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第113章
傅瑤原本是準備慢慢淘換的,可謝遲送來的這一車東西霎時就將空的書房給填滿了,甚至還有剩余。
若是自己的,用不著的話,說不準就送給虞寄柳了。
可一想到這是謝遲挑選,讓人大老遠地送過來的,就默默地改了心思,讓銀翹盡數收了起來,換些日子拿出來替換。
不過也有點不好,那就是再到書房的時候,無論是做什麼,都能見著謝遲送來的什,惹得跑神。
傅瑤一度懷疑,謝遲很可能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又兩日,傅瑤正在盯著博古架上那青瓷花瓶出神的時候,外間傳來喧鬧聲。銀翹隨后進了門,有些氣憤又有些無奈道:“是姚家人來了。”
打從那日起,傅瑤就知道必定會有這麼一日,所以倒也沒意外,合上了案上的書,抬手理了理鬢發,起道:“去看看吧。”
出門之后,發現虞寄柳已經在了,兩家相鄰,想來也是聽到了靜。
盼娣哭得眼都腫了,瑟瑟地著肩,見著傅瑤之后才算是稍稍緩了口氣,不自覺地往那里挪了兩步。
姚父卻沒留意自己這兒,上下打量著傅瑤。
他的年紀明明也不算多老,也就是才過而立之年,可整個人看起來卻顯得頹廢干瘦,尤其是渾濁的目,讓人見著便難免生出些不適。
“盼娣說,你愿意花錢買?”姚父了下。
至于一旁的姚母,懷中還抱著年的小兒子,眼圈泛紅,看起來倒是著些可憐,可卻也是并沒阻攔。
傅瑤的目從這一對夫妻上掃過,最后落在了瑟著的盼娣上,安似的微微一笑:“是。”
姚父并不在乎傅瑤究竟是出于什麼考慮,只問道:“那你能出多銀子?”
“你準備將抵給賭場多,我就出多。”傅瑤平靜道。
若是早年,傅瑤興許會因著這事氣憤不已,可這些年見的多了,卻是連生氣的力氣都不想多費,只想快些解決,然后離這樣的人遠些,最好是再也不要打道。
姚父略一猶豫,試探著說道:“那就一百兩。”
傅瑤嗤笑了聲,并不理會他,而是垂眼看向一旁的盼娣。
盼娣原本是深深地埋著頭,看著地面,察覺到傅瑤看向自己后,又回過頭去看了眼自己的爹娘,咬牙下定了決心:“不是的……他輸了五十兩!”
為了五十兩,賣掉自己的兒。
聽起來是件荒謬的事,可卻不獨這一件,甚至還有可笑的。
姚父沒想到向來沉默寡言的小兒這時竟然會突然揭了他的老底,立時變了臉,抬腳想要踹人。
一旁的興寧眼疾手快,將盼娣拉開,又順勢絆了他一腳。
姚父沒能站穩,直直地摔下去,撞到了臺階上,疼得呲牙咧。姚母驚呼了聲,連忙上前去扶,可卻又被他不耐煩地給甩開,懷中的小兒子也扯著嗓子哭了起來。
頓時了一鍋粥。
傅瑤冷眼看著這一家人,等到姚父起之后,開口道:“五十兩,若是要的話就簽契約,不要的話就算。大不了就是我費些功夫,到賭坊那里將人買回來而已。”
哪怕從賭坊那里要人需要多費些銀錢,也不會多給眼前這人半分。
姚父著腰罵罵咧咧,見興寧又上前來,卻又忙不迭地后退了兩步,閉上了。他咬牙想了想,抬手道:“再多添五兩就。”
“你以為自己有什麼資格在這里跟我討價還價?”傅瑤挑了挑眉,“若是沒猜錯的,一個兒在賭坊那里應該是抵不了五十兩的吧?是不是還要有旁的添頭?你若是不知足,那就將人領回去吧。”
見事被猜中,姚父總算是歇了爭辯的心思,不滿道:“那就這麼著吧。”
“銀翹,去書房將我先前寫好的契約取來。”傅瑤吩咐道。
一早就已經擬好了,除了賣契之后,還有一紙盼娣與家中斷絕關系的聲明。
姚父見后,不由得擰起眉來:“這是什麼意思?”
傅瑤冷冷道:“紙面上的意思。”
買旁的仆從,是從來只有賣契,并不會多此一舉。
可姚家著實是太過了些,更何況盼娣今后還要在涼城過日子,住得也不算遠。若是不先說明白了,保不準這種死皮賴臉的將來還會再上來。
那可就真是有些惡心人了。
“這紙上的意思,是說你今后就跟姚家再沒半點關系,改名換姓,再沒這樣的爹娘,”傅瑤了盼娣的鬢發,輕聲問道,“你愿意嗎?”
