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玥抱住師尊的胳膊,連連甩,想把上這塊黏皮糖給一腳甩開。遲不謝覺到自己可能會被拋棄,抱得越發。
他一雙胳膊抱高玥的,臉頰孩膝蓋,一臉悲痛道:“主人,奴誓死追隨,絕不會離開您。”
男人話音剛落,雙手一麻,如被雷擊,條件反把手鬆開,並被一力量帶飛,生生釘在了大樹上。
遲不謝雖被依附在壯的樹幹上,目卻始終著高玥方向:“主人,奴對你,不離不棄!”
高玥:“……”
忍無可忍,從兜裏掏出一張符咒,一臉無語地朝遲不謝的方向扔過去,地糊住了他的。
直到遲不謝閉上,高玥才覺得鬆了口氣,低聲問:“師尊,他這是腦子摔智障了嗎?”
重越抬眼打量遲不謝,從他靈裏嗅到了一忘川水的味道,他道:“他的靈被迫吸忘川水,記憶被徹底洗淨,不記得從前的一切事。”
“啊?”高玥疑:“忘川水?”
重越解釋道:“一千年前,魔界不渡山下有一忘川泉,靈泉可解百憂,讓人忘卻煩憂,重新來過。五百年前,忘憂靈泉枯竭,僅剩幾瓶泉水早已不知去了何。忘川靈泉現如今已是十階靈藥,珍惜罕見,非常稀有。”
“有人為了對付遲不謝,給他用了忘川水?”高玥嗅了嗅遲不謝上的味道,與他的異化息靈有了強烈呼應,同時也到男人的破鏡變化。
慨道:“師尊,遲不謝竟已從金丹破鏡元嬰?他升級的速度,居然比主高瑜苒還快,厲害啊。果真不愧是擁有未來之書男主環的人,運氣可真不錯。”
傷的大鴕鼠躺在地上息,嚨裏發出“嗷嗷”聲。
高玥蹲下,把手擱在對方腦袋上,給它療傷的同時,探取了大鴕鼠的記憶。
不多時,大鴕鼠從地麵一躍而起,撲騰著翅膀,拿胖嘟嘟的大臉來蹭高玥。
一臉嫌棄推開大鴕鼠那張乎乎的胖臉,回到重越跟前道:“師尊,是魏姨娘。遲不謝去找高橋算賬,不料中了高瑜苒和魏姨娘的圈套。魏姨娘用忘川水洗去他的記憶,並給他灌輸高瑜苒是主人的記憶。按照魏姨娘的說法,遲不謝在醒來之後,會把看見的第一個人當主人,而我差錯,了遲不謝看見的第一個人。”
重越瞥了一眼遲不謝,又看了眼恢複生機的大鴕鼠,道:“走吧。”
“嗯。”
高玥並不打算帶遲不謝離開,畢竟他現在就是一個傻白甜的燙手山芋,誰帶誰麻煩。
臨走前,給遲不謝的坐騎異塞了一帶靈果,可幫助大鴕鼠靈力恢複,方便它保護遲不謝。
為了能讓遲不謝順利回到嶽國,高玥又往他兜裏塞了一些七八糟的符籙,小聲囑咐說:“遲不謝,你聽著,你之所以忘記所有變這樣,都是因為魏姨娘和高瑜苒,我不是你主人,你也不是誰的奴隸,你是嶽國三皇子。等你回了嶽國,你皇族國師自然有辦法替你治療。你須得記住,待符咒解開,你要一直往北走,莫回頭,莫要再回南邊梁都。記住了嗎?”
遲不謝把一字一言聽在耳中,他空白的大腦無法一次接這般多訊息,於是隻記住幾個關鍵。
——高瑜苒魏姨娘是仇人。
——往北走,莫回頭,南邊是梁都。
——他似乎有病。
遲不謝天生逆反心理眼中,他覺得自己沒病,也並不想往北走。他打心眼排斥回北邊,他總覺得,南邊才是他的羈絆,他得回去。
“嗚嗚——”
遲不謝被封著,被釘在樹上也無法彈,他拿一雙可憐地眼睛看看高玥,委屈極了。
那眼神,似乎在告訴高玥,他不想離開主人,他就想乖乖地做一個好奴隸。
可高玥太“絕”了,在給他塞了滿滿當當一堆符籙後,便跟著那個麵容清冷的紅男子離開了。
等他符咒解開,大鴕鼠揮著翅膀蹭過來,拿嘟嘟的圓臉蹭他,裏發出“唧唧唧唧唧唧”的安聲。
遲不謝與異鴕鼠之間靈相連,他雖沒有記憶,但骨子裏鐫刻的信息讓他能一瞬接納這頭異。
遲不謝想起棄他而去的主人,委屈地眼睛發紅,他狠狠地了一把泛紅的眼眶,低聲與大鴕鼠道:“主人不要我,是我哪裏不乖嗎?”
