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域朝東,有一湖池。
其上霧靄沉沉,煙云飄渺,細看之時可云見池底澄澈湖水,有幾尾紅鯉躍,濺起碎珠漣漪。
此地天地靈氣濃郁,山高水長,湖靈曦明。
而云霧之間,有著一朵淡白蓮花長于湖央,玉質稈,翡翠葉片,一副含苞待放的模樣,花苞更縈繞著七彩霞。
細細看去,那花苞上銘刻有八道玄妙紋路,還有一道正在緩慢生長,待得長出之時,便是這云蓮徹底之刻。
數道影破空而來,踏立在半空中,瞧得那生長的云蓮,眼中不由得出了些熱切來。
那云蓮上的紋路皆是天地道韻的展現,正是上三品靈的本。如能奪得孕育的蓮子,對揚天下的修者均是機緣,可說是極有裨益,能助力破境。
而且無論花葉稈,均是煉制丹藥的好材料。
若非此次三位妖皇不允人族宗師冒犯領地而心有愧疚,也不會讓他們這些宗派弟子可妖域來同麾下妖修相爭。
姜明珠足尖輕點,立于空中,略知,此地已有百道以上的揚天下修者,俱是各宗翹楚。
這上三品靈的吸引力還真是大。
而那一被姬長生掐算出來的地域,已被妖族中的妖修來回探查過,他們再去細細尋覓后也不見什麼下落,故而前來此爭奪云蓮機緣。
姜明珠心中自然也有爭奪之意,云蓮蓮子生長千年,里有磅礴生機,若能用來滋養的本命葫蘆,皆為木屬,同同源,可其發生一番小蛻變。
而立在旁的是一抱劍男修,白飄,芝蘭玉樹。
“可要聯手?”
朝陸長灃傳音道,見其微微頷首,角輕揚。
雖他們都為化神,于合修者面前討不了什麼好,但兩人本命之俱是不凡,若全力施展,未必不能在合修士手下奪得寶。
云蓮孕育千載,可謂“含辛茹苦”生出十二枚蓮子,沒有任何宗門或是妖修有把握能將之全部占據,最多得個三四枚,自然不可能均分,故而眾人早已經商議各憑手段,但結盟對敵也是應允的。
他們凝神靜氣,留待那第九道紋路型之刻,算算也就是一兩個時辰之了。
裴夕禾甫一到場便覺察到此地修者外泄的威,是對他人的警示,是自的昭顯。
念力一掃,修為在合境的便有三十一人和一十七道妖修,可見爭奪激烈。
肩頭的狐貍倒是有些興致地瞧向他們,覺得頗有意思。而他們一人為合后期,一狐為返虛初期,有心遮掩下倒是不曾被他人覺察氣息。
赫連九城暗中問道:“你來此地作甚,你又不需云蓮修行,當真是看熱鬧?”
裴夕禾眸中有暗芒掠過,墨金的瞳孔注視此地,頗有所藏無所遁形之。
眉宇一挑,回道:“渾水魚罷了。”
“我們抹殺了那金甲麒麟,想來那銀麟妖皇手中應當有諸如魂息一類的手段,我們或許沾染了些氣息也不定。來此聚集之所,如魚泥池,池水渾濁,自然再難以追尋。”
此地聚集都是各大宗門和顯赫妖族的修士,若銀麟不擇手段要追究底,難免有誤傷而引得背后勢力不虞,足以之投鼠忌。
赫連九城小聲嘀咕:“你怎麼現在比狐貍還猾啊。”
“不敢當。”
含笑回了一聲,看向天際漫步的影,窺見人影。
裴夕禾面上浮些笑意來,心緒微,倒也是緣分。
日移影長,時間漸逝。
天地間靈氣突而到了牽引,紛紛聚攏于花苞,那第九紋路生長出了最后的一點,頓時蓮花綻開,二十四瓣如皎皎白玉的蓮瓣似籠罩了一層清輝。
清雅怡人的香氣猛地傳出,修者聞之只覺通舒泰,法力順暢,心道不愧是頂尖的三品靈。
淡黃花蕊裹著是青稚蓮蓬,中有十二枚蓮子裹著七彩霞。
不知是誰先行手,頃刻間此地已經作一團,磅礴的法力運轉凝出各道神通,彼此相斗。
有合蛇妖躍潭中,瞬時化作了蒼白巨蟒,軀人之生寒,他游于水中,在蓮花下張開大口,往上沖去,竟是想要將這云蓮盡數納口中。
“囂張!”
不知何冷哼,有一赤飛劍掠來,轉瞬化作十八柄,劍陣連環,驚若風雷,穿那蟒首。
白蟒吃痛,其口本已銜起蓮花,此時卻被飛劍擊倒,那云蓮離稈,飛離蛇口而躍到空中。
數道形掠殺而來,紛紛施展道要奪那云蓮。
天碧青云紋繡的修踏空而立,眼中滿是勢在必得,祭出一顆白珠,有寒氣在湖水中狂涌,頃刻便有九道白霜冰龍躍出水面,龍口吞向云蓮。
寒氣諸多修者形凝固,法力一時滯緩,遠卻有妖修現出原形,金獅大貌,生有三尾,撲殺那修真,冰法后繼無力。
裴夕禾匿于一旁,寰天珠的銀輝悄然包裹著自己和狐貍的軀,果然,眼神一暗,有無形的力量飛速地掃過此地,其中有些許麒麟氣息,想必是銀麟出手。
但神終究是神,一人一狐并未被抓住尾。
至此這金甲麒麟的事才算告一段落。
話說從金甲上搜魂所得的記憶,裴夕禾并未得到想知曉的。
他和邪修確有所牽連,是金甲差錯遇見許規傘,被其引,想要借助邪妄城的奪取赫連九城的脈和傳承,以天狐神通來彌補自脈渾濁的不足。
而他同許規傘也算是互惠互利,他得脈神通,許規傘得天狐煉作傀儡,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除此之外倒沒什麼牽扯,這也是銀麟愿意力保其的本原因。
畢竟天狐終歸是外來者,可要真查出金甲勾結邪妄城,意圖毀去天虛神州本土安寧,那的妖皇之位只怕都坐不穩。
待得那搜尋之力徹底消散,裴夕禾撤去寰天珠,看向眾人,見那十二蓮子已經離蓮蓬飛躍各,爭奪進了要關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