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耐下子继续等，等了半天，就听见降谷零默默地喊了声“神索”。

“嗯？”

“你……到底在想什么？”降谷零的声音听着有些沙哑，含着的绪格外复杂。

千代谷早织道：“没想什么，唱累了吗？”

“没有。”降谷零叹了口气，“只是觉得你我过来，只是唱歌有些不可思议。”

“声音蛮好听的。”

“……谢谢。”

降谷零中一梗，半晌挤不出其他的语言。

他自神索那雾蒙蒙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模样，金发男人穿着黑，端正地跪坐在洁白的房间里，那头金的短发在线的影响下变得暗沉，仿若即将收割命的死神。

他刚才并非心无旁骛地在唱歌，心中依旧在想着许多事，而想着想着，他就想起之前新干线那次事故后，他们与松田阵平在咖啡厅里的对话。

卷发的同期一副苦恼郁闷的样子，对他们小声地抱怨道：“我怀疑那人是把我当toru了。”

“什么嘛……我跟他一点也不像。”

只是太久没见，太相信自己弟弟的正义心和行动能力，在炸弹即将炸的瞬间，神索才会毫不犹豫地扑过去剪断那引线，将松田阵平当作不省心的弟弟教训。

之后在咖啡厅又一次遇到松田阵平，哪怕神索通过掐脸和试探得知了松田并非是千代谷彻的真相，也没有表出任何的失落绪，仿佛认错这件事对没什么影响。

再后来……想起自己两个月前被神索促狭地着喊姐姐的那幕，降谷零脑海中突然划过一道闪电。

一个令他忍不住颤抖的想法出现。

神索为什么突然把他喊过来，却什么都不做，只是听他说话唱歌？

降谷零停下了哼唱的动作，他再次专注地神索，对方靠墙而坐，除了还泛着一抹红外，整个人苍白到仿若能与墙纸融为一体。

雪发披散在的肩膀上，整个人犹如一朵失去生机即将枯萎的雪莲，随时都会凋零。

或许……这并不是他的错觉。

降谷零的指甲死死地扣进手心里，他克制着自己陡然激烈的绪，将一切想法都掩埋在心底，只有紫灰的眸里着汹涌的海。

只是想听他的声音，不——只是想听“弟弟”的声音。

神索没有勇气去见千代谷彻，自然没有听他喊过一声姐姐，那么与千代谷彻关系良好的同学，作为唯一一个可以靠近的降谷零，便了唯一能触及到的存在。

他的声音好听吗？

降谷零这辈子第一次听到这种夸赞。

“你……还想听吗？”他嗓音沙哑着道，“还有八分钟。”

神索轻轻笑了笑：“算了，你别把嗓子唱哑了。”

降谷零闷闷应了一声，有些茫然自己应该做什么。

他此时心里很乱，无法将神索带离组织，只能看着走向灭亡的觉令他窒息，而一想到对此一无所知的千代谷彻，降谷零连手指都有些痉挛。

他要怎么跟toru说这件事？

说他没有救下他姐姐，甚至还眼睁睁看着去死？

房间一时间有安静了下来，只能听见一轻一重的呼吸声，剩下的八分钟变得格外漫长，粘稠到把空气都堵塞，令人不过气。

半晌，降谷零道：“你已决定了吗？”

纤细的人没有动作，只是眼睫微微颤动着，像是默认了什么。

降谷零一瞬间卸掉了所有的力气，他低下头，觉得心脏传来了清晰酸胀的绞痛。

千代谷早织只是没反应过来，还有些茫然：【我决定了什么？降谷零在想什么啊？】

客服：【我怎么知道？】

千代谷早织思考：【是我决定不让他继续唱这件事？难道zero真的唱歌唱哑了还不甘心？可松田阵平上次嚎了一晚上还中气十足啊。】

q版客服也懵：【人与人的体质不能一概而论，他看着好难过的样子，可能是觉得你刷白了不好看了？】

千代谷早织直接被带歪了注意力：【放屁，白赛高！】神索刷白的那个月打投的高值都多了15呢！

客服“哼”：【你又说脏话。】

千代谷早织：【可恶……算了我高兴就好！】

客服觉得这个宿主刷论坛都快刷社会人的模样了，顿时倍凄凉，它道：【你还不如好好哄哄你同期，看人家被你莫名其妙拉来唠半个小时。】

千代谷早织：【我以为琴酒顶多就给他五分钟！】

草稿都打好了要怎么说才能掐秒结束不让降谷零问太多，结果琴酒大手一挥，时间不要钱似的乱给。

他就不怕神索跟波本串通剧本吗！

哦对，这家伙八还在背后暗看监控。

千代谷早织：【算了，总归我也没说几句话，zero想也想不到什么东西……你看好时间，我先背个台词。】

客服：【呵，人。这个时候念起我的好了？】

292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降谷零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

虽然组织是知道千代谷彻存在的，但波本跟他又不，而说其他的内容……不管是雪莉还是赤井秀一还是琴酒，跟神索沾上关系的人似乎没有一个给带来了好，全是将刺得伤痕累累的利刃。

他就这么静静等着时间的过去，想要将神索的模样仔仔细细记在脑海中。

众人都调侃他年近三十看着还是那么年轻，事实上样貌几乎没变的是千代谷姐弟两人，不管是神索还是千代谷彻，时间在他们上都仿若凝固了一般，格外优待。

只不过比起在外奔波的千代谷彻，神索看着更加致苍白，也看着娇小了许多。

不管怎么样……这估计是他们最后见面的机会了。

降谷零到自己内心翻涌着的压抑和自嘲，觉得自己简直就像是在等待死刑的犯人一般。

突然，神索开口喊他，用格外和的声音。

“波本。”

