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茗茗覺得這婆婆在錢的問題上可不蠢,說句狡兔三窟都不為過。
寧渝說這是他姥姥姥爺教得好,姥姥姥爺只有這麼個獨,所以自小就教兒自己的錢只能抓在自己手里。并且告誡丈夫不能說,兒不能說。
雖說這話比較不好聽,但寧渝覺得他母親在某些時候腦袋只有一筋。
他知道,他姥姥姥爺更知道。
所以只能不停給他母親灌輸這個觀念,以至于他母親把這個觀念貫徹到如今。
寧渝還說,他認為這個教法是正確的,往后也要試試這麼教彰彰。
喬茗茗聽完倒不反對,只是現在想補充一點,絕對要讓彰彰別全學,把錢埋地里可真不是個明確的法子!
是的,地里埋了錢。
腦袋里冒起了這個猜測后,腦袋中就好似有無數只烏在飛。
撲騰撲騰撲騰……
糟糟的,和寧渝相對視,皆無語。
喬茗茗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表怪復雜的:“你媽這麼大事兒,竟然不跟咱們提一聲。”
說實話,長輩的錢真不至于惦記。從當下來看,錢多了沒啥用,要有票才行。
從長遠來看,這個院子就是最大的財富,這面積這地段,喬茗茗守著院子就能吃到老。
不是個死要錢的,因為在看來想搞錢太容易了。喬茗茗曉得未來發展,就是買幾套房買幾只票都比從長輩這里搞錢來得靠譜。
如果說了,他們不會有想法,喬茗茗許是會在寧渝下放后挖地三尺把這錢挖出來,給婆婆,也不至于像現在這麼提心吊膽的。
但是吧……
他們沒想法,可要是錢被別人挖了,喬茗茗還是怪難的。
真的,心跟被羽不停撥一樣,難得想狠狠抓住那發的心臟才行!
“天哪!”喬茗茗在屋里轉來轉去,最終木著眼睛,嚎一聲倒在了床上!
寧渝嘆氣:“隨吧,沒了也就沒了……”
只是擔憂沒了后對他們夫妻有無影響,不過轉念一想,要是他在家發現金子,肯定捂死不會說出去。
他太曉得自己姥姥姥爺會留多錢給他媽了,他本以為應該會有什麼渠道把這筆錢存在銀行,誰能想到他媽直接把錢給埋了。
喬茗茗目灼灼,猛地坐起來:“你覺得有多啊?”
寧渝沒說話,先看了眼門外,小聲說:“我媽不靠譜我姥姥姥爺也靠譜,兩位老人大概率留金條,十多塊金磚怎麼也是有的。”
兩位老人雖都是廚子,但是干到行業頂尖的人是不缺錢的。
“他們當年……給民國政府做過飯,我姥姥姥爺的長輩,還在宮里做過飯,反正積攢下來的錢,再扣除消耗的,怎麼都能有十幾塊磚。”
喬茗茗:“金、磚?幾克的?”
寧渝認真思考:“500克的吧,我記得我在我姥爺那里看過,他我用稱盤的時候用的就是金磚。”
他姥爺這人比較隨而為,500克的金子肯定分毫不差,所以就用金磚來了。
自己那時候也小,對金子沒多大概念。直到長大后回想起這事兒,才驚覺他姥姥姥爺也算個形富人。
喬茗茗盯著他好幾秒,里的話噎住,然后打個嗝,不是飽的,是被嚇的。
曉得寧渝祖上估著是闊過,但沒想到如今還能有十幾斤的金子在。只可惜這金子被后人埋了,喬茗茗一想到住的院子底下埋著十幾斤的金子,人就有點兒暈乎乎。
喬茗茗長長呼出一口氣:“真是……唉!就這樣吧,咱們離得這麼老遠,院子里又有那麼多人住,就是拜托人去取也取不到,所以你媽聽說要在院子里開菜地時才會這麼張。”
再想,也只是徒增擔憂罷了。
寧渝挑眉:“你竟然這麼大方了?”
喬茗茗雙手攤開:“那咋辦,沒辦法,只能趕把那房子給收回來。想把那房子收回來,就只能趕平反嘍對不對。”
寧渝笑笑:“也對。”他心里一轉彎,其實能猜到他媽把錢埋在哪里。
喬茗茗心有靈犀,笑嘻嘻地摟著他脖子:“埋在哪兒?”
