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夜沉默了兩秒：“也不怪。”

他從長椅上站起來，“太有點曬了，回去吧。”

韶華見他表恢復平常，但似乎緒不高，就主轉移了話題，撒問道：“哥，你高興有我這個妹妹麼？”

顧寒夜嘆了口氣：“不高興能怎麼辦呢？”

“哥……”

“好了，逗你的，”他拍拍韶華腦袋，略帶憾地說：“不過這個妹妹要是再聰明點就更好了。”

韶華很想打他，但想到他剛才的警告，再沒大沒小，就不來參加婚禮什麼的，終于還是忍住了。

之后兄妹兩人斗著，一前一后走回住院部。

顧寒夜走在后面，看著妹妹的背影，想著剛才的問題。

怪不怪父親和小姨呢？

父親和林珂小姨在一起，顧寒夜是沒有意見的。

因為小姨也是他在乎的人，他像韶華一樣，希小姨獲得幸福。

但對于父親，顧寒夜心里多是有怨的。

顧寒夜總是忍不住去設想：如果當初，父親充分信任母親，沒有到蕭重煬的挑撥，兩人就不會吵架和冷戰。

如果沒有冷戰，就不會給小人機會。

為什麼不能開誠布公地聊一聊呢？

為什麼都那麼驕傲，不肯讓步呢？

母親不喜歡自證清白，那父親至可以先低頭，坦誠地把自己有多在乎，有多，有多怕失去，都說出來。

母親又不是冷，肯定會心啊……

就像玖瑤偶爾對他不滿，也會不理他，他就會把面子拋到一邊，好好去哄一哄玖瑤，道個歉認個錯，或者做些搞笑的事，逗笑一笑……

也許再大的矛盾，也能逐漸化解。

父母的故事也將是另一種結局……

每次想到這個，顧寒夜就替母親到憾。

玖瑤是懂他的。

所以兒出生后，在給兒取名字時，玖瑤曾問他，是不是孩子取名要避父母名字。

顧寒夜就說，規矩是人定的，如果瑤瑤有很好的建議，我們可以破個例。

玖瑤就說，想給兒取名念清。

念是思念的念，清是婉清的清。

顧寒夜至今記得，玖瑤著他，說出這個名字時，眼底流出的溫。

什麼都沒解釋，但是那麼善解人意。

是的，他始終思念母親。

當所有人都不再談論母親的時候，連父親也對曾經的釋懷時，在顧寒夜的心里，對母親的思念是毫不變的。

所以他對玖瑤說：“這個名字很好，那就讓我們的兒破個例，借咱媽名字里的字，顧念清吧。”

……

外婆兩天后就出院了。

出院那天，一家人陪著外婆吃團圓飯，林珂和顧長海來了，韶華和霍云騰來了，顧寒夜和玖瑤也來了，當然還有小澈和剛會走路的小念清。

外婆很高興，食很好，也難得沒有糊涂，還跟他們講起了外公以前如何像個瘋子一樣收集藏品。

然后顧長海也想起自己年輕時，來家做客，不小心打破外公藏品的糗事。

當然那是一件仿制品，但林珂故意嚇唬他，讓他賠錢，張口就是一個億。

那時候的一個億可比現在值錢，顧長海都傻了，還盤算著把公司抵押出去，能不能賠得起的問題。

外婆也想起來，笑著說：“那天長海臉都白了，我到現在都記得。”

大家聽完都笑了，連林珂也抿笑起來。

眼瞧著氣氛越來越好，顧寒夜沖韶華使了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