爺子不日就將回京城後,雲姑與桃皆是喜出外,再三道謝,沈瓊也出些真切的笑意來:“有勞你費心周全了。”
這事完全是裴明徹的功勞,但華清年也隻能認了下來:“沈姑娘不必客氣。對於我祖父這樣的醫者而言,生平所好就是治好各類疑難雜癥,此次回京,也是知曉我束手無策,特地趕回來看看。”
華清年這次過來,隻為沈瓊診了脈,並且免去了以後的施針,準備將這事徹底付到自家老爺子手裏。
等送走華清年之後,雲姑忍不住同沈瓊道:“我先前讓人打聽過這位華老爺子,的確是醫高明,稱得上是聖手。”
“知道了。”沈瓊笑著應了聲,並沒多言。
並不敢報太大期待,唯恐期待越高,將來失越大。
不必再三次施一次針,沈瓊便自在了許多,同雲姑商量道:“趁著這幾日,咱們出去玩兒吧。”
雲姑一聽這話勁,便知道是早有謀劃,笑問道:“你想去哪兒?”
“在梨園聽戲的時候,我聽人說,自打夏以後東湖便熱鬧起來,畫舫繁多,夜間亦是燈火如晝,樂聲不絕……”沈瓊分明沒去過,可仍舊描述得繪聲繪,“咱們也去湊湊熱鬧唄。”
這段時日的確也在家中困得太久了,難得提個要求,雲姑不忍拒絕,略一猶豫後便應了下來:“我這就讓人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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