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第123章知不知道禮儀
林舒聽到阮老師這話好險沒笑出來。
因為想到自己婆婆,那可是帶著用大道理震住公社書記副書記等大小領導,又罵得高曉蓮的媽直接撅了過去……就錢曼曼媽和許冬梅這婆婆,顯然完全不是婆婆的對手。
是像相信自己親媽,不,養母還有自己男人一樣相信自己婆婆的。
不過阮老師對自己一片關心。
而且也喜歡過來陪自己住,這樣前面自己住學校的時候婆婆也不會太悶,自己心里也牽掛。
……就是對陸旅長不太厚道。
林舒道:“嫂子你不用擔心。
我大概知道錢曼曼媽為什麼這麼做……先前說也住在這家屬大院樓里,但這里幾戶住進來的人家我之前基本上都見過,并沒有這對母,那就可能是宿舍樓那邊的。
說什麼火車上見過,又說同住家屬院,還有那種打探的惡意,很可能就是看不慣我吧,這邊的房子以前都是頭上有帽子的那些人家住的。
笑了一下,道,“們這種人就是仗著自己臉皮厚往上湊,我要是臉皮薄,想著好歹是舍友,不愿意得罪人,那就正好湊上來,登堂室,滿足的各種私窺,甚至很難說后面還會又有什麼花樣出來,但我要是脾氣暴……們現在還拉了其他舍友和們的家人,頂在前面的又不是們,那我可能就要把人都給得罪了,以后在宿舍都可能要排。”
“另外,不是說也住在家屬院,說有家人在我們系做老師嗎?
打量著我更不敢得罪們了。”
阮老師皺眉,咬牙道:“怎麼會有這麼無恥的人?”
看似無腦的行為,其實帶著心機和算計。
林舒拉住的手,笑道:“不過嫂子你別擔心,這些對付別人還,對我不管用,明天你再跟我一起去學校,看我讓們怎麼吃癟,菩薩保佑明天們還在學校。”
又道,“不過阮老師你要是肯過來住些日子,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我平日里要上課,禎禎下個月也要去兒園,到時候就我婆婆一個人,我也擔心悶,有你在,我就放心多了。
而且你放心,我婆婆雖然是住在鄉下,但其實是一個很有見識也很有趣,心地特別好,又爽快利落的人,你一定能跟相得來的。”
阮老師聽林舒前面那麼說也放松下來。
林舒一向辦法多,這麼說,就信。
往外看了一眼,笑著搖了搖頭,道,“難得有這麼高評價自己的婆婆的,你看你那個舍友許冬梅,我看就對那婆婆一點辦法沒有,被婆婆牽著鼻子走。”
林舒就笑,道:“也許這就是們自己的相方式,自得其樂。”
其實并不太討厭許冬梅婆婆,就是被人挑撥了,格有些讓人吃不消而已。
下面的敲門聲持續了一段時間,見長久沒人應,可算是靜了下來。
林舒拉著阮老師往窗外看,不一會兒就看到那一群人已經下樓。
就在們以為們這就離開時,下面卻又有人出來了。
是樓下住的教授梅教授。
梅教授也是剛平反不久,丈夫在前幾年牛棚里去世了,兒也在運后沒多久就去世了,大兒子一家則是跟父母斷絕了關系,現在就一個人住在林舒的下面兩層。
林舒住過來時跟打過招呼,不過反應很冷淡。
很明顯并沒有跟鄰居有什麼往的。
……林舒和阮老師對視一眼,不好,穿幫了!
因為們先前回來時在門口跟梅教授撞到過的。
“不是管閑事的人。”
林舒道。
話剛落下,卻見到梅教授走下了兩步臺階,沖著著外面那一群人就冷聲道:“就聽到你們在樓上‘砰砰砰’地敲門,樓梯踩得蹦天響,這是干什麼?
想要上門打劫嗎?
不知道的,還以為十年前的事要重演呢!”
