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玖瑤走進臥室,先穿過了一小段掛著昂貴名畫的玄關走廊。
還沒見到顧天琪本人,就先聞到了一酒味,簡直與外面清新的山林是兩個世界。
踏著的淺褐地毯,蘇玖瑤看到了半靠在床邊,席地坐在地上的顧天琪。
他面朝落地窗,背對著蘇玖瑤,手里拿著半瓶罐裝啤酒,邊也還有更多空了的啤酒罐,灰襯皺皺,原本清爽的頭發,凌而油膩。
“出去!”
他發出嘶啞的低吼。
蘇玖瑤腳步頓了下,又繼續往前走去。
“我說讓你出去!”
顧天琪說著憤怒轉,舉起了手邊的一個空啤酒罐就要往著蘇玖瑤這邊砸。
但看見來人是蘇玖瑤后,他的作便被定格了似的,手停在空中兩秒鐘,才慢慢放下了。
“你怎麼來了,”顧天琪眼里閃過一希,隨即突然一聲冷呵,“來看我笑話?”
他眼眶發黑,雙目通紅,下上全是青胡茬。
縱然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看見他這副頹廢模樣的時候,蘇玖瑤還是有點震驚。
這哪還是那個外形,神態肆意的男人?
“是,來看你笑話。”
撿起橫在路中間的一個空啤酒罐,放在一旁的柜子上。
那清秀的眉目間所流出的淡漠和鄙夷,深深刺痛了顧天琪的自尊,因為憤怒,他頭上青筋暴起,息聲也變得劇烈了。
這間屋子,原本是他們的婚房。
眼前氣質俗,令他一見傾心的孩,原本是他的妻子。
如果沒有嫁給顧寒夜,他們現在也許正在這張的大床上耳鬢廝磨。
著了魔似的,他站起來,朝著蘇玖瑤走過去,想立即就把抱在懷里,狠狠疼。
但最后還是又頓住了腳步。
他知道自己現在很臭,即使到這一刻,他還是不想讓嫌棄自己。
“那你就笑吧,反正所有人都在看我笑話了,”他自嘲一笑,“不差你一個。我爸說的對,我就是個廢,如果沒有顧家二爺這個份,我就是一坨屎。”
“訂婚時,你雖然很混蛋,但你敢頂撞你父親,當眾拒婚,所以我當時雖然生氣,卻并沒有看不起你,甚至覺得,你還有種。現在看來,是我看錯人了。”
顧天琪痛苦地皺著眉頭,他也回想起了那天的形。
他不止一次想讓時間倒退,回到那天,他就可以重新做一次選擇。
但他剛才分明聽到,玖瑤說,雖然生氣,但沒有看不起他。
“我們還有可能嗎?”
蘇玖瑤輕哼了一聲,道:“你這麼脆弱,就像個姑娘一樣,因為上的一點小挫折,就要死要活的,就算我以前真對你有過半點好,你現在這樣,我也不會選擇你。”
顧天琪被深深地刺痛了。
“你對我有過半點好麼?”他苦地問。
“沒有真正討厭過你。”
蘇玖瑤說的是實話,和顧天琪唯一的過結,就是在訂婚宴上被他辱,但一來不在乎別人的眼,二來對顧天琪沒有覺,自然也就不存在討厭不討厭這一說了。
“就算我當眾辱過你?”
“對,因為我能理解。”
顧天琪像聽了個笑話。
他覺得這不可能,因為如果有人當眾辱他,他是絕對不會原諒那人。
正是因為他有這種想法,所以才更加后悔曾經傷害過蘇玖瑤。
“你在安我?”
蘇玖瑤笑:“我從不會安人。我只是覺得,娶一個連面都見過的人,那人還戴著面紗,又有很多不好的傳聞,換了我,我也不能接,所以我理解你,因為我們都是聯姻的犧牲品。”
的話,讓顧天琪的心瞬間被一種的東西充盈著。
就像終于找到了懂他的人!
但他們還有可能嗎?他很想再問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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