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舉報自己的人是沈醫生這件事,南希其實是有那麼一點預料到的。
聽到馬主任說出來也沒有特別驚訝。
只是說,“為什麼呢,為什麼突然來這麼一出,我想不明白。”
馬主任說,“我也搞不明白,明明是自己的問題多,卻總覺得都是別人兌。”
接著又說,“你不用想那麼多,好好工作就行,副院長那邊今天我們也聊了一下,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們大家都清楚,再說了,像是之前我們科室或者院里的一些福利選拔,你都沒跟著競爭,說我們兩個有利益換,真是說不過去,無非也就是這兩次在院里提了名而已。”
南希也是不怕那些,沒做過,別人怎麼扣帽子都不心虛。
點點頭,“行,我知道了,知道是誰在背后使的手段,心里就有數了。”
馬主任說,“院里最近在對沈醫生的分做調整,估計沈醫生自己也知道,所以一怒之下整了這麼個事兒出來。”
南希對沈醫生最終得到一個什麼樣的分并不興趣,說知道了,隨后也就從馬主任辦公室出來。
朝著自己辦公室那邊走的路上,又看到了小陸。
小陸站在走廊,有個病人站在病房門口,南希走到跟前的時候,就聽到那病人說,“你這是什麼態度,我問你問題,你回答我問題,這不是你們應該做的事兒麼,你有什麼好不耐煩的?”
小陸嗓門也不笑,“我不是回答你了麼,你問了我回答了,你還要怎麼樣?”
那個病人呵了一聲,“你那是什麼態度回答的?有你那樣對病人的嗎,你們這個科室是不是醫生護士都這個德啊,前面醫生剛跟病人吵完架,你一個護士又蹦起來了,什麼病你們。”
小陸也不讓份,“你又是什麼病,問問題回答你還不行,你想讓我什麼態度,我問你,你想讓我什麼態度,難不還要讓我給你跪一個磕一個?”
南希一愣,趕快步走過去拉了一下小陸的胳膊,“你干什麼?”
小陸也沒管那麼多,甩了一下,“我就是看不慣這些人,一天天的沒完沒了,回答你問題了,還那麼多事,還說我態度,就這個態度,咋咋地。”
沈醫生剛鬧完沒多久,小陸這麼在走廊嚷嚷一番,病房里的那些患者和家屬就都出來了。
南希聲音大了一點,“行了行了,趕回去工作,跟患者在這里吵什麼,是不是想挨分?”
小陸瞪著眼,估計也是那勁兒上來了,“分就,我也不怕,一天天干這點兒破活兒,各種窩囊氣,真以為我愿意干啊,老子早就不想干了。”
這麼一說就把頭上的小帽子扯了下來,直接摔在了地上,然后一轉就走了。
旁邊有護士哎哎的了兩聲,過來也是攔著小陸,“你干什麼呀你,發什麼瘋,你心里不順晚上咱們出去喝一個,你在這里鬧什麼鬧,工作不要了?”
小陸扯著嗓子,“不要了,不要了,這破工作真以為老子愿意干啊,天天的凈這些夾板氣,醫院也不當個人,醫生護士被患者罵,他們還站出來罰我們,掙兩個錢兒就恨不得給人家跪下,我呸,你們不說我站出來說,我誰都不怕。”
這麼一罵,有醫生就不高興了,“你怎麼說話呢,你職責是什麼自己先掂量明白,不想干就趕回家去,沒人求著你在這干。”
小陸轉頭看了一眼訓斥的醫生,梗著脖子停頓了幾秒鐘,一甩胳膊又轉走了。
原本拉著的護士也不拉了,轉朝著門口那邊的患者過去,“不好意思啊,別生氣,別生氣,這兩天失了,緒不太好,對不住了。”
患者也不高興,“失了關我什麼事兒,工作和生活都分不開,就回家呆著去。”
護士好說歹說的把人給哄了進去,南希轉回到辦公室里。
辦公室里幾個醫生也都聽到了外面的靜,但是那幾個人都沒出來。
等著南希進去就有醫生嗤笑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傳染,沈醫生剛被停止,馬上又來一個炸的護士,咱們科室這名聲可算是被們給毀的爛爛的了。”
旁邊有人附和,“可不是,今天中午我去吃飯的時候,還聽到別人談論咱們科室,說咱們科室醫生可牛了,隔三差五的就跟患者對著罵,本不把患者當回事,好家伙,這又來一個比醫生還牛的護士,不只是罵了患者,連醫院都罵了,一個比一個厲害。”
剛才出去訓斥小陸的醫生回來,“何止是把醫院和患者罵了,把我們也都罵了,我們給人下跪呢。”
南希深呼吸一口氣,“可能真的是挫了,所以心里不舒服。”
訓斥小陸的醫生說,“用剛才患者的話來說,連生活和工作都分不清,還出來賺什麼錢,真以為所有人都慣著,一個失了就是擋箭牌?”
這事兒沒過去多久,馬主任又過來了,不過這次不是到醫生辦公室,而是直接找去了護士站。
有醫生好奇,過去站在門口的看了一會兒,然后轉頭對著辦公室里的人說,“護士長估計也要哭了,這邊才出完事兒,那邊又捅個簍子,本來院里就生氣的,這邊整出這個事兒來,估計更生氣。”
說完又盯著那邊看了一會兒后轉回來,“咱們科室最近怎麼回事,一個個的都這麼燥,一點都不安分。”
南希把手機出來看了一下,手機上面干干凈凈,沒有電話也沒有信息。
其實是有點猶豫,想要給左律那邊發個信息,問他和小陸怎麼了,但是又覺得這個事兒一個外人實在是不方便手。
小陸這個事兒估計過不了多長時間就會傳到左律耳朵里去,想必他會主去找小陸解決。
南希又把手機放了下來,了眉骨之后,把病歷拿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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