若是旁的小姑娘,說不準會有些不忍,可從盼娣方才道破五十兩開始,傅瑤就知道會如何選擇了。
果不其然,盼娣點了點頭,而后毫不猶豫地在那盒印泥上按了下,又牢牢地按在了那紙斷絕關系的聲明之上。的力道極大,以至于手臂都在微微抖。
姚父變了臉:“你這:“你這個……”
他仍舊下意識地想要手,可對上興寧威脅的目之后,又訕訕地回了手。
“你們都準備為著幾十兩將賣給賭坊了,應當也知道賭坊會將送到什麼地方去。若真淪落風塵,想來你們必定是避之不及,斷不肯承認有過這麼個兒的。”傅瑤言辭鋒利,毫不留道,“可如今,卻又為什麼不舍得了?總不是還想著將來說不準能讓幫襯一二吧?”
虞寄柳也怪氣地笑了聲:“賣兒就算了,這麼恬不知恥就不好了吧?”
姚父被二人嘲諷得臉都漲紅了,在那賣契和斷絕關系的聲明上按了手印之后,向傅瑤討了錢,便領著妻兒離開了。
盼娣的目定在他們上,一直等到消失不見之后,霎時又落下淚來。
方才強撐著并沒哭,可如今卻實在是繃不住。
哪怕知道自己在家中是多余的,從來未曾過重視,縱然百般討好也換不來半點喜歡,甚至會為了還賭債被賣,但真見著他們這樣頭也不回地離開,卻還是會難過。
可也知道這樣不好,所以立時就拿袖子抹了淚,向傅瑤們道:“多謝姑娘。”
“想哭就哭吧,不必強行悶在心中,”傅瑤輕輕地拍了拍的背,安道,“把委屈都哭出來,就可以揭過去,再不想了。”
從小到大,盼娣就沒有被人這樣溫地對待過。
見過富貴人家的大小姐,要麼是頤指氣使,要麼是高高在上的,從沒有遇著過像傅瑤這樣……
盼娣抹了抹眼淚,勉強出個笑來:“我不難過的,我很高興……姑娘,你給我取個名字吧。”
的確懂事得很,傅瑤想了想,試探著問道:“雁鳴好不好?”
“好。”雁鳴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等到銀翹將雁鳴領取換裳吃東西,虞寄柳同傅瑤慨道:“你眼很準,的確是個懂事的姑娘。”
“我眼神一向不錯。”傅瑤厚著臉皮自夸了句。
虞寄柳同到書房去,一進門便忍不住笑道:“謝將軍這是想著金屋藏嗎?”
那日看著堆小山似的禮時驚了好一會兒,如今再見著,仍舊不免贊嘆。
傅瑤倒杯茶,無奈地搖頭笑了聲。
“說起來,我倒是發現,你對小孩子格外有耐心,”虞寄柳捧著茶盞道。
早在江南的時候,虞寄柳就發覺了。
傅瑤平素里就很好說話,在小孩子面前更是耐心十足,上時常會帶些各種各樣的糖,自己吃,也分給小孩子們。
“我的確是喜歡的,”傅瑤如實道,“還記得我那小侄文蘭嗎?當年就是被我給慣的。”
以至于長姐還曾好笑又無奈地說,后悔當初將文蘭給帶了一年。
虞寄柳在京城的時候到傅家去做客,見過文蘭,記得甜又撒,模樣同傅瑤還有三分像,分外可。
“既是這樣,你何不自己生個?”虞寄柳試著想了想,開玩笑道,“以你跟謝將軍的作風,怕是能將孩子給寵上天去。”
傅瑤沒想到竟然會扯到這事上,一口茶噴了出來,又連忙尋了帕子來。
“怎麼這反應?”虞寄柳好笑道,“難不你沒想過?”
傅瑤的確是想過的。
早年剛嫁給謝遲那會兒,還想跟謝遲生孩子的,甚至暗自想象過,覺著孩子眉眼最好像自己,聰明才智隨謝遲。可后來知道謝遲并不怎麼喜歡孩子之后,熱便淡了些。
等到看過長姐生孩子的形,知道這是一個不妨就要在鬼門關逛一圈,心有余悸到做噩夢,就徹底沒什麼期待了。
小孩子……看看別人家可的就行。
平城。
謝遲一出門就見著親兵們湊在一,嚷嚷著要一人趁著休沐時請客。眾人原本正鬧得起勁,見著他之后倒是不約而同地站直了。
“這是做什麼呢?”謝遲心不錯,便多問了句。
“陳大哥家中來了消息,說是嫂子懷了孕。”慶生笑道,“所以大伙都在這里湊熱鬧,讓他請客吃飯,沾沾喜氣。”
這親兵原就是北境的人,家和夫人都在這邊。
謝遲對此了解,是因為知道旁人休沐的時候都去聽曲尋消遣,只有他會專程趕回家去,除去路上的時間,可能也就住個一兩日。
他那時還覺著這太折騰了,卻沒想到自己將來也有這麼一天。
“連媳婦都沒的人,沾什麼喜氣?”謝遲難以理解道,“誰給你們生?”
“咱們是比不得將軍。”眾人眉弄眼道。
他們都知道先前平城大捷之后,將軍快馬加鞭回涼城是為了見什麼人,此時便忍不住打趣了句。
謝遲沉默了一瞬,意味不明地地笑了聲,回了屋中。
并不想承認自己離有孩子還遠得很。
畢竟現在是親一下都要靠傅瑤喝醉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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