寧渝:“柿子樹下吧,容易挖,那里沒有青石板,搬不青石板。”
喬茗茗柳眉一豎:“那里嗎!我記得衡衡小的時候還老在那里撒尿!”
寧渝拉拉的睡,把不小心開的紐扣重新扣上:“嗯……是的,不過那十多塊金子肯定是用箱子裝著。”
喬茗茗咬:“如果在那里應該還好,再怎麼開辟菜地也不會開辟到樹邊去吧?”
更不可能把樹給砍了,因為這棵柿子樹長的好,幾乎每年都能長出柿子來,柿子還甜,又不需要怎麼打理,留著何樂而不為呢。
寧渝:“咱們別管了,要是時時刻刻記掛著這事兒還活不活了。”
得把自己憋屈死擔憂死才行。
喬茗茗點點頭,這事兒還不能跟老娘說,雖說江瓊花士覺得其中有貓膩,但是估著是猜不出來的。
因為媽不曉得婆婆這麼闊,所以想不到婆婆能埋金子。
如果把這話稍稍一,沒瘋,婆婆沒瘋,老媽得瘋。老媽甚至能干出夜襲四合院,挖地取金子的事兒來!
夫妻倆強迫自己把這事兒放一邊,本來想熬牛骨湯吃牛火鍋的,也沒啥興致了。
睡一晚,隔天就是除夕。
喬小弟正在首都里磨著十個餃子換來的老師教他畫畫,江瓊花正在和兩個兒媳婦準備著家里的除夕夜飯菜。
而喬茗茗和寧渝呢,呼呼大睡,等到鞭炮聲響了又響時才起來。
今年的除夕夜特殊在有孔老師在,而且喬茗茗和寧渝一致決定帶著食材去孔老師他們的院子里,與這些留在鄉下的人們一起吃頓飯。
衡衡驚喜:“今天能有好多人一起吃飯?”
喬茗茗他臉蛋:“高不高興?”這小孩兒喜歡熱鬧,最好多人湊一起吃飯。
說完,看看寧渝:“衡衡是不是又胖了?你看他臉上都鼓鼓的,變多了。”
寧渝把手放到他的胳肢窩下,掂量兩下,笑笑道:“確實重了,這個冬天重了不。”
瞧著倒有點兒微胖的架勢。
不過今年村里不小孩兒都胖了,歸結底還是有錢。榨油的村不缺油水,加上有錢買,不出幾個月就能胖一圈。
提起這個,喬茗茗立刻道:“明年榨油坊里怕是要多雇些人。”
不是說請,而是說雇。
這就說明,要從外村雇人了,村里的人已經無法滿足榨油坊的工作量了。
今年榨油坊榨油時,是董老三帶著三位徒弟,而三位徒弟,又各自帶著十位村民。
一屋子的大漢“哐哐哐”的敲了幾十天,這才把這些山柚油全給榨出來。
而明年呢?
明年的山柚油是翻倍的量,至是翻1.5倍,甚至要翻兩倍,這麼多他們自己村里是敲不完的,必須請人來才行。
這事兒需要和董老三討論討論,到底請多人,從哪里請也有講究。
衡衡嘟著:“媽媽,你說著說著,又不理我了。”
這話說的,跟個小大人似的!
