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皇后「病重」那段期間,林若秋有意遠著皇帝。楚鎮雖有些不悅,可見執意如此,也只有由得去。
林若秋的意思很明白,這件事雖是他們兩人的,可也怕有心人察覺——宮裏的聰明人不在數。為表心誠,自然得裝得更像些,皇后病重,若日家纏著不放,是個人都瞧得出裏頭有鬼。
因這般慎之又慎,宮裏方能維持風平浪靜。就算有一兩個膽大的嬪妃想去皇后榻前侍疾,也都被林若秋給駁了回去。謝貴妃和趙賢妃更是提都不提,誰都知道宋皇后這病是好不了了,若出事了該算誰的?誰也不想擔這干係。
況且,以們私心來看,宋皇后自然死得越快越好,越真人伺候康健了,那才麻煩呢。
因此哪怕皇后的病勢日益沉重,宮裏亦並未產生劇烈波,只是靜悄悄的,屏氣凝神等待,直至宋皇后的死訊傳來,眾人方鬆了一口氣。
倒是李薔猜出了些許。
侍兒通報李婕妤過來的時候,林若秋正讓人找出庫房裏存放的白生絹,平常用不上這東西,做孝服卻必不可。到時候滿宮裏一片縞素,獨這裏花花綠綠的,像什麼樣。
李薔施禮之後,略說了幾句閑話,便開門見山的道:「椒房殿那位果然是皇後娘娘麼?」
林若秋沒打算瞞過,這件事涉其中的,除了跟皇帝,便只剩下眼前人,李清的妹妹。何況李薔也曾幫過宋氏一次,只可惜沒能功。
林若秋便笑道:「是與不是又如何,陛下說是誰,就是誰。」
事實上此刻躺在病榻上的正是宋皇后的侍嬋娟,知宋氏脾,又與其量想彷彿,要扮演一個並不存在的皇后,沒有人比更合適。
李薔輕輕嘆道:「娘娘還是心善。」
驀地提起擺,將要跪倒在地,林若秋忙將攙起,詫道:「你這是何故?」
李薔卻仍是鄭重的拜了三拜,「這一跪,是代我哥哥多謝娘娘,娘娘大恩大德,我兄妹二人沒齒難忘。」
林若秋聽著頗覺愧怍,能說事這麼容易辦功,純粹是楚鎮從中放水的緣故麼?不過皇帝是要面子的人,即便是善事,可在外人聽來亦難免醜聞一樁,林若秋只好維護他的面,功過都一起攬了。
看著李薔輕輕拍去襟上的灰,又問道:「你哥哥最近可有消息?」
李薔搖頭,「杳無音信。」
但沒有消息也就是最好的消息,李薔知道二哥臨走前為何不知會一聲,一則是時間迫,二則,也是怕傷心難過罷。畢竟從此以後,李家便再無李清這個人了。
即使意料如此,李薔仍不免為之哽咽,李家的親眷本就所剩無幾,如今又去了一位至親,可想而知往後在這深宮裏該多麼冷清寂寞。
林若秋見意緒消沉,只當憂心家族,因勸道:「放心,陛下既已不追究此事,自然不會為難兩家。」
莫說以楚鎮的心,已經放走了宋氏跟李清,不可能再去給宋李兩家使絆子。就算他真有此心,事也是不容易辦的,宋氏的祖父乃三朝老臣,又有從龍之功,先帝金口玉言,縱遇大罪亦可赦免其命,只這一條,便可保得宋家香火不息;李海又正得重用,皇帝不可能無端斬去這條臂膀。
況且一人做事一人當,就算皇帝不知底里,也不可能牽連到兩家頭上。
林若秋如此安一番,滿以為李薔能展笑,誰知仍是輕輕搖頭,「我倒寧願陛下追究。」
若李清仍在,好歹能牽制李海一二,而今他已天涯海角不知去向,只怕李海的野心將膨脹得更加厲害,縱使眼下不出事,日後也難免將自己燒死,甚至牽連整個李家。
可這份憂,能向何人傾訴?誰又能幫解決?
李薔驀地轉向林若秋,目鋒銳,「娘娘想做皇后麼?」
林若秋本可以掩飾一下,可忽然覺得沒那必要,遂坦誠道:「后位空懸,自然人人皆可肖想。」
宋皇后在的時候,不會主去爭,那是守住底線;可如今皇后的位子空出來了,總得有個人坐上去,憑什麼不能是?
這種時候再謙虛就了虛偽了。
李薔點點頭,「如此,我會請兄長設法,助娘娘一臂之力。」
李海如今乃京中顯貴,結識不文武大臣,在朝中亦頗得人,由他幫手,林若秋登上后位的可能也將更大些——若能功,這便是穩穩的雙贏。
可李薔也知此事不容易辦到,故而不敢將話說得太死,但經歷這麼一出,心中的天平已向林若秋傾斜,且兩人最近本就來往頗多,不明就裏的人已將之視為一黨。換了謝貴妃或趙賢妃登位,今後的日子都不會太好過。
楚鎮晚間過來的時候,李薔已經離去,林若秋則正將裁製好的孝服披於肩上,看合不合尺寸。
窈窕的形裹在那不染雜的白布里,愈顯得整個人空靈清麗,恍若月宮仙子踏下凡塵。
怪道都說要俏,一孝。楚鎮眼睛一亮,上前便要擁著親吻。
林若秋忙滿臉嗔怒將他推開,說了該注意些,皇后這才剛「咽氣」呢,兩人就摟摟抱抱的,何統?