大鴕鼠被他這委屈的聲音嚇到:“……”
在它的記憶中,主人遲不謝從不會向誰輕易低頭。他極力用放不羈的個,來掩飾心深的弱小與自卑,他從來不會跟誰這般弱弱地說話。
大鴕鼠想到主人變這樣,一臉同地出翅膀,在他後腦勺安地拍了拍。
遲不謝把眼角委屈的眼淚拭去,他抬眼問大鴕鼠:“你知道主人往哪邊去了嗎?帶我去追,好不好?”
這莫名的聲音,讓大鴕鼠口一悶:“……”
在遲不謝的磨泡下,大鴕鼠心不甘不願地抬起翅膀,指了指高玥他們所去的方向。
遲不謝快樂地爬上它的脊背,抓了它的皮,興道:“大老鼠!快!鼠,飛!”
被稱為大老鼠的鴕鼠:“……”
為什麽覺得如今的主人,有點欠揍呢?
*
無量山離梁都數十裏,這座山號稱梁王都的龍脈,山頂可俯瞰整座王城。
山頂,是梁國皇族的神廟,有築基異在外把守。
高玥和重越躲在一顆大樹後,出脖子往外看,小聲說:“師尊,這裏應該是梁國的神廟,裏麵供奉著梁國皇室的先祖。老酒頭最後的氣息是在這裏出現,他為什麽會來這裏?”
“進去看看便知。”
重越大步流星往前走,很快暴在看守異眼前。
涼異張開盆大口朝他襲擊而來,就趁現在,高玥從脊骨裏拔出神刀,把結界劈開了一條裂。
這結界不知是什麽境界,即便用盡全力,也才劈開一條裂,並且這結界像是有彈一般,竟在自愈合。
高玥把刀橫在中間,擋住裂愈合,衝重越道:“師尊,快來進結界!”
然就在這時,從地麵裏也“突突突”冒出十幾匹築基異,將重越團團圍住。
重越打量一圈這些異,劍指一豎,一柄赤劍從脊骨裏飛出,呼嘯如鬼泣,破空穿梭,與十幾頭異糾纏。
重越皺眉,萬沒想到一個人間皇族的神廟,竟有十幾頭築基異把守。
他立刻吩咐道:“回到為師邊!”
高玥“喔”了一聲,立刻從結界上跳下來,準備朝師尊奔去。而後的地麵裏,突然冒出一支藤蔓,穿過結界隙,將高玥的腰牢牢困住,把往裏拖。
與此同時,那支藤蔓帶著濃厚的魔氣傾瀉,竟激發起了重越封印的魔氣。
這些異並不是重越對手,可在強強圍困與魔氣的雙重侵擾之下,他的魔氣一時難以自控。
擔心小徒弟看出端倪,重越立刻將十幾頭築基異朝自己聚攏,擋住自己的軀,困住自魔氣不再外泄。
阿布崽與赤劍同時朝高玥飛去,一起去救。
赤劍去斬藤蔓,阿布崽去咬藤蔓。
就在藤蔓要被斬斷時,遲不謝從天而降,大喝一聲:“主人,奴來救你!”
中二年一把抱住高玥大,與此同時,另一藤蔓從結界冒出,把遲不謝死死纏住,並發揮餘力把他往裏拽。
束縛高玥的藤蔓好不容易被赤劍與阿布崽協力斬斷,可高玥還是被遲不謝那個坑貨,給拽進了結界。
兩人被拽進地底,結界立刻合上,宛如從未被劈裂,完好如初。
與此同時,魔氣傾瀉的重越釋放一力量,將十幾頭築基異齊齊震開。
男人一紅,雙眼紅魔氣四溢,踏著一片片冰花來到結界邊。
他的手在結界上,空子的結界立刻冰,繼而“砰”地一聲,冰層碎裂,結界消失。
阿布崽和遲不謝的大鴕鼠第一時間衝進結界,狗子不停地拿爪子去刨剛才把高玥吸地麵。
重越一劍劈開地麵,卻不見遲不謝與高玥影。
阿布崽急得原地打轉:“汪汪汪汪汪!”
