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琛手腕哆嗦得厲害,眼中充溢著痛苦和哀傷,滿臉歉意。
淡薄蒼白的雙仿佛額角的青筋一般,上下抖不停,許久才勉強下緒,吐出完整的話語:
“言蹊,恩寶要,我來抱著吧。”
言蹊怔了一下,像是瞬間從夢魘中掙出。
確實抱不恩寶,小家夥雖然不重,也有20多斤,上還裹著厚厚的。
沉重的份量,著言蹊,讓雙臂都沒了知覺。
可即便如此,也沒有把恩寶給陸淮琛,而是給隨而來的安安。
言蹊不信他。
不信陸淮琛。
這種不信任,已經深骨髓,為本能。
看著言蹊防備的目,和下意識驚恐的表,陸淮琛神頹然,淺茶的眸子,滿是蒼涼。
到了醫院,掛了急診。
言蹊抱著恩寶去檢查,要做一個簡單的片。
言蹊站在走廊等。
顧卿寒就在這時趕到,看到站在一旁的陸淮琛,眼神暗了暗。
他徑直走到言蹊跟前,輕聲問道:“恩寶怎麽樣了?”
聽到顧卿寒的聲音,言蹊一怔,還以為自己幻聽了,等到抬頭看到顧卿寒,才意識到他真的在眼前。
“你怎麽來了?”
安安探出腦袋:“是我給顧爺打了電話。”
顧卿寒撇了眼安安,對點點頭,表示做得好,然後雙手扶著言蹊的肩膀,讓坐在椅子上休息。
“別擔心,我在呢。”顧卿寒握住言蹊的手,“我已經請了兒科主任,馬上就回來。”
言蹊抬了下眸:“謝謝你。”
顧卿寒給了頭發,低聲:“靠我肩膀上瞇一會。”
言蹊搖頭。
顧卿寒沒有強迫,他知道言蹊現在有多擔心,肯定顧不上自己。
拍了片之後,兒科主任也到了。
先看了看片,又檢查了一下恩寶的況,確診道:“是急肺炎,來得很急,要輸降溫,還要做霧化。”
很快病房安排好,言蹊帶著恩寶去輸。
他們來的太急,時間又太晚了,沒有單人病房,就住的雙人病房。
恩寶輸上後,溫度就下來了。
言蹊著他涼呼呼的小手,長長鬆了口氣。
“累不累?”恩寶的況好轉了,但是言蹊的臉依然不好,蒼白蒼白的。
顧卿寒擔心的,連忙道,“你去躺一會,我看著恩寶。”
言蹊確實很累,的很虛,累一點都不行。
便躺倒旁邊的陪護床上。
言蹊剛躺下,陸淮琛就從病房外進來,端著一碗熱乎乎的粥,“吃點東西再睡,省得胃不舒服。”
剛才言蹊的注意力都在恩寶上,本沒注意到陸淮琛,還以為他走了呢。
沒想到下去買粥了。
這會都後半夜的,粥可不好買。
言蹊沒有那麽矯的拒絕,確實不怎麽樣,需要吃點東西,就接過粥。
剛要喝,病房外麵又進來一人。
是冷山。
言蹊正驚訝他怎麽來了?
就見顧卿寒從冷山手中接過保溫飯盒,拎到言蹊邊,然後從裏麵拿出一碗粥。
現在,有兩碗粥了。
言蹊:……
顧卿寒作自然地,把陸淮琛那碗粥,從言蹊手中走,換他遞過來的粥。
“吃這個,桂圓芡實粥,助眠的。”
言蹊愣愣地捧著手中的粥,有點懵。
陸淮琛看到這一幕,眉心蹙起,“顧總,言蹊喜歡喝海鮮粥。”
陸淮琛的聲線雖然淡淡的,但是不難讓人察覺到其中的寒意。
“海鮮粥?”顧卿寒眉頭皺的更深了,語氣加重,“都放了什麽海鮮?這種東西你也敢給言蹊吃,萬一過敏呢?”
“顧總,言蹊對海鮮不過敏,而且很喜歡吃海鮮。”陸淮琛強調。
聞言,顧卿寒掃了陸淮琛一眼,神淡漠:“陸總,你說的是兩年前的言蹊吧。言蹊生病之後元氣大傷,很多東西都不能吃了,你難道不知道嗎?
不對,你應該知道,畢竟都是因為你。”
陸淮琛表一變,瞬間失了。
他下意識去看言蹊,但言蹊躲過了他的目,而是低著頭喝著碗裏的桂圓芡實粥。
小小一間病房,了太多人,隔壁床的孩子,隻有媽媽陪護。
恩寶這邊卻來了四五個大人。
護士進來攆人:“別打擾病人休息,孩子的父母留下,其他人都出去。”
安安和冷山率先出去。
但顧卿寒和陸淮琛卻都依然站在原地。
護士看了眼,兩個男人實在是太帥了,氣場也強大,弄得都不敢說話。
但是再不敢也要攆人,便著頭皮道:“你們誰是孩子的父親?”
顧卿寒先開口:“我是。”
陸淮琛隨其後:“我是。”
護士:“……”
到底誰是啊?
難道一個生父,一個是繼父?
護士一時之間都不知道怎麽決定了,目掃過低頭默默喝粥的言蹊,護士靈機一:“這位士的人留下,其他人出去。”
話音落下,兩尊大佛依然沒。
護士無語至極。
轉向顧卿寒。
顧卿寒沉聲:“我是言蹊的先生。”
護士點點頭,表示明顯,出手臂,示意陸淮琛出去。
然而,陸淮琛不僅沒,反而道:“言蹊是我的妻子。”
護士:……
隔壁床陪護的媽媽更是震驚。
天啊,兩個丈夫,還都這麽帥,運氣太好了吧。
言蹊已經將一碗粥喝完,了開口:“你們都出去吧,讓安安進來。”
顧卿寒和陸淮琛對視一眼,這次沒有留下,而是乖乖的,同時向外麵走去。
沒一會安安進來,將病房門關上。
“夫人,您睡吧,我看著恩寶。”安安說道。
言蹊看了眼已經退燒的恩寶,點點頭。
躺在床上,剛閉上眼,旁邊病床的陪護媽媽忍不住開口:“不好意思。”
言蹊抬眸看了一眼對方,立刻道歉:“對不起,是我們聲音太大,打擾到你了嗎?”
陪護媽媽趕忙搖頭:“沒有沒有,我兒子覺大呢,而且他快出院了,其實我就是好奇,剛剛那兩個誰是你家先生啊?”
言蹊沒想到會問這個問題,怔愣片刻,笑道:“他們曾經都是,但很快都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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