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華想著哥哥那天的話，慨萬千，哥哥還是哥哥，道行還是要更深一些啊！

回到家后，韶華給顧寒夜發了一條語音，乖乖地喊了一聲哥，甜甜地說了一聲謝謝。

哥回給一句：“你給我好好說話。”

霍云騰也聽到了甜到發齁的那聲“哥哥”，淡淡來了句：“親哥還是不一樣啊。”

韶華正得意忘形，囂張回道：“所以你以后可不能欺負我，不然我哥哥會來打你的！”

霍云騰把到床邊，“那我現在就要欺負你一下。”

……

韶華心愿達，但也給小侄子和小侄留下了哭鼻子的印象。

只因那天說哭就哭，兩個小家伙笑話了好一陣。

不管怎樣，父母終于在一起，小屁孩兒們笑就笑吧，反正目的達到了。

目前父母已經公開關系，兩人也有一套私宅在市郊，但目前以及今后很長一段時間，母親都會住外婆家，父親則住爺爺家。

他們前幾年灑不羈自由，幾乎沒有陪伴過家人，現在不再出海了，就多在家陪伴老人。

父親會陪爺爺下棋，也會幫著爺爺訓練一下新來的狗子。

母親則負責外婆的一日三餐，也幫外婆洗澡和梳頭。只要天氣好的時候，母親就陪著外婆多出去散步，也會去那座有著外公生前收藏的藝館里去轉轉，有時候父親也和他們一起去。

外婆偶爾會把小兒認大兒。

母親一開始很難，后來就可以坦然面對，還會配合外婆，假裝自己是姐姐婉清。

韶華不知道外婆眼中的世界是怎樣的，但認錯的那一刻，外婆看到大兒安然陪在自己邊，也許多是欣的吧……

外婆的阿茲海默癥幾乎是不可能被治愈的，只能通過服用藥，以及認知康復鍛煉等方式來緩解癥狀。

親人的陪伴，也能大大緩解病人的焦慮緒。

不知道是不是韶華的錯覺，自從母親回來后，外婆犯糊涂的次數都了。

不過，父母也不是不見面，他們也過周末。

到了周末，顧寒夜和玖瑤帶著兩個孩子，要麼回顧家老宅，跟爺爺熱鬧兩天，要麼去看外婆。

韶華只要沒有別的安排，也會和霍云騰一起去。

當外婆和爺爺有他們小輩人陪伴時，父母就會單獨相兩天。

他們會回到郊外小別墅，一起做做飯，散散步，釣釣魚，日子過得很安穩。

這樣的狀況，一直從韶華婚禮前持續婚禮后，也將持續很長時間。

但這期間還有一些事值得一提。

韶華和霍云騰的婚禮，自然是一件值得一記的大事。

婚禮前，有一件小事，也值得記錄。

大事緩緩再提，這里先說這件小事。

是關于稱呼的。

顧寒夜已經明確說了，他喊小姨喊習慣了，以后也依然喊小姨。

韶華的媽媽覺得這樣很好，也不想讓寒夜改口。

韶華也只好這樣，依然喊顧長海姨夫。

但在出嫁前，韶華藏不住的老病犯了。

起因是想挽著親生父親的手走紅毯，便親自去顧家老宅見了父親顧長海。

顧長海欣然接邀請，又聊了些婚禮上的事，韶華就準備走了。

父親送到大門口。

父親叮囑回去時開車慢點，對父親笑著點頭，應該說“姨夫你回去吧”。

但當時周圍沒人，看著父親白了的鬢角，想起父親對從小到大的疼，想起那麼多次在他肩膀上睡覺，那麼多次被他安和鼓勵，以及這麼多年對無條件的寵……而明知他是父親，卻連一聲爸爸都沒喊過。

韶華鼻子一酸，就說了一句：“爸，你回去吧。”

父親的眼圈紅了，有好幾秒，看著沒有說話。

韶華對父親點點頭：“我知道你是我爸，哥都跟我說了。”

父親臉上閃過復雜神，有愧，有歉疚，也有欣。

然后韶華看著這個年過半百的堅強男人，第一次在面前落了淚。

“爸爸對不起你……”

他聲音哽咽了。

聽著那曾經充滿磁，曾無數次在韶華迷茫時，安過的嗓音，如今已滄桑暗啞，韶華很不是滋味。

輕輕對父親說，就像父親曾安時那樣輕，“我小時候就很羨慕哥，想有個姨父這樣的爸爸，現在我心愿實現了。”

父親把拉進懷里，用力抱了抱。

那天，臨走時，父親又住了，叮囑道：“在你媽媽面前就別喊了……”

“明白，什麼時候媽主說讓我改口，我再改口。”

顧寒夜教育過之后，很管用。

韶華懂得了換位思考，不再執念于把所有事都公開。

想，母親不愿意讓認這個生父，就是因為始終不能原諒他們兩人當年共同犯下的錯誤。

所以母親想用這種不圓滿的人生方式來對姐姐贖罪。

韶華以前還委屈過，覺得母親在拿他們上一輩人的錯誤來懲罰，有權利知道自己的世，有權利與生父相認。

但現在想想，覺得自己這種想法太過任。

母親為了把生下來，忍了很多委屈，甚至蹉跎了大好的年華，怎麼好意思回過頭去怪母親不讓認這個爸爸？

反正喊不喊這一聲爸爸，都沒影響獲得父母的疼。

再說現在什麼都知道了，只要當著媽媽面，別說就行。

“我私下里可以喊您，對吧？”

父親笑了笑：“對，你想怎麼喊都可以。”

“嗯！”

韶華拉開車門坐進車里，系上安全帶，把車窗降下來：“那我走了，爸！”

父親幫把汽車中控臺上的一張宣傳單頁拿掉，“以后別把雜放在擋風玻璃下面，反影響你視線。”

韶華馬虎慣了，這病霍大哥也說過，不好意思地吐了下舌頭，“知道啦！”

“開慢點！”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