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信人是寧心悅。
寧心悅是霍云騰前友的名字,兩人在他退役前已分手,已經過去了好幾年了。
而信息的容是:“如果當初我沒放棄,我們今天是不是也會有一個好結果?”
韶華抬頭看向四周。
不知道霍云騰的前友是否在現場,但喜帖確實有發送給那位。
韶華準備喜帖的時候,還問過霍云騰,真的要邀請人家嗎?不太好吧……
霍云騰說,當初兩人還沒分手時就約定過,將來結婚,一定要出現在對方的婚禮現場,就算分手了,也要邀請對方,當不人,也要為彼此送上祝福。
韶華聽了心里酸溜溜的。
當不人也想祝福對方幸福,這是一種怎樣的。
看著他親筆寫下請帖,韶華贊嘆他是個言而有信的人。
對前任尚且如此,對現任的只會更上心吧?
但也擔心霍大哥太過耿直。
曾經的諾言他都記得,人家卻未必在意,也許本不想讓他去打擾生活,亦或早就不想提起當年了。
但這是霍云騰的決定,韶華沒有多說什麼。
迎賓時,他們沒有接待一個寧心悅的賓客,韶華不知道對方是否來了。
不過,就算寧心悅在現場,也認不出。
沒見過對方的照片。
韶華把視線轉回來,手指霍云騰胳膊:“有人給你發消息。”
說著把手機遞過去,然后加一句:“我不是故意看的,剛給你手機屏,無意看到的。”
他掃了一眼,點了下頭,把手機放在桌上。
“人家問你呢,不回麼?”
“不用回。”
韶華爽快說道:“我不介意的,也絕對不看,你想回就回。”
霍云騰看著,臉上帶著淡淡笑意,表有些玩味。
“干嘛這樣看我呀,我說真的!”
霍云騰湊近一些:“你假裝不吃醋的樣子,就像小孩兒扮演的大人。”
韶華不好意思地笑了下:“這麼明顯嗎?
“嗯。”
“所以真的不用回?”
“沒有意義的假設,回什麼?”
韶華笑了,試探道:“那你后悔過沒啊?”
當年是他不,錯過了人,如今了,知道如何去了,對當初的那位,是否有過憾,又是否后悔當初沒有再堅持一下?
韶華知道這種問題很心,但人太幸福的時候,就會燒包。越心,就越忍不住去想。
霍云騰幾乎沒什麼遲疑,回答道:“我做的每個決定,都不后悔。”
韶華默默在心里對大哥豎大拇指,同時心滿意足,可以繼續當下的幸福與熱鬧了。
而就在兩人說這兩句話的時候,對方撤回了剛才那條消息。
過了幾秒,又發來兩條。
一條是:“剛才打錯字就撤回了。”
另一條是:“我今天來晚了,但看到了你們的儀式,新娘子很漂亮,祝你們幸福!”
霍云騰拿起手機,忽然又遞給韶華:“我手有點油,你幫我回。”
韶華便接過來:“回啥?”
“你就說,以為今天沒來,問問在什麼位置,我帶你過去敬杯酒。”
韶華按照大哥的意思,編輯了一下文字,按了發送鍵。
很快,對方回復了,韶華展示給霍云騰看。
對方說:“你們忙吧,我剛接到兒園老師電話,說我閨肚子疼,我得趕去看看,回頭有機會我再當面向你們賀喜。”
韶華這才知道,前友已經結婚生子了。
而這個“回頭有機會”,應該也是后會無期的另一種表達。
之后又據霍云騰口述,回復了寧心悅:“那你趕去忙,今天人太多,招呼不周了,實在不好意思。”
“沒事,那你們忙著,我先走了。”
“好。”
消息發完了。
韶華把手機還給霍云騰,正好看到手邊有一次巾,拿起來想給他手,但他直接拿起手機,打開攝像功能,遞給一服務生:“麻煩您給我們拍個合影吧!”
說完后,韶華也被他牽著手站起來,和他那幾位大學同學來到主席臺前,熱熱鬧鬧地合影。
他的手溫暖干燥,并不油。
韶華默默看向他。
相機快門發出咔嚓一聲,定格住了這個瞬間。
都說男人枝大葉,也不懂人心,也許吧。
反正有幸找到了一個愿意用心讀的人……
拍完合影,韶華和霍云騰回到座位上,此時已經是第三支舞了。
韶華不經意抬頭看向舞池,正看到舞池中那悉的兩個人。
趕了霍云騰:“看,森澤和寒跳舞呢,他倆好像沒事兒了!”
霍云騰也看過去,微笑道:“沒事兒是最好。”
然而。
舞池中的那兩位,卻并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和諧。
這支舞,甚至都不是你我愿的。
寒本來正站在場邊和幾個小姐妹聊天的時候,霍森澤忽然邀請人跳舞。
寒想拒絕,但小姐妹們都是叛徒,直接牽著的手放在了霍森澤手心里。
就這樣,寒跟著他進了舞池。
霍森澤的手放在腰上,了:“瘦了。”
寒不自在地瞪了他一眼:“要跳你就好好跳,別。”
霍森澤的手,卻抱得更:“我最近不盯著你吃飯,你就不好好吃東西了是麼?”
之前,兩人異地的時候居多,但日常聯系并不。
寒是那種忙起來就顧不上吃飯的類型,霍森澤只好每天提醒,還讓把早午餐拍下來給他打卡。
寒有一次沒拍照,還忙得忘了回復霍森澤。
霍森澤當天下了班就飛到了北城,進門的時候,都晚上十點多了。
寒聽見有人開門,拎著球棒就出來了,一看是他,扔了球棒,撲進他懷里。
開心得不得了,語無倫次地問他,怎麼大晚上過來?出差嗎?什麼時候回?怎麼不提前告訴?
霍森澤只好告訴,明天一早就走,是因為沒收到消息,有點不放心,就過來看看。
寒一邊罵他傻瓜,一邊紅了眼圈。
那天,他們自然是度過了一個好而瘋狂的夜晚。
第二天,他悄悄關了寒的鬧鐘,讓睡了個懶覺,他自己也向楚總請了假,缺席了那次重要的高層會議。
理由很囂張,他要陪朋友。
敢囂張,是因為寒和楚凌風從小一起在蕭家長大,不是親兄妹,勝似親兄妹。
楚總沒說什麼,索還放了他一天假。
只不過,寒醒來的時候,氣得直打他,說他一來就耽誤工作之類的。
但那天的氣,也是幸福的生氣……
回想那些往事,霍森澤有些慨,真想回到那時候。
他們還能回得去麼?
在說了那麼多傷害彼此的話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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