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想了想,恍然大悟。
“師父,誰讓你吃飯太過斯文?你跟李狗子那種一口能夠塞進一碗飯的人一起吃,就不能講太多規矩,隻管夾了菜往裏塞就是了。”
司徒煦涼涼瞥了一眼,滿眼嫌棄。
雲卿手中有了新弓箭,此刻心浪得飛起,見他沒說話,立即點頭道:“既然師父不願意與他同桌,那我待會給師父單獨做就是了。”
司徒煦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此刻離晚飯時間還早,雲卿勁頭正足,拿著新弓箭去了林中不遠打獵。
不久後,歡歡喜喜地提著一隻野跑了回來。
“師父,我打了一隻野,還發現了好幾個蛋,好像孵了一段時間了,可能能蹦出小。”
司徒煦看著欣喜的模樣,臉上也不自覺泛出一個笑容,道:“好了,趕把它們放好,做飯去吧。”
雲卿點頭應了一聲,便去廚房忙活了。
不久之後,嫋嫋炊煙升起。
不遠吃著野果子填肚子的任子昂聞到這邊傳來的香味,表憤懣不已。
停頓了半晌,忽而把手中的野果使勁扔了出去,朝山方向走去。
他辛辛苦苦背了這麽多東西回來,主子卻一個人吃獨食。
他一個人吃獨食就罷了,香味居然還傳這麽遠,讓不讓人活了?!
木屋這邊,飯菜已經上桌,兩人執筷對坐。
“師父你嚐嚐這個糖醋排骨,是我的拿手好菜。”
說罷夾了一塊放司徒煦的碗中。
司徒煦嚐了一口,確實不錯,沒有辜負他的期待。
吃了一會,他抬頭道:“明日我要離開這裏,可能有些日子不會回來,這裏就給你打掃維護了。”
雲卿邊吃邊看著他:“師父你又接到活了啊?生意怎麽這麽好,其實啊,這種殺人的勾當還是做一點好些,總歸不是什麽正道活,還染了一煞氣。”
司徒煦嚼吧的停了下來,麵下看不見表,見雲卿一臉認真的模樣,突然想逗逗。
他放下筷子道:“我若不做殺手,以後怎麽生活?”
“可以打獵啊,做個獵戶多好,我聽蓮兒說,村裏的姑娘都想嫁獵戶呢!”
“哦?那你呢,也想嫁給獵戶?”
雲卿嘿嘿笑了笑,道:“我對這個倒沒要求,隻看對方合不合眼緣。”
合眼緣?
司徒煦忽而低笑出聲,這是他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
未嫁軒王府之前,何曾見過三哥一麵?此刻卻以眼緣作為說辭。
雲卿對他的反應很是不解,疑道:“你笑什麽?”
“沒什麽,就是突然想到了好笑的事。”頓了頓抬頭道,“不知道你所謂的合眼緣是如何判定?”
“這又沒什麽標準,看得順眼就行了,當然嘛,長得俊朗最好,若實在沒那個條件,隻要不太醜,湊合湊合也行吧。”
說著突然反應過來,蹙著眉道:“明明是說你的,怎麽說到我上來了?”
司徒煦聳聳肩:“是你自己開啟這個話題的。”
“是我嗎?明明是你先問的我。不過師父,我是真覺得你做個獵戶好,安安穩穩的,不在雨腥風中廝殺,多好是吧?”
司徒煦看著前方,低頭苦笑一聲道:“現在的廝殺就是為了以後的安穩,沒這個能力讓自己停下來,就隻能向前。等有了足夠的實力俯瞰眾生之時,那才真正的安穩。”
雲卿定定的看著他,好像到了什麽,低頭笑道:“是這個理,我現在滿腦子想著掙錢,每日苦練箭,也是為了讓自己更強,以後能夠有足夠的實力站在那些曾經算計我的人麵前,俯視他們。”
說著又歎了口氣:“隻是這條道路漫長又艱難啊……”
司徒煦看著煞有其事歎的小表,笑了笑道:“一介小小子,思慮卻這麽多,別想了,吃飯。”
雲卿嘿嘿一笑,低頭使勁飯起來。
司徒煦看著的眼眸漸漸溫,想著這麽一個小小子,卻有著不依附他人發向上的想法,著實特別。
吃完晚飯,雲卿把司徒煦送的弓箭寶貝似的背在上,提著那隻野和蛋往山下走去。
到了王家,見廚房裏桌上已經擺好了飯菜,人卻都站在院中,疑道:“你們都杵在這做什麽?裏麵飯菜都涼了。”
“我們都等著你回來一起吃飯呢,既然回來了,就開飯吧。”陳慧心笑道。
雲卿聽到這話,嘖了嘖舌,道:“哎呀,你們也真是,等我做什麽?我都吃過了,你們趕吃吧,以後我到點了沒回來就不用等我了。”
陳慧心等人被推著往廚房裏走,還不忘回頭道:“怎麽能不等呢,吃飯就是要一家人齊全,你是我們大家庭裏的一份子,不能!”
雲卿心中有些,他們能夠把當家人對待,這溫永遠記在心裏。
笑道:“今日和師父一起去打獵,在外頭吃過了,你們趕吃吧。”
有了這話,眾人才坐到桌旁,開始手夾起那些已經快要冷掉的飯菜。
雲卿則自顧自在灶頭用幹鬆針鋪了一個窩,小心地把那幾個蛋放進去,再把了傷的野放在上麵。
見眾人邊吃飯邊好奇地看著的方向,笑笑道:“這是我今天捉來的野,好像在孵蛋,就暫時不殺了,要是真能孵出小仔,養上一段時間,就不愁沒有蛋吃了。”
聽到這話,王飛雲眼睛一亮,連忙把口中的飯菜吞下,道:“我們以後能經常吃上蛋嗎?我聽說蛋超好吃。”
李狗子也立即附和:“以後要是有蛋吃了,盡管我來幹活,地裏的活我也幹!”
這話逗得陳慧心大笑起來,看著他道:“你幹脆當我們家的兒子算了。”
李狗子撇撇:“那就算了,我要是來這裏當兒子,我娘不得把我打斷。”
話音剛落,就聽到院子外麵響起周氏響徹天際的大嗓門:“李狗子,天都黑了你還不回來,整天隻知道往外跑,是想要老娘把你的打斷是吧?!”
李狗子子一震,連忙把碗裏的飯一口氣塞到裏,拔就往外跑:“來了來了,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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