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睿他們到軍營的時候,雷聲大還沒有回來,主將不在,辛虧副將在,聽到士兵說有一行人在軍營之外,士兵還拿了一塊令牌進來,副將一看這令牌就連忙就出去迎接了,本來這塊牌子是沈玉的令牌,可是一出來卻看到的方睿,正要行禮的時候,隻見方睿微微的搖了搖頭,副將頓時明白方睿這是要低調行事。
故副將隻是對沈玉微微點了點頭,喊道:“沈大人。”
一旁的容泰道:“這次是陛下任命沈大人,方大人還有我一同來巡視軍營,看看你們訓練如何。”
副將聞言,趕的出了手,不敢有毫的懈怠,往軍營迎道:“諸位快裏邊請。”
方睿他們來到軍營的時候才申時,因為軍營滿營都是男人,不可能沒有些汗臭味,德安實在是忍不了,對自個的皇兄道:“我想到外邊走走,這裏的味實在是太大了。”
方睿無奈的看了眼,隨即對容泰道:“你陪出去走走。”這裏都是男人,方睿也不放心德安自己一個人出去。
容泰領了命,就跟隨在了德安的後,出了去,在主帳中就剩下方睿和沈玉兩個人。
沈玉的頭始終都是低著,安安分分的站在一旁,一句話都沒有。
方睿的視線從沈玉的上一掃而過,微微蹙眉,心中想著沈玉這到底是怎麽了,昨天早朝的時候還好好的,怎就今天突然這樣子了?
方睿在想沈玉突然不正常的原因,沈玉也不說話,帳篷中一時非常的安靜,好一會之後,副將讓人端著水果進來,放在了桌麵上,道:“兩位大人,這地方偏僻,也沒有什麽好東西招待二位,這是從附近采摘下來的新鮮水果,給二位大人解解。”
方睿“嗯”了一聲,看著副將道:“此次我們來,大抵要待上三到五天,食住行不用太隆重,一切從簡,帳篷的話,兩頂就夠了。”
方睿一是不想勞師眾,二則是想要探探沈玉到底是怎麽回事。
聽到隻要兩頂帳篷的時候,微低著的頭,眼睛中出了錯愕的眼神,兩頂帳篷,可他們有四個人呀,德安是公主,總不能和一頂帳篷,也不可能和方睿一頂,那麽……這就剩下了一頂帳篷,這麽說的話……
“沈大人,這幾日就要委屈你和我住一頂帳篷了,不知道沈大人願不願意?”
沈玉:果然!
若是平時,沈玉就現在的驚愕程度定沒有現在這麽大,問題是,不僅僅要更加的小心謹慎的藏自己的份,更要在陛下的麵前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可現在滿腦子都是避火圖和相撲,怎麽可能鎮定得了!?
雖然腦海裏麵正在排山倒海,沈玉還是抬起了頭,表看起來似乎和平時的沒有什麽太大的區別,可殊不知自己的耳子都紅了。
表淡定的與方睿道:“一切都由方大人安排。”
方睿來巡視,可卻打算來,他在馬車上麵就代過了,他不以皇帝的份出現,以方大人的名義來巡視,暗地裏看看雷聲大訓練出來的軍隊到底是怎麽樣的。
方睿的視線停留在沈玉的臉上……旁邊的耳朵上,那耳朵紅到他無法忽視,方睿突的覺得他有了一點頭緒,沈玉不正常的頭緒。
“副將你先下去吧,待我與沈大人稍作休整,稍後就出去。”
副將恭敬的應了聲“是”便退了出去。
副將一出去,沈玉頭又低了下來,方睿端起茶盞,抿了一口之後,看著沈玉的耳廓,試探的問道:“沈卿突的怎麽了,似乎一副不舒服的樣子,是否也是因