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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救了命里無子的皇帝》 各懷心思

太可氣了!

林若秋雖談不上害怕蟲子,可也絕談不上喜歡。尤其楚鎮將比喻這種乎乎趴趴的生,雖然很符合此刻的形象,卻依舊是十惡不赦的大罪。

林若秋正待揎拳擄袖教訓他一番,可誰知楚鎮一個俯,竟攔腰將抱起抗在肩上,腳底卻像踩了風火一般原地打轉起來,林如秋抓著他的領,烏坐飛機一般尖起來。

如是七八圈之後,楚鎮方將輕輕放在地上,得意道:「如何?這下知道朕的厲害了吧?」

他方才那些作看似危險,暗地裏卻十分小心,自然是不可能出事的。不過用來嚇唬一個心脆的弱子,卻是很夠用了。

林若秋臉紅得像火山噴發,捂著口好半天說不出話,看來是被結結實實嚇了一頓,以致於到了平地上還反應不過來。

楚鎮不疑心自己是否用力過頭,別把膽子嚇破了吧?正上前安,林若秋卻霍然抬頭,兩汪秋水眼閃閃發亮,「再來!」

還沒玩夠。

楚鎮:……說好的做一個賢后呢?這樣貪玩可還行?

不過等封后禮正式行過之後,兩人也不能像這樣胡鬧了罷?楚鎮終究有些留之意,既然皇家重規矩,那就趁此時讓玩個盡興吧。

謝貴妃從圍籬旁經過,就看到兩人手挽著手,興興頭頭跑去盪鞦韆。

明芳花園中一對璧人,雖不敢對著皇帝啐聲,眼中卻難免有些不甘之意,「皇貴妃的膽子也太大了,什麼時候還敢做鞦韆,倒不怕摔著。」

也心知肚明,這些話無非出自嫉恨而已。皇帝牢牢抓著鞦韆的把手,皇貴妃哪摔得下去,何況鞦韆晃的幅度這樣微弱,跟鬧著玩似的——也虧他倆能玩得不亦樂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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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貴妃輕輕嘆道:「四個月都過了,胎氣自然穩固。」

看到林氏那一臉幸福的模樣,有些懊悔從前沒抓住機會,若能早早生個孩子……現在卻已經晚了。早已失去年輕時候的風采,又有林氏佔據皇帝的全部心神,皇帝更注意不到

罷了,的優勢從來不在於子嗣,既如此,只有以己之長攻彼之短,玩弄權這一塊,林氏還差差得遠呢。

明芳見柳眉微蹙,便知仍在為立后之事憂慮,因勸道:「您別擔心,如今宮裏的風向可又變了,為了今歲的冬還沒發下來,各宮主子都對皇貴妃頗有怨言,長此以往,皇貴妃必將人心盡失,就算陛下真立林氏為後,這個皇后也是名正而言不順,沒人肯服的。」

謝貴妃輕輕搖首,淡然笑道:「區區幾件冬而已,你以為這樣就能將林氏打下去?未免太瞧不起陛下了。」

莫說林氏好歹協理了半年宮務,就算一時急昏了頭,只要給時間,定能想出對策;何況有陛下在,怎麼可能因為裳這種小事讓林氏落人口舌。

一開始就沒想過通過這點伎倆將林氏難倒。

明芳咦道:「娘娘的意思是……」

「不過是權宜之計。」謝貴妃嫣然道。將林氏絆住,才有工夫佈置別的,一件事不足以將林氏垮,可若是幾件事加起來呢?

橫豎鬧到這份上,對於后位不抱多了,既如此,乾脆大家都別做皇后,平起平坐,那麼誰笑到最後,依然是未知之數。

*

林若秋很快命人去綉坊傳了話,讓那些宮人著今歲的冬,繼而便以皇帝的名義傳達下來,道宮中綉娘並不足數,希從民間選拔一批——但眾人皆心知肚明,哪來那麼多裳可作,無非是為了立后大典裁製袍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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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舉意義重大,林若秋懷著孕不能勞,於是將這個艱巨的任務給了趙賢妃。

趙賢妃接旨的時候著實愣了一下,直至魏安去后,才如夢初醒,和川兒兩個面面相覷,「皇貴妃是認真的?」

雖然是陛下下的旨,可明眼人都知道,這該是林若秋的意思,畢竟除了林氏之外,皇帝對宮裏的其他人皆一視同仁,何至於忽然對另眼相看?

何況謝婉玉現管著宮務,趙賢妃只是個打下手的,直接讓謝婉玉去辦不是更方便更得力麼?