降谷零回过神，下意识出个属于波本的笑容：“怎么了？”

神索轻咳了一声，了自己的脸颊，苍白的脸上多了一抹浅红。

紧接着，在降谷零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况下，人出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拥抱住了他。

这带着冷冷药味的怀抱，将降谷零直接钉在了原地，他紫灰的眼眸瞪大着，只觉得脑海中传来了零件故障的咔吧咔吧的声音。

神索离他很近，近到他能看到后颈上的一颗小痣。

降谷零觉得自己已死机了。

神索在他耳边低低地道：“抱住我，这里有监控和监听设备。”

降谷零机械地抬起手，环住清瘦的体，顿了两秒才艰难地道：“你想做什么？”

他看不见神索此时的表，只觉得对方的躯在微微颤抖，像是在哭一般。

但是完全没有，神索的声音异常的冷静清晰，报出了一个坐标。

降谷零下意识低下头，靠在的肩上，遮掩住自己惊讶的表。

“咳，这个位置有关于……的报；组织中可以试着接触的卧底有……”

的语速很快，像是早就想好要怎么说，降谷零下意识拍着的背轻声道“不哭”，实际上则是动用起自己全部的注意力去记神索说的话。

随着时间过去，神索的声音越愈发微弱，似乎这般高强度的说话方式也在消耗的生命一般，让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

降谷零下意识将人抱紧，心中因这齐全的资料泛起惊涛骇浪，神索所诉说的资料涵盖了近期公安所需的大部分内容，甚至还有一些久远的闻和别国卧底的报，像是想要将全部的信息一并递出一般，决绝到没有留下任何退路。

渐渐的，他觉自己的背后有些湿润，神索的声音也沙哑了起来，降谷零心中蓦然泛起惊慌，他近乎沙哑地道：“你别说了。”

神索咳嗽了几声，将最后一个报的资料存放位置以坐标的形式报出来。

“滴，倒计时三十秒。”冰冷的机械音在顶端响起。

降谷零将神索扶起来，发现对方脸上已沾满了泪痕，那双雾蒙蒙的眼睛更是泛着格外温润的，勾起一个近乎称得上灿烂的笑容：“君，还是谢谢你愿意来陪我一段时间。”

表现得像是个在人面前绪崩溃的子，在得到安后却轻而易举满足。

降谷零这才知道贝尔德所说的神索演技很好是什么意思。

他借着这可贵的剧本，难得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但还是克制地道：“神索，下次可能就没有这种机会了。”

“毕竟组织的事很多，我不可能常来这找你，若有什么关于雪莉的报，还是早些上报组织吧。”

神索脸上的笑容淡了些，但还是很顺从地应了一声：“如果我真的知道的话。”

“滴，倒计时十秒。”

降谷零扶着墙站起来，他跪坐了近三十分钟，已麻木得近乎快要不属于自己。

他这般近距离居高临下地看着神索，才发现对方为何一直在这个小小的角落，那纤细苍白的脚踝被扣着条细细的锁链，距离甚至不足以走完这半个房间。

神索似乎到他的动作，仰着头他：“再见。”

“滴，倒计时五秒，请波本尽快离开。”

降谷零微微弯腰，看着的眼睛，里面有着一个狼狈的自己。

他近乎快含不住哽咽的声音，轻轻地道了一声：“再见。”

再也不见。

“滴，还有三秒，请波本尽快离开。”

“你……能再我一声姐姐吗？”极轻的声音险些被盖在电子音下面。

心脏一时间收绞痛，让他有些站不稳，降谷零顺势低下头，用一种近乎虔诚的态度吻了的额头。

“姐姐……”

这声，是代千代谷彻喊的。起手，环住清瘦的体，顿了两秒才艰难地道：“你想做什么？”

他看不见神索此时的表，只觉得对方的躯在微微颤抖，像是在哭一般。

但是完全没有，神索的声音异常的冷静清晰，报出了一个坐标。

降谷零下意识低下头，靠在的肩上，遮掩住自己惊讶的表。

“咳，这个位置有关于……的报；组织中可以试着接触的卧底有……”

的语速很快，像是早就想好要怎么说，降谷零下意识拍着的背轻声道“不哭”，实际上则是动用起自己全部的注意力去记神索说的话。

随着时间过去，神索的声音越愈发微弱，似乎这般高强度的说话方式也在消耗的生命一般，让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

降谷零下意识将人抱紧，心中因这齐全的资料泛起惊涛骇浪，神索所诉说的资料涵盖了近期公安所需的大部分内容，甚至还有一些久远的闻和别国卧底的报，像是想要将全部的信息一并递出一般，决绝到没有留下任何退路。

渐渐的，他觉自己的背后有些湿润，神索的声音也沙哑了起来，降谷零心中蓦然泛起惊慌，他近乎沙哑地道：“你别说了。”

神索咳嗽了几声，将最后一个报的资料存放位置以坐标的形式报出来。

“滴，倒计时三十秒。”冰冷的机械音在顶端响起。

降谷零将神索扶起来，发现对方脸上已沾满了泪痕，那双雾蒙蒙的眼睛更是泛着格外温润的，勾起一个近乎称得上灿烂的笑容：“君，还是谢谢你愿意来陪我一段时间。”

表现得像是个在人面前绪崩溃的子，在得到安后却轻而易举满足。

降谷零这才知道贝尔德所说的神索演技很好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