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醫院。
病房的浴室里面。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聽著電話里傳來的機械聲,阮琦揚的眉眼間瞬間閃過一抹恨意。
的手機號,早已經在昨天就被墨唯一拉黑了。
現在用方可盈的手機撥打,一開始還是能打通的,剛才被拒聽后,再打過去,就一直提示打不通。
很顯然,這個號碼也被拉黑了。
這說明什麼?
墨唯一分明就是做賊心虛!
方可盈的手機里居然有的手機號,想必這陣子兩人沒聯系吧?說不定可盈被綁架的事,跟和蕭夜白也不了關系……
“媽媽!”
“媽媽救我!”
“媽媽……”
聽到外面突然傳來的凄厲聲音,阮琦揚回過神,忙拉開浴室的房門沖了出去,“可盈!”
病床上,方可盈閉著眼睛,眉頭皺,臉上滿是冷汗,拼命搖頭,里還在不停的喊著……
在阮琦揚的猛烈搖晃下,睜開眼睛,終于從夢魘中醒了過來。
等看清楚眼前的人,方可盈“哇”的一聲,撲倒在懷里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阮琦揚忙抱著聲安,“沒事了,別怕,媽媽在這里,媽媽會一直陪著你的。”
方可盈邊哭邊說道,“媽,我剛才做噩夢了……”
“我知道。”阮琦揚心疼的不行,“夢都是假的,你別怕,現在都沒事了。”
方可盈搖頭,“不是,不是假的……”
阮琦揚只能抱著,不停安。
聽著兒的哭聲,心里像是刀割一般的難。
好不容易等緒安定下來,“可盈,你肚子不,想不想吃點東西?”
從早上醒來到現在,方可盈的緒一直不穩定,除了輸,什麼東西都沒有吃,很擔心兒的。
方可盈搖搖頭,“媽媽,我……我想……”
言又止。
阮琦揚忙問道,“你想做什麼?你說,媽媽肯定會幫你的。”
“真的嗎?”方可盈出小手,拉住了阮琦揚的袖,眼神希冀,“媽媽,我想要見夜白……”
一聽到這兩個字,阮琦揚臉驟變,“你說什麼?”
“我想要見夜白。”方可盈又說了一遍,“我出了這麼大的事,他是不是不知道?不然為什麼不來醫院看我?媽媽,你趕給他的助理打電話,就跟他說我出事了,讓他來醫院看看我好不好……”
“可盈。”阮琦揚深吸口氣,“媽跟你說過了,蕭夜白他不適合你,他比你整整大了10歲,而且他已經有妻子和孩子了……”
“沒有!”方可盈猛的搖頭,“我已經查過了,他和那個墨唯一早在三年前就已經離婚了,到現在還沒有復婚呢。夜白說了,我跟那個墨唯一長得很像,所以他才會接近我的,所以你看,我現在把頭發都染黑了,我是不是比墨唯一還要漂亮?既然這樣,夜白他一定會選擇我的!”
阮琦揚有些驚訝的看著兒。
昨天凌晨來到醫院,第一眼看到方可盈染黑了頭發,還以為只是因為下一部劇的關系。
畢竟作為演員,為了劇中角要做出外形的改變,這很正常。
可現在聽到居然是因為蕭夜白的關系……
遇到那麼可怕的事,居然還想著那個男人……
“可盈。”阮琦揚盡量語氣放緩,“你老老實實跟媽媽說,昨天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警察跟我說的是,你當時是坐蕭夜白的車出事的,對嗎?”
“沒有。”方可盈搖頭,“他說要送我去機場,讓我坐飛機回京都,都怪我,我不想回去,所以才半路下車,沒想到就被那些壞人綁架了……他們把我帶去了一個房間,那個人……好可怕……他好可怕……”
說著說著,方可盈的臉再度變的慘白,整個人仿佛沉浸在了極致的害怕之中……
昨天上午,下車后就不知道被誰用子在后腦勺打了一下,然后就徹底沒有了意識。
等再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躺在一間暗的屋子里面,邊還躺著一個不認識的年輕男人……
有一個人進來,好像給那個男人吃了什麼藥,等他們離開后,那個男人就開始拉著,的服,里還不停的喊著“學姐”、“學姐”……
方可盈嚇壞了,一邊掙扎一邊喊自己不是他的學姐,可是那個人就像是瘋了一樣……
“啊啊啊啊啊——”
回憶到這里戛然而止,方可盈捂著耳朵,拼命尖。
阮琦揚忙抱著,里還不停的問,“可盈,當時你下車后,蕭夜白是不是跟蹤你了,所以是不是他找人把你弄暈倒的?你告訴媽媽,不要怕,媽媽會替你做主的……”
“不!不可能!不是夜白!怎麼可能是他?”方可盈拼命搖頭,“不是……不是的……”
阮琦揚:“……”
而這時的墨唯一,剛走出咖啡館,后就響起了何博文的聲音。
“墨律師,請稍等一下。”
墨唯一停下腳步,轉過看著他,“何律師,中午了,我得回去吃午飯了。”
“不介意的話,我有這個榮幸請何律師共進午餐嗎?”何博文托了托眼鏡,一副斯文儒雅的架勢。
墨唯一扯了下紅,“我剛才和吳小姐達共識,所以除了吃午飯,還想盡快回去,將有些條款得修改一下。”
聽到這話,何博文笑了笑,“我們都是雙方的代理律師,當事人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墨小姐,你真的不用把我當洪水猛。現在已經快12點了,磨刀不誤砍柴工,而且大家都是同行,沒必要對我這麼大的敵意吧?”
“何律師才是對我有敵意吧?”墨唯一歪著臉蛋,漂亮的眉眼間些許疑,“我只是不想當著我老公的面,答應別的男人的午餐邀請,怎麼就是對你有敵意了?”
