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難得見皇帝這樣大發雷霆,林若秋只得好言答應下來,反正這樣做對只有好——要是邊只剩下丑的,林若秋可不就被襯托得和天仙一般了麼?自然不害怕皇帝移別。
楚鎮連喝了兩三盞普洱茶,心裡的氣才算消了些,卻在面向林若秋的一剎那頓時愣住。
林若秋正想問他怎麼了,無意中低頭,便發現那幅綢絹不知何時悄悄落下來,出大半個坦白的子,當然也不乏前風。
而皇帝的視線,就牢牢盯在「無限風在險峰」。
林若秋連忙拿一副杏子紅綾被擋住前,口而出道:「您別看了,沒有。」
楚鎮:……
總覺得這句話可以從兩層意思理解。
不過他倒是知趣的沒再窺視,只輕輕轉過,讓林若秋匆匆穿好裳。
兩人再面對面時,各自都很正經了,林若秋程式化的問道:「陛下可要留下來用膳?」
不過這裡可沒什麼好吃的,為排惡,這些天吃的都是些清淡的食,其中以流食居多,恐怕皇帝未必挨得住。
不過楚鎮大概是腦子犯,要陪同甘共苦,勉強用了一頓晚膳後方才回太和殿去。他倒是想留宿,可林若秋執意不許,在能痛痛快快衝個澡之前,是絕對不會和楚鎮同床共枕的。就算楚鎮不嫌棄,自己也嫌棄自己。
楚鎮不意這樣執拗,只得放棄。不過小別勝新婚,他猜著林若秋大概是想故意製造一點距離,準備迎接日後黏黏糊糊的親熱戲碼——這令他十分期待。
林若秋當然猜不到皇帝腦瓜中想些什麼,但念著楚鎮晚膳用的都是些湯湯水水,怕是抵不得,因讓進寶按時送些糕點過去,好歹能解解飢。
又了一遍子之後,林若秋方才舒舒服服躺下,這一日實在是太累了,簡直畢生都未有過的睏乏,哪怕睡了一下午都還嫌不夠。
再睜眼已經日上三竿,紅柳來回話說,皇帝清早來看過,見未醒,只得返上朝。
林若秋惱道:「怎麼不醒我?」
紅柳抱屈,「陛下一定不許,咱們怎麼敢違拗陛下的意思?」
林若秋無話可說了,看出楚鎮真是個不嫌累的,一天這麼來來回回跑三四趟,虧他怎麼耐得住。
雖然覺得楚鎮這些舉有些傻氣,可林若秋心裡莫名甜的,跟喝了糖一般,儘管最近的飲食都是什麼佐料都不加的——為了催。
林若秋正要起洗漱,忽聽門上人過來回話,「太皇太妃來了。」
林若秋一怔,就見未央宮中那位風姿綽約的老太妃笑語盈盈的走過來,一見就笑開了花,「聽說你生下來一位小公主,們都想過來看看,又怕人太多擾著你,只好讓我這個混不吝的來當代表。」
「這臣妾怎麼生得起……」林若秋意不自安,還真沒想到太皇太妃會親自過來,還以為昨日送過賀禮就算了呢。
相比魏太后那樣令人心寒的漠視,林若秋愈發得說不出話來。
太皇太妃笑道:「這有什麼好客氣的,你為陛下生了孩子,便是宮裡的貴人,莫說旁人趕著結,咱們這些老骨頭難道不能沾沾喜氣?」
林若秋知這位老太妃素來口舌靈便,擅長戲謔,當下也不在意,只好奇盯著腰間掛著的一個荷包,看樣子彷彿是要送人的,可裡頭究竟裝著什麼東西?
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太皇太妃總不至於送金錁子吧?
見已經注意,太皇太妃遂得意地將荷包取下,卻見裡頭空空,所剩的只一疊薄薄紙張,攤開一瞧,彷彿是張藥單子。
這位太妃娘娘上回就送了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林若秋簡直哭笑不得,只得據實道:「陛下已令黃太醫為我調理子,您不用費心了。」
「傻子,他那個是服的,我這個卻是外用的,怎麼能一樣?」太皇太妃嫌棄的道。
林若秋似乎真了傻子,「用……用在哪兒?」
好像已經猜到了,可是這種話絕對是沒法說出口的,哪怕已經生過孩子,遠算不上黃花大閨。
太皇太妃就不像這樣皮薄面,索坐到床前來,將那張紙捻起晃了晃,語氣輕鬆愉快的道:「你說用在哪兒?要榮寵不斷,靠一張臉可是難做到的,總得男人快活了,他才肯天天往你這兒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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