喬茗茗他:“理你理你,帶著東西去了孔爺爺那里吧。”
衡衡哼了哼,抱著他的小背簍,在雪地里蹦蹦跳跳。小孩兒才沒有煩惱,唯一的煩惱恐怕就是今天的年夜飯自己不曉得能不能吃到帶錢的餃子呢。
喬茗茗牽著非要自己走的彰彰,而寧渝拖著一大袋的食材,出門后把門關上,然后朝著知青院走去。
很多知青回去了,但也不知青留在上村中。隔壁孔老師他們也只回去兩人,其余人都住在院子里。
喬茗茗和寧渝的到來到了熱烈歡迎,柳婉笑著道:“就等你們呢,你們的食材沒來,我們都沒米下鍋。”
“說,你們那一大只羊難道是買來玩兒的嗎。”喬茗茗進屋,直接來到廚房。
院子里沒有只有生做飯的規矩,這里男生生都得做飯。
唯一例外的是老師孔帆,然而孔帆也會負責洗菜之類的工作。
今天的菜特別盛。
他們去黃莊買了一只羊,直接腌制就做烤全羊吃。
柳婉腌制的時候都要流口水了,說:“我這輩子沒一口氣理過這麼多的。”家里條件算還行的,可完全沒法做到吃烤全羊。
來到上村后的生活和想象中的完全不同,只覺得這里人是好的,糧食是味的,連水都是甘甜的。
喬茗茗心說:只要有錢,什麼都是好的。
窮山惡水出刁民,這話太掃了,并不贊同,但能有這句話流傳下來,就說明這話還得到不人的認可。
其實更喜歡《史記》里的一句話:倉廩實而知禮節,食足而知榮辱。
富裕起來的村子中的村民為何大多都比較寬和,因為他們已經實現了溫飽。
假如上村并未解決溫飽問題,柳婉一行人甚至是和寧渝,還能過得這麼舒適嗎?
不可能的,人如此。
這姑娘估計從小到大都被家人保護的很好,喬茗茗也不去和爭辯。
把袋子里的東西拿出來,袋子里有寧渝好不容易搞來牛骨頭。他買了好幾斤的牛骨頭呢,一鍋估計都燉不下。
不過沒有全帶來,只帶了一來。
一也夠多的了,把它放在鍋中煮,煮完后用斧頭敲小塊繼續煮。
這就是涮鍋的湯底,接著把牛片薄片,在準備蘿卜豆苗等等的青菜。
院子里的男生多,喬茗茗干脆提議宰殺兩頭魚敲打魚丸。
吃火鍋怎麼能沒有魚丸呢,對吧!
這些男生力氣足,沒一會兒就把魚糜給敲了出來。喬茗茗接著讓這些人打發蛋,把蛋白打發完后就可以烤出一些蛋糕來,蛋糕可以當甜品。
除此之外,還做了好幾道的菜。
有紅燒魚,這個是每年都要有的,寓意年年有余嘛。
還有紅燒,毫不客氣的說,這個年代里問十個人最想吃的菜是什麼,估計有五個說的都是紅燒。
紅燒當然是用“富裕”的做法,就是沒有煉油倒油,而是直接燜。
第三道清炒蘑菇。村里最不缺的就是蘑菇了,無論啥時候都能從菌菇房里摘一籃筐的菌菇吃。
炒蘑菇的時候柳婉道:“村里聽說又要摘一批菌菇去賣了,不過價格沒有原先那麼高,因為咱們整個公社,甚至隔壁的幾個公社都在種植菌菇。”
喬茗茗將柴火放到灶爐里,紅彤彤的火焰照耀在的臉上,笑了笑道:“本來也就想給村民們的桌子上添道菜,如果再能賣上個幾塊錢就更好了,如今目標也實現了嘛。想要賺錢的話,估計還得搞老發香菇。”
柳婉作為行人懂這個,的手一頓,還真切地思考起來:“老發香菇……咱們這里的氣候倒還算適合吧,得種到山上,一年只能采一回。”
如今村里有山柚油和山葵,老發香菇其實可有可無。
畢竟這玩意兒雖能賣上價錢,但它難看顧啊,說不準還得有人住在山上兩三個月看著才行。
要不然得被山上的野糟蹋了,一年的果也就沒了。
“什麼老發香菇?”
門口突然傳來聲音,是周主任,他哼哧哼哧地抱著一盆東西進來:“這是公社給的,豆漿和米漿混合在一起,調味已經調好了,你們再撒點蔥花去,然后放在油鍋里炸。”
柳婉好奇:“炸出來的是什麼?”
周主任:“油餅。”
柳婉:“有……油餅?”
周主任糾正自己的口音:“對,油餅,油條的油餅子的餅。”
喬茗茗吃過,家里還做過,衡衡特別喜歡吃,一頓能吃三四個下去。他還學會用饅頭夾著吃,覺得這樣更香。柳婉懂了,忙說:“謝謝主任,我們正要炸丸子呢,炸完就炸油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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