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嫵盯著那餅，抬眸看了眼婉朱，手接過打開聞了下，又用手指捻了點涂在手背上，才說道：“潤度不夠，冬天用可能會干裂。”

婉朱眼波流轉，角勾起滿意：“孟掌柜果然是個中好手，不知道有什麼改善的建議？”

不是吧，才聊兩句就想白嫖配方？孟嫵心中大為驚訝，一時沒有回答。

婉朱將這片刻的靜默理解為孟嫵在衡量回答的價碼，主提到：“孟掌柜現在應該很為店的生意傷神吧，如果愿意貢獻建議，我可以代為引流。”

孟嫵心神一，脂研坊的客流量龐大，如果真的愿意為悅己閣引流，也是好事一樁。

不過很快又打消這個念頭，如果真的答應，也就是變相地被婉朱掌控，日后悅己閣都要在脂研坊的影之下。

畢竟是競品，此法不可行。

權衡之后義正言辭地對婉朱表明拒絕：“多謝婉姑娘好意，但我還是想自己踏踏實實地做。”

婉朱眸中笑意驟然冷淡，似笑非笑地盯了一會兒才說道：“那就可惜了。”

孟嫵沒來由從那表中看出點“不知好歹”的警告。

吃完飯，婉朱表明要回脂研坊，那塊餅也就當作見面禮送給了孟嫵，孟嫵并不想接，但不等反駁，婉朱已經帶著人離開。

孟嫵看著那餅，總覺得是個患。

回到悅己閣，小芝剛結完一單，笑著問孟嫵：“孟掌柜，考察得如何？”

“不如何，人家畢竟是五年老店，沒法兒比。”孟嫵嘆道。

與此同時，脂研坊，一旁的下人瞧著婉朱那沉沉的表，大氣不敢，小心伺候著。

婉朱低聲說著：“這個孟嫵確實有點東西，難怪好幾個大臣的千金都不顧我這里了。”

下人立即諂著：“您何必和比呢，這京城里誰不知道您的脂研坊？再說那尹小姐本就難伺候，現在了悅己閣的包袱，不是對您更好嗎。”

“你多盯著點，有異常及時來報。”

在距離去脂研坊三天后，悅己閣的客流量忽然迎來一小波上漲，來往的陌生客人多了起來。

孟嫵實在不著頭腦，忙碌間隙問小芝：“怎麼人突然這麼多？”

小芝解答：“還有一月就是端午，大概都是提前準備吧。”

孟嫵愣住，還有一個月就端午了？那不是意味著陸行章的生日也快到了，果然白駒過隙。

今年得提前給陸行章準備好禮才行。

“孟掌柜？您在想什麼？”小芝喚了好幾聲都沒得到回應，疑地揮揮手。

“沒什麼。”

生意好起來，連帶著開門營業的時間也變長，眼見著天都黑了，店還有人進出。

孟嫵忙得焦頭爛額，一有空閑就思考著給陸行章挑什麼禮，所以小芝大半的話都沒聽進耳里。

小芝收拾好柜臺，看向還在外面的孟嫵，猶豫著問：“孟掌柜，我可以請兩天假嗎？清明在即，我想回家祭祖。”

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孟嫵就像沒聽見似的。

小芝不由高聲喊道：“孟掌柜……”

“恩？今天忙壞你了吧，快回去吧，這兩天有的忙，可能要拜托你了。”孟嫵回神，以為小芝在問關門的事，流暢地回答。

小芝以為這是孟嫵轉移話題的手段，沒有再提第二次。

次日，孟嫵拿著連夜趕制的活海報來到悅己閣，本想讓小芝去宣傳，但看到無打采的模樣，心疼之下便打算自己去。

在店總比在外面跑要輕松一些。

孟嫵擔心小芝忙不過來，還特意讓沈詞幫忙。

街道人肩踵，孟嫵熱地介紹著店活，忽然看到距離悅己閣不遠竟然還有個書坊。

陸行章素來喜歡看書，也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走進去詢問何時關門，以便有時間的時候來逛。

另一邊小芝因為不確定活容，拜托沈詞臨時看店后出來找孟嫵，正巧看到從書店里走出來。

小芝愣住，不免出委屈嘟囔著：“什麼啊，讓我干活兒自己卻去閑逛嗎？”

頓時失了詢問的興趣，轉回到悅己閣。

沈詞看板著臉回來，隨口問道：“怎麼不高興？在生你掌柜的氣？”

一句話提醒小芝份。

小芝更加悶悶不樂。

忙碌的幾天過去，客流量和天氣一同冷清下來，瞧著外面暗暗的天，開口關心著：“小芝，你先回去吧，等會兒下雨了不好走。”

“是。”小芝客氣地應后離開。

孟嫵看著的背影，有點奇怪，小芝怎麼好像和疏遠了很多？

才這麼想著，就看到屋外忽然下起了雨，聽著雨點越來越集，孟嫵忙讓沈詞看店，自己拿了把傘追出去。

小芝才走出來沒幾步，雨點就顆顆分明地砸在頭上，一時生氣又委屈，私心都怪在孟嫵頭上。

忽然頭上雨停了，詫異看去，是一張沒有見過的面孔，正溫和笑著：“小芝嗎？介意和我聊幾句嗎？”

孟嫵擰著傘遠遠看著兩道背影，其中一個并不陌生，另外一個卻約有點悉。

難道是小芝的朋友？可是怎麼沒聽說起過？

抱著懷疑回到悅己閣，有心想查查，但出于尊重小芝私，還是沒有開口委托沈詞。

在小芝視線躲避第五天后，孟嫵吐出一口濁氣，攔住：“小芝，和我談談吧。”

小芝低聲“啊”了下，像是很意外，仍然避開孟嫵的眼睛：“店里還有客人，可能沒有時間。”

孟嫵看了眼空空如也的悅己閣：“沒有客人，不用擔心。”

“但是我……”

“就是這里！”一道怒喝聲打斷們的對話。

孟嫵扭頭看向大門。

兩個魁梧的男人跟堵墻似的堵在門口，怒氣洶涌地盯著孟嫵：“你就是這里的掌柜？”

“我是。”孟嫵從容回答，手推了把小芝，低聲道：“你去后面，別被傷到。”

小芝囁嚅著退到后院。

“哐——”其中一個男人重拳敲在柜面上，聲如洪鐘：“你看看我家妹子的臉被你的東西害什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