眾人:……
大家都有些訕訕。
尤其是薛玉和錢曼曼母,因為別人不知道梅教授是誰,們還能不知道嗎?
這位跟薛玉的大哥,錢曼曼的舅舅一樣,都是漢語言文學系的教授,但錢曼曼的舅舅是這十年靠著正苗紅工人階級的出和小心翼翼,圓的事方式從以前的學院輔導員提上去的,但這位梅教授,那卻是真正的漢語言文學大家,留過洋,書作不知道出了多本,全國都出名的學者。
之前薛玉想要買公寓樓這邊的房子著了魔。
想著梅教授就一個人住這麼大房子也沒必要,以的條件就算是沒自己的房子,學校也肯定會再給分配,就求了哥一起上門找過,問愿不愿意把房子賣給們。
結果就被梅教授貌似客氣,實際卻十分鄙夷,冷言冷語的轟出了門。
兒錢曼曼還要在漢語言文學系讀書呢。
就算是大哥在系里做副主任,可也不好把梅教授這樣的大家給得罪了。
所以梅教授出來一通厲斥,薛玉和錢曼曼都一下子跟鵪鶉似的了。
可許冬梅婆婆不知道啊。
看到出來的這個老婆子頭發扎髻,梳得一不茍,上穿得雖然是暗,卻是流著暗的錦緞,還是舊式的斜襟盤扣,瘦,一臉的刻薄相……這簡直是以前舊社會地主老太太啊?
!
立即道:“你這人這話是咋說得呢?
樓上那是我媳婦們的同學,舍友,我們來找舍友,關你什麼事呢?
我們敲門,又沒敲……”
眼看著要吵起來,許冬梅和薛玉都急了,一左一右扯住了許婆婆的服,一個說“媽,你別這麼說”,一個說“哎呀,是我們不對,是我們打擾人家了”。
薛玉跟許婆婆說完,轉頭就跟梅教授涎著笑臉道歉,道:“是我們的錯,梅教授,打擾了您不好意思,我們上樓敲門都應該小聲點的,不過梅教授您誤會了,樓上住的是我們曼曼和這幾個孩子的同學舍友,都住一個屋的,我們是過來找說話的。”
梅教授冷笑一聲,道:“同學,舍友,都是住一個屋的?”
打量了眾人一圈,道,“那就是今年的新生吧?
今天不才是報到的第一天,就算是同學舍友,也不怎麼吧?
你們來訪,有提前打過招呼的嗎?
還是你們的同學舍友邀請過你們的?
……看你們吃了閉門羹,難不是才認識一天,甚至只見過一面,就拉了一堆人不請自來,上門打秋風?”
眾人:……
眾人臉上那一個火辣辣。
而且知道對方是“教授”,就連許冬梅婆婆都面訕訕,不敢再多說什麼了……當然,梅教授這一番話,說的又是普通話,也沒太聽大懂就是。
然后就聽梅教授最后又下了一記重錘,道:“上次聽薛副主任說外甥選的就是漢語言文學系,那你們既然跟是同學舍友,想必上的也是漢語言文學系?
連都應當知道的最基本禮儀都不懂,還上什麼漢語言文學系?
真是笑話,我看還是回去好好補補吧!”