聽到這話,何博文眉眼微微一,“你老公……”
墨唯一已經轉,指了指路邊停靠的那一輛黑慕尚,“哪,剛才是我老公送我過來的,他已經等了快一個小時了。”
何博文立刻抬眼看去。
下一秒。
“再見何律師。”墨唯一說著,迅速踩著高跟鞋離開。
直到人高挑纖細的影坐進那輛豪車,然后再緩緩開走……
站在咖啡廳門口的斯文男人挑了下眉,然后笑著搖搖頭,抬腳離開。
車廂。
墨唯一上車后就拿出手機開始發消息。
直到車子突然停下。
抬眼一看,眉心蹙起,“怎麼來這了?”
外面是一家裝潢華麗致的西餐廳。
蕭夜白解開安全帶,“吃飯。”
墨唯一眉心沒有松開,“諾諾還在家等我呢。”
今天還是國慶假期,但是作為律師,尤其最近這個案子很棘手,雙方當事人都不肯讓步。
沒辦法,才主聯系的王潤發的人,跟做涉談判。
但是何博文剛才那麼快的就趕了過來,幾乎可以預,最遲今天晚上,何博文就會跟王潤發做好通,然后再聯系談協議條款的問題。
而且因為方可盈的事,本沒心再跟蕭夜白進行這樣所謂的“二人約會”……
蕭夜白已經下車,并很快來到副駕駛座這邊,手將車門拉開。
墨唯一坐在那兒沒彈。
直到蕭夜白彎下腰,手要幫解開安全帶……
“你什麼時候能別總是這樣擅作主張?”墨唯一說完,直接將他的手撥開,自己解開安全帶,然后下車。
冷著小臉,作很快,剛邁出一腳,胳膊已經被男人的手拉住了。
“你怎麼了?”蕭夜白低聲問道,“不高興嗎?”
“對!”墨唯一也沒否認,“我之前是不是跟你說過?夫妻之間,有事要一起商量,不要總是擅自行,什麼事都瞞著我,不告訴我。”
“你是說過。”
“但是你本做不到。”墨唯一抬眼著他,“就說中午吃飯這事,你本不問我的意見,也不顧家里的孩子,直接就開車載我過來。”
蕭夜白微微擰眉,“就因為吃飯這事,你要跟我鬧別扭?”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在介意什麼?”墨唯一有些無奈,“我介意的是,為什麼每次遇到不管什麼事,你總是什麼都不告訴我?方可盈這件事,如果不是我主問你的話,你是不是打算永遠瞞著我?”
“沒有。”蕭夜白很快否認,“解決完了,我會告訴你的。”
聽到這話,墨唯一無聲的笑了一下。
想走,可是胳膊被男人的手指握住,本掙不開。
“你放開我。”墨唯一加重語氣。
“你要做什麼?”男人的臉沉的似乎能滴出水來,“方可盈的事我已經跟你解釋過了……”
墨唯一小臉冷艷。
一秒鐘后。
“我錯了。”蕭夜白很快道歉。
而墨唯一這次直接笑出了聲,“你總是這樣,你就是仗著我會心,所以每次,總是什麼事都自己擅作主張,因為你吃準了只要你道歉我就會原諒你,然后繼續跟你在一起對吧?”
蕭夜白握著手臂的手指猛然一,“你什麼意思?”
“三年前你就是這樣,三年后,你還是這樣。”墨唯一的聲音里有著明顯的疲憊,“蕭夜白,我發現你這個人,真的是江山易改,本難移,你這格永遠也改不了的。我敢說,下一次如果再遇到類似這樣的事,你還是會自己先做判斷,然后就去計劃并執行,你從來沒有想過要告訴過我,然后跟我一起商量對吧?”
“這次的事很危險。”蕭夜白像是在解釋,“我也是擔心,你知道了會害怕,會影響到你……”
“你擔心的是我破壞掉你的復仇計劃吧?”墨唯一說著,抬起眼看著他,“可是你怎麼狠得下心的?方可盈并沒有怎麼著我,也不知道我和媽媽的關系,真的是無辜的,今年才十九歲啊……你有沒有想過,被一個陌生男人強暴……會給一個十九歲的孩留下多大的心理影?的事業,甚至是的整個人生,很可能都會因此而被毀了……”
“的人生,我本不在乎。”
聽著這……冷的話,墨唯一垂下眼皮,然后深吸口氣,“但是我跟你不一樣,知道這件事后,我心里很不舒服,我過不去這個坎,我總覺得,是因為我才會遭遇不測的,本來應該遭遇這些的可能是我……”
“跟你沒關系。”蕭夜白迅速打斷,“事是我做的,也不會有人來傷害你。”
墨唯一搖頭,“我發現我跟你無法通了。”
直到現在,他還不明白因為什麼而過不去……
轉,想走,可是蕭夜白直接一用力,就從后面將抱住了。
“蕭夜白,你放開我!”
這里還在鬧市的大街上,人來人往,尤其西餐廳的門口,還站著兩個穿制服的服務生,此時正朝著他們兩人看著……
蕭夜白卻沒有松開,力道更是的不行,“唯一,你在生我的氣。”
盡管并沒有大喊大,但是始終神繃,很明顯看得出來在生氣。
而蕭夜白已經許久沒見這麼的生氣了。
因為自從和好后,墨唯一似乎已經回到多年前那個天真無邪的小公主形象,除此之外,還因為做了孩子的母親,上更多了些母的溫和氣息。
這陣子的太過好溫,以至于他都快忘了當生氣時有多麼的不可控……
下意識的,蕭夜白的手勁越來越,結不停的滾著,“我做這些,都是為了保護你。”
墨唯一閉了閉眼,“你先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