楚鎮不由得了鼻子,有些不願,「還得裝下去?」
在這一點上林若秋的意思不容反駁,哪怕楚鎮擁有皇帝的特權,可宮裏人多口雜,保不齊就有哪個有心的泄出去。沒人敢攻訐皇帝立不正,可林若秋卻得惜羽,不能在這當口毀了名聲。
楚鎮沉默了一會兒,從袖中握住的手,「別急,皇后的位子,朕總歸會為你留著,誰也別想奪去。」
林若秋當然不著急,沒有哪家髮妻剛死就趕著立續弦的,天家也不例外,總得慮及人言口舌。如今皇后剛剛過,要冊立新后說得等明年,這期間變數太多,萬一出了岔子……從前是沒想過能做皇后,自然不會因得失而憂慮,如今發覺自己有一爭之力,林若秋卻意外地患得患失起來,這算自找苦吃麼?可爭端已到了眼前,並不是說退出就能退出的。
楚鎮靜默了片刻,驀地問道:「你放走宋氏,當真是因為同他倆的緣故麼?」
在此之前,林若秋與宋氏從無集,與李家亦素無來往,若說是因為同這對有人的緣故才犯下這滔天大錯,未免太可笑了些。
林若秋不向他去,楚鎮的睫很長,濃且深,燭火下看來,便如在眼瞼投下一層影,模糊且看不分明。
在此之前,皇帝一直在試圖培養的野心,也終於略有效,不過,男人真的會喜歡有野心的人嗎?
保險起見,自然該將故事講述得人一點兒,也好顯得自己心腸,不過,皇帝又真的會信嗎?
決定坦誠相告,遂反握住男人的手背——這對而言有點吃力,楚鎮的手掌寬大,且骨節嶙峋,那小小的掌卻有些乎乎的,生完孩子之後就更了——好在楚鎮沒將推開。林若秋著他,神凝重地道:「陛下可想知道,臣妾當時對皇後娘娘說了些什麼?」
畢竟對宋氏而言只是一個陌生人,要輕易相信一個陌生人的話,這對誰而言都太困難了些。可宋氏卻信了,這證明說的話有足夠的分量。
楚鎮遂起了興緻,「說什麼?」
「臣妾告訴,在皇后的位子上坐得太久,臣妾已不想再等。」林若秋一字一句清晰說道。
楚鎮調侃道,「看不出來,你膽子還大。」
放在平時,這便是妥妥的挑釁皇后的罪名,虧竟有勇氣自毀。
「妾說的是實話。」林若秋輕聲嘆道,「陛下可以有無數個寵妃,可能和您共宗廟的,卻唯有皇后一人,臣妾怕自己永遠也等不來那一日。」
世事無常,誰知道能活幾年,生命里是任何意外都可能發生的。若能早日被冊立為皇后,好歹在臨死之前,能名正言順做他的妻——很傻的想法,可卻真心為此憂慮過,有時候人就看重那層儀式,有了份的加持,死也死得甘心。
聽說這樣不吉利的話,楚鎮忙去捂的,兩道劍眉蹙起。
林若秋在他的作下漸漸安靜下來。自己也覺得自己的想法太過荒唐,可一旦說出來了,卻覺得渾輕鬆。
半晌之後,楚鎮方才小心翼翼將鬆開,「既如此,朕便與你立下誓願,生同衾,死同,如何?」
林若秋想不出有力的回答,忽的如一枚小炮彈般衝進他懷裏,將他擁住。
楚鎮著的頭髮,又是心疼又是欣,「傻子,朕怎會容你先一步離朕而去?」
林若秋埋首於他前,牢牢抓著他的裳,一寸也不想分開。
*
甘殿中,謝貴妃得知皇帝又去了瓊華殿的消息,不低聲嘆息,「皇帝還是捨不得。」
還以為宋氏這一去,皇帝多會假惺惺作態幾日,誰知轉臉就去寵妃宮中尋歡作樂,若被言知道,就算不大肆上書,私下裏也得規勸幾句。
明芳臉上躍躍試,「娘娘,不如咱們將此事告知禮部諸位大臣,如此一來,陛顧及面,多得冷落淑妃幾日。」
謝貴妃冷聲喝止,「不可。」
皇帝為皇后守孝那是分,卻未必非得如此,若貿貿然宣揚出去,一則祖宗規矩並無定製,占不到道理;二則,如此作為損的是皇帝面,於林氏其實並無多損傷,實則是因小失大。
而況,總疑心林氏是否知道些什麼,宋皇后自從行宮回來之後便一直避不見客,實在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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