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時末。

審訊司。

京城幾乎一半大大小小的員基本都被抓到了這裏，那些職稍小的只敢躲在角落躲著，也不敢問自己究竟犯了什麼事兒，一些職大一些的，但是也不敢惹趙霽的，只敢在一旁嘟囔，而一些德高重的員則直接開始質問趙霽在做什麼。

比如現在與趙霽開啟槍舌戰的就是史中丞仲昭。

他雖然職不是這些人里最高的，但是本領就是舌戰群雄啊！此時被趙霽抓了他自然也不怕，而是揪著趙霽就開罵：「賢王這怕不是在查案，是在攪朝綱！你看看這大堂之上，哪位不是朝中重臣，你就是這樣夜半三更把我們從家中抓來，甚至連都不讓我們穿好！何統！」

趙霽聽著仲昭的話，面上並沒有多餘的表，也沒有開口說話。

仲昭見狀罵得更厲害了，甚至連趙霽娶了一個容有損的王妃有損皇家面的事都拿出來說事兒了，還說蘇邀是無浮萍按律本不配當皇家的媳婦，還說趙霽把皇室的面視若無，說出的話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他一開始罵趙霽的時候蘇南笙站在一旁都沒有什麼覺，但是他開始罵蘇邀的時候，蘇南笙的臉開始逐漸變黑，甚至有一會兒他是被趙霽抓住手狠狠地按下來才沒有衝上去揍了那仲昭一頓。

蘇南笙狠狠地瞪著把自己拉住的趙霽，沉聲道：「賢王殿下真是好脾氣，被人這樣指著鼻子罵都能忍得住。」

趙霽挑眉，語氣淡漠：「本王是辦案，又不是來與他打仗的。」說到這裏他眉頭挑了挑看了晨風一眼，「不過辱罵皇室是什麼罪？」

「按律當誅！」晨風面無表的說道。

趙霽頷首，他用手點了一下桌案上的紙張，冷笑著說道：「記下來。」

晨風應了一聲，走過去飛快的在紙張上寫了幾筆。

「微臣的存在就是上諫君主下諫朝廷百，賢王殿下做錯事難道還不準微臣說了？」仲昭見晨風的作，沉聲喝道：「若是你想殺了微臣，那就等有朝一日您能站起來，登上儲君之位，等將來您登上皇帝之位再改國律，廢黜史臺再來殺了微臣吧！否則即便是你，也沒權利殺了微臣！」

「通敵叛國，本王還沒有權利殺你了？」趙霽眼中閃過一抹冷，沉聲喝道：「來人！」

竹林立刻拖著一個人上來，後面還有幾箱金銀財寶，仲昭見狀眼睛一瞪，怒斥趙霽，「賢王你這是做什麼！你抓我家家眷做甚！」

「父親...救我啊..父親！」青年男子趴在地上，一是的看著沖著仲昭喊道：「他們衝進我家中就把我們揍了一頓，還把我們抓起來了...」

「賢王！」仲昭猛地站起來，指著趙霽喝道：「我要見皇上！我要上奏告你濫用私刑！告你濫殺無辜！」

「無辜？」趙霽坐在椅上居高臨下的睨著仲昭，嗤笑：「仲大人這一個蠢兒之所以能進兵馬司應該是仲大人平日裏與那兵馬司副統領好的緣故吧，而兵馬司副統領平日裏做的那些勾當，你會不知？你兒一個小小南城兵馬司的一個小隊長竟然能夠在家中積累這麼些錢財，這莫非是貪污？不是貪污的話，那應該就是賞銀？」

「這些...這些都是我媳婦家的嫁妝！」趴在地上的青年揚聲喊道。

「賢王殿下為了迫我這個言，竟然用我兒媳的嫁妝來誣陷我兒嗎？」仲昭揚聲喝道。

趙霽不再理會仲昭的吶喊，他抬手對著晨風道：「把他們父子下去關起來，那幾箱珠寶先收庫中，明日一早抬著去上朝！」

「賢王你不...」仲昭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人拖著直接往審訊司的牢房中走去，不知道那些人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仲昭被拖著從那些被經過刑訊的人面前走了一遍，仲昭父子被嚇得了脖子，但是他的喊聲更大了：「沒有天理了啊！王爺竟然要殺言！」

那些還在前面大堂裏面站著的、坐在地上的、跪著的員見到仲昭的下場，都嚇了一跳。

「賢王殿下啊，您能不能告訴下們，我們這究竟是犯了何事，您竟然把人都抓到這審訊司來了...」之前因為梁紅偉辭還鄉之後被皇帝從侍郎提拔上來的禮部尚書邱軍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問道。

趙霽瞧著這邱軍的態度還好，因為他是這裏面唯一被抓來的尚書，眾人此時都聽他說，見他說了，其他人才都跪在地上應聲附和道：「是啊，殿下還請給個明示啊。」

他們這裏面雖然有幾個朝，但是大部分都只是有一個職，還沒資格走朝堂的，這一被抓來，心裏面還忐忑不安的啊，而且他們見到方才錦衛那些直接把人抓牢房中的那些人，有的還是他們見過的面孔...

「你們連你們犯了什麼事兒都不知道？」趙霽冷冷地睨著下面跪著的員，又看了晨風一眼，晨風連忙上前，把一本冊子遞給趙霽，趙霽接過來看了一眼，睨著下面跪著汗的邱軍，挑眉：「邱尚書這半年多來積累了不家財啊。」

邱軍一聽，直接腳了，他急聲道：「王爺明白啊，臣從未收取任何人送來的禮啊！」

「你是沒收，你夫人倒是收了不。」趙霽收回目把手中的冊子讓邱軍面前一扔，挑眉道：「你因為你夫人收取的這些財產，怕是給別人行了不方便吧？」

「王爺明鑒啊！」邱軍看著丟在地上的那本冊子，連忙伏在地上哭喊道：「這些都是子那貪財的做下的事，與下無關啊，下這就回去休了那目短淺的婦人，還求王爺給下一條活路啊！」

眾人瞧著方才還是尚書的人，現在就這樣哭著求趙霽饒命，皆是在想自己有沒有收過誰的禮，亦或者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來...

經過眾人這麼一想，大家皆是神頹靡，眾人心中都在想，完了...

趙霽瞧著神各異的眾人，眉頭微微一挑，接著朝晨風招了招手，晨風立刻人直接把手中的冊子按名字分發下去，眾人看到冊子上寫的事，皆是癱坐在地，這賢王這真是要把他們趕盡殺絕啊！

他們就說半夜三更，誰敢這樣明目張膽的抓人，原來是這賢王趙霽把他們之前所做的事收集好了證據！現在就等著磨刀殺人了！

趙霽似笑非笑的看著下面惴惴不安的眾人，他挑眉道：「本王讓人在外面準備了一個火盆，若是你們誰的回答讓本王滿意了，你們手中的證據，本王就燒了一本，你們亦可以相安無事的回去當你的，若是你們的回答，都不能讓本王滿意，那你們的下場就和仲大人的一樣，明日一早就隨著本王去參加朝會。」

說到這裏趙霽轉了一下自己手上的扳指，笑道：「不過，各位放心，本王定會讓明日朝會的大殿之上有足夠容納各位的空間。」

「還請殿下儘管問，下等人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眾人皆是異口同聲的回答道。

趙霽很滿意他們的回答，他淡淡的點了點頭：「你們都去過觀瀾戲園吧？」

眾人心頭一驚，他們是去過觀瀾戲園，但是那又和他們有什麼關係？現在難道當個連戲都不讓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