川兒著那方字字千鈞的黃袱,雖不敢明著表示不屑,卻小聲抱怨道:「選綉娘而已,又不是選秀,用得著這樣勞師眾的?皇貴妃也忒小題大做!」

趙採薇對於宮中的明爭暗鬥卻是很敏的,哼道:「你懂什麼,這是皇貴妃在給謝婉玉臉看呢!」

謝婉玉這回的招數可不怎麼高明,雖然是捧殺,可捧得也太低級了些,人一下看出是做的,這不皇貴妃就惱火了,也不跟謝婉玉玩的,直接用皇帝聖旨打了謝婉玉一耳,對方還得含著笑謝恩——要說這林氏也夠厲害的,比起背地裏踩人,這麼明正大的扇掌可狠多了,只怕謝婉玉此刻已恨

不過這兩人鬥法把自己也得扯進來,可不是什麼好事。川兒道:「那您別答應好了,何苦來哉,徒惹得貴妃娘娘不快。」

趙賢妃沉片刻,卻驀然道:「不,本宮要接下這趟差事。」

川兒驚詫的看著

趙賢妃撇了撇艷的紅道:「為什麼不接?皇貴妃想抬舉本宮來打擊謝氏,本宮正好借一借的力。」

這些年趙賢妃始終矮謝貴妃一頭,明面上雖和睦有加,心裏未嘗不憋著一口氣——謝婉玉無非比早進宮半年,憑什麼一個就是四妃之首的貴妃,一個就只能當最末的賢妃?當然謝婉玉的父親是聞名朝野的謝丞相,而的父親只是個將軍,即便兩人同時進宮,結果可能也沒什麼差別,但,還不許做一做夢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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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早就看謝婉玉不順眼了,既然林若秋給了這個機會,不妨堂而皇之接,至林若秋找而不找別人,證明趙採薇還是有些分量的。

川兒只覺得人實在是莫測高深的生,從前他以為自己很了解這位娘娘,如今卻越發讀不懂了,「那您的意思是,您準備站到皇貴妃這邊?」

「怎麼可能?」趙賢妃嫵一笑道,「本宮只是不得這潭水越混越好。」

無論是幫著林氏打謝氏,還是幫著謝氏對付林氏,都樂見其。反正立為後是沒指了,既如此,乾脆躲在其中打打太平拳,好歹能找找樂子,生活不那麼乏味。

人啊人,川兒瞅著自以為明的模樣,忽然覺得自己為男子實在是一件幸事——雖然他只能算得半個男子,不過也比這些宮裏的主子們清醒多了。什麼混不混的,哪怕局勢再,陛下也有本事撥反正——立后的旨意絕無更改,走著瞧吧。

發佈皇榜之後,各州郡很快就知道了皇帝為立新后召集綉娘的消息,陸續有自詡技藝出的綉娘從外地趕來,甚至不乏拖家帶口的。正如林若秋所料,原本平靜如水的京城忽然變得熱鬧喧騰起來,須知冬日正是人們懶怠彈的時候,可因了皇宮這樁盛事,很快便為街頭巷尾的談資。如今人人津津樂道的都是立后大典上皇後會穿什麼裳,聽說要出奇制勝,那必得綉工最湛的大師才能勝任吧?

因此之故,京中綉品的價格頓時水漲船高,甚至有一幅可達百金者。世人原本對子頗多輕賤,刺繡紉亦屬微末之技,如今發覺一個子能憑藉這項技能養活全家,甚至大大的發一筆財,不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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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男尊卑的總局面還無法改變,可子地位有點滴進步,亦是事實。這項功績自然被算在皇貴妃娘娘的頭上,畢竟是向陛下提出選綉娘進宮的,如此一來,眾人更是卯足了勁兒往宮裏鑽,務必要得皇貴妃娘娘垂青,並大展奇才。

趙賢妃做事兢兢業業,絕不打馬虎眼,每日的進度都會向林若秋彙報,逢到綉工格外出的,還會親自帶來給林若秋瞧一瞧——瓊華殿如今住著太皇太後邊的程姑姑,那也是一位刺繡高手。

林若秋自然得表彰趙採薇這份勤謹,回回來都好吃好喝地招待著,敘起話來無比親熱,但在心深並不敢放鬆戒備,眼前人就不是個省油的燈——趙採薇當著的面跟同仇敵愾,把謝婉玉罵得狗淋頭,沒準到謝婉玉宮裏又是另一副說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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