它圍繞著高玥消失的地方轉了好幾圈,又跳到坑裏,焦灼地拿爪子去刨土,繼續:“汪汪汪!嗷嗚嗷嗚……”
小鴕鼠也從阿布崽的後頸裏飛出來,撲騰著翅膀:“唧唧唧唧唧唧……”
重越打量四周,走進神廟,立刻發現這裏的端倪。
神廟裏沒有供奉任何皇家牌位,隻供奉著一個無臉神像。神像四周有四顆神石,設有陣法,而高玥和遲不謝則被陣法吸了進去,去往了另一個時空。
重越盯著四枚神石,喃喃自語道:“時空石。”
這時空石可以把人帶到另一個時空,在那個過去的時空裏,遲不謝這個主意識當事人的記憶會被暫時屏蔽,重新經曆一次曾經發生的事。
而高玥這個次意識的當事人,則會為遲不謝最親近的人。高玥雖有意識,可的行為完全不控,無力改變曆史。
當一切結束後,遲不謝會恢複這個世界的記憶,從而選擇是否改變曆史。若遲不謝經不住神石的,選擇了改變曆史,那麽他會再一次回到過去,重演曆史,循環往複。
他會被困在過去,同時高玥也會被他連累,連帶折磨,陪他一次又一次地經曆過去的事。
……
高玥和遲不謝被拖無底,無限下墜,不知過了多久,高玥和遲不謝終於跌落地麵,落進了一個小樹林中。
遲不謝變了一個隻五歲左右的小孩,他的記憶像是被屏蔽,完全不記得自己在外界的一切記憶。
而高玥腦中也出現了一些,並不屬於的記憶。
遲不謝從地上爬起來,不顧滿傷,跑到高玥邊。小男孩拿一雙呼呼的爪子抓起人的手,見掌心了塊,鼓起的腮幫吹了吹:“麻姑,你疼不疼啊?不謝給你吹吹。”
高玥現在是一個麻姑的人,是嶽國三皇子的娘,一個啞。
遲不謝因從小無靈,不父母待見,從小就被丟進冷宮邊緣化教養。皇帝甚至給他找了個啞做娘。
從小到大,他被太子和其它皇子欺負,也都是麻姑替他出頭。
就在剛才,小遲不謝被太子和二皇子一行人,設計推進泥池,並放狗咬他們。
當烈犬衝過來時,麻姑不顧護主,掌心被烈犬撕去一塊。
鮮不斷外湧,高玥覺得掌心一片火辣,疼得令頭皮扯疼。
心大罵遲不謝事不足,敗事有餘,竟把拖了他的幻境中。
小遲不謝見麻姑一臉痛苦,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他道:“麻姑,不謝無用,不能保護好你。你放心,不謝一定會有辦法強大起來,保護你。等我變得強大,我要帶麻姑走出皇城,帶麻姑去吃書裏晶瑩剔的碗糕,好不好?”
眼前的小男孩實在可,高玥竟覺遲不謝小時候沒那麽討人厭,忍不住手了他的小腦袋。
遲不謝不知從哪兒學的識別藥草,去林子裏摘了一些,用牙齒嚼碎,糊在麻姑掌心。
一片清涼,果真讓高玥覺得好不。
他用牙齒撕開服,撕下一層碎布,給麻姑包紮掌心,等掌心不再流,牽著往寢殿走。
高玥寄居在麻姑,無法控製行為,的一切舉止行為,都是跟隨遲不謝的回憶在走。
遲不謝同麻姑相依為命,親如母子。
他兩歲時,因被太子打得遍鱗傷,丟棄在皇林,無人去尋。冬日冷雨細細地濺在上,讓他痛不生。
是麻姑不顧冬日冷雨,夜闖皇林,從猛下把他救下,又背著他行了一夜,走回皇宮。
遲不謝被尋回後大病一場,他的親父與親母聽聞他快病死,隻是冷淡一句:“那就不必再讓醫修去了,讓他盡早離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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