幾個媽媽婆婆訕訕尷尬,幾個年輕的都快被罵得哭出來了。
許冬梅等人嚅嚅道歉,梅教授卻是理都不再理們,罵完轉就回屋子里去了,然后“砰”地一聲帶上了門。
林舒和阮老師怔愣半晌,看下面的人落荒而逃,然后終于忍不住相視大笑起來。
阮老師道:“之前還覺得這位教授不好相,沒想到是這麼好的人。”
……梅教授知道們在家卻不給這幫人開門,顯然是猜到了這里面肯定有些緣故,就直接幫們罵退了們,而且有這一番話,還有就住在這下面,保準以后不管薛玉再怎麼慫恿,許冬梅婆婆們肯定都不敢再過來了,許冬梅婆婆或許會,許冬梅肯定會拉住。
林舒撓了撓腦袋,笑道:“我就知道人不壞,肯定有自己的原則,但會這樣幫忙也不知道的。”
……可真是個妙人。
想了想,等從窗戶里看到錢曼曼母們那六人組出了家屬大院走遠了,就下樓從柜子里裝了一盤大青棗子,送到了樓下。
這棗子是邊境村山里野生的,咬起來嘎嘣脆,十分爽甜。
是林舒過來讀書,邊境村小學的學生們上山摘了送給的。
梅教授開門看到跟阮老師一如既往的冷淡。
不過聽說棗子是山里野生的,好歹接了過去。
林舒看的冷臉也沒提先前的事,只是很有眼地道:“那梅教授您忙,我們就先上去了。”
梅教授點頭,兩人就踩著優雅地步子很有禮儀地上樓去了。
梅教授看兩人的背影,難得角往上揚了揚,出了一點笑意。
胡大娘的火車是元月十七早上到。
第二天一早林舒跟阮老師就帶著禎禎去火車站接人了。
這回還是常大哥送胡大娘過來的。
讓林舒驚喜的是,徐娟竟然跟胡大娘一起過來了。
大家見過面,林舒給大家介紹了阮老師,打了招呼,胡大娘手上牽了禎禎,林舒就問徐娟:“你怎麼跟我婆婆一塊過來了?”
考上大學之后就應該回了西州城,不在清河大隊了才是,說起來,可并不是一路。
徐娟“嘿嘿”笑了笑,道:“是我去你爸媽家,知道大娘也要過來,我爸媽嫌棄這西州城到南州來回一趟太折騰,就把我送到了大隊里,讓我跟著大娘一起過來了。”
事實上不是爸媽嫌棄遠,而是家里事多,侄子侄還小,指著媽帶,坐火車一趟三十來個小時,來回一趟又真的辛苦,就跟爸媽說了,自己跟著胡大娘過來了。
爸媽看到還有人民警察接胡大娘,也沒什麼不放心的,就答應了。
胡大娘笑道:“可幸好有,這丫頭啊,又細心又會說話,這一路都讓累照顧我,當然還有小常,也辛苦他了。”
本來胡大娘覺得自己底子好,過來這麼一趟肯定沒啥問題,可沒想到到底年紀大了,這一路坐三十多個小時火車可不是玩的,就算中間補了臥鋪票,也還是罪。
不過也慶幸這時候來了,再過幾年,可能更不容易了。
徐娟忙擺手,道:“我才是沾了大娘的呢,還累常大哥替我拎了一路的行李。”
常立就笑道:“都是應該的。”
“好了,”
林舒挽了胡大娘的胳膊,道,“大家都辛苦了,我們趕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火車站有學校接新生的校車。
林舒和徐娟拿著學通知書就名正言順地蹭到了校車,一路坐回了南州大學。
這還是早上,也不急著去報到。
林舒就了徐娟先去那里吃點東西,休息一下等下午再去學校。
回公寓樓的時候又遇到了遠薛玉母下樓。
那邊看到他們一大幫人愣了下,然后沖著他們就走了過來,顯然是有過來聊幾句的意思,可林舒絕對沒有這興致,連沖們點頭都沒有,反正離得遠,就當沒看見好了。
胡大娘年紀大了,眼睛卻尖得很,也看見薛玉母了。
疑道:“舒舒,我瞅著那邊兩個人好像認識咱們,沖著咱們過來了似的。”
林舒挽著,邊走邊笑道:“不用管們,阿媽,們就跟那些三姑六婆似的,沖過來就會跟著我們去家里,眼睛恨不得把墻都要打穿,看有沒有暗格地打量了,回頭我跟你慢慢說。”
說著就挽著胡大娘一拐彎就進公寓樓花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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