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終究還是被你發現。能告訴我,你為何會懷疑上我?」
時間老人深深嘆了口氣,臉上的迷霧逐漸消散,赫然正是法戒無疑。
「記憶。」沈翎並沒有撤去妖刀,鮮紅的刀刃依舊死死在法戒的脖頸之上。
他有一種覺,自己正在無限接近一個,一個足以影響諸天,黑以及真界三方的巨大。
「我,我師父,華千容乃至無數和法戒有關之人,都在毫無知的況下被人抹去了記憶。想要做到這一點,恐怕連黑之主都沒辦法。除非,法戒從來就不屬於這個紀元,關於他存在的時間節點本就是模糊並錯誤的。只有這樣才能解釋一切。」
法戒微微點頭,但臉上的好奇依舊明顯。
他早就知曉直接抹除記憶是不可取的,因為沈翎,朱伍等人的神魂太過強大,縱然是黑之主,阿牛仙尊等真仙級人,也沒辦法在不驚他們的況下更改抹除藏匿神魂中的記憶。
所以法戒側面迂迴,直接在時間節點上手,製造一個不屬於這個時間節點的分來理事務,等到事了結,直接抹去這個時間節點便能在不驚任何人的況下完任務。
可為何,沈翎沒到影響?
「你的問題我回答了,現在是不是該解答下我的疑問?」沈翎微微抬了抬妖刀,鋒利的刀刃頓時割破他的脖頸,滲出鮮。
不怪沈翎不念舊,實際上他早就懷疑法戒的份。
每一次遭遇大劫,法戒總能在一個巧妙的時間點上,以一種無法想像的方式幫他渡過。
而後面薛青的出現,更是讓沈翎心頭疑不已。
畢竟薛青的特殊能力怎麼看都和鎮魂塔不開關係,幾乎就是為鎮魂塔而設計的完宿主。
沈翎一度懷疑,自己進這個世界,很可能是一次意外。
如若自己沒來,鎮魂塔的歸屬應該是在薛青上,而不是他。
「的確,我欠你一個道歉。這也是我必須要彌補的錯誤之一。」
法戒抬頭歉意的朝沈翎一笑,徐徐說道。
「早在朱伍為新一任護道者的時候,我便開始運作,有意指引白墨等人拜朱伍門下。按照正常的時間進度,我讓朱伍一門集結的時間提前了百年不止。」
沈翎微微瞇了瞇眼,難怪幾乎每一名師兄師姐都和法戒有著不清不楚的關係,原來他們早就認識。
「我掌控著時間長河,在這個紀元開始我便已經知道,這一次的大湮滅過後,一切都將化為烏有。我做這一切原本是想提早讓這一任的鎮魂塔塔主提前出山,好遏制黑的發。可是我錯了,錯的離譜。」
「當你在玩弄時間的同時,時間也在玩弄你。」法戒苦笑著看向沈翎,眼神之中滿是無奈。「因為薛青太早名,其特殊的質引起了黑之主以及真界天君的注意。在雙方勢力的影響下,薛青連鎮魂塔都未覺醒便死在了殺伐之中。」
「朱伍一脈的命運也因為薛青的死走向了我無法掌控的方向,時間長河因此錯,甚至影響到了其他世界。我想彌補,可越是修復越是錯,直至將你也捲了這個錯誤的世界之中。」
沈翎深深吸了口氣,他終於明白自己為何會莫名其妙來到這個世界,原來一切,都是因為眼前這個男人。
「那為何鎮魂塔會到我上?還有我娘和這一切有什麼關係?鎮魂塔封存的渾天寶鑒又是怎麼回事?」沈翎迫不及待的追問道。
世事無常,誰又能想到,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自己,會因為這樣一個錯誤被捲滅天浪之中。
「原本薛青的死造了時間長河劇烈波,甚至一度出現了崩潰的跡象。如若放任不管,不用黑到來,一切都會因為時間錯而徹底崩潰。可你的出現,我必須找一名不該存在這個世界,這個時間的人來填補薛青的空缺。於是便有了你的出現。」
法戒話語中滿是歉意,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強行殺死了原本的沈翎,以便讓後續工作能順利開展。
「你母親也是我安排的,為了你能順利繼承鎮魂塔,我不得不聯合妖帝將其封印,留下渾天寶鑒作為鑰匙,期待著某一天你能順利開啟。」
妖帝?!
沈翎心中又一個疑被解開,這位能逃過死劫,並穿梭在數個紀元,佈置驚天大局,背後支撐之人原來就是時間老人。
「很抱歉,讓你承了本不該承的一切。但事已至此,一切都是天命。」法戒坦然一笑,手徑直拍向妖刀。
散落著金的手掌就這麼從鋒銳的妖刀刀刃中橫穿而過,仿若一層霧氣般毫髮無傷。
「看到了嗎?我已經逐漸淡化,馬上就要徹底消失。從你登臨大聖的那一刻,我再也無法掩蓋你的存在。時間長河不容許任何欺瞞,你本不該出現,可你已然就大聖,牽扯到世界本源之力,時間也無法將其直接抹除。這一切,只能由我來承。」
沈翎角微微一抖,他原本還奇怪,為何法戒選在這個時候離開大家。
原來不是他自願,而是時間長河的反噬讓他不得不離開。
「你...會死嗎?」
沈翎已經有太多太多老朋友死去,雖然眼前的法戒是將他捲這混的罪魁禍首,但他也的確幫沈翎度過了不劫難。
平心而論,一句朋友,法戒當得起。
「我本就不該存在,又談何死去?」法戒反倒顯得格外豁達,還饒有興趣的將雙手不斷穿梭過妖刀,看著手臂被刀刃切開扭曲又重合的畫面,玩的不亦樂乎。「而且我也累了,為了彌補我的錯誤,我耗費了無數紀元。可錯誤沒補上,倒是越來越大。可笑吧?」
錯誤?
沈翎一愣,薛青已經死去,他也已經接過鎮魂塔,登臨大聖。
難道還無法彌補當初法戒拔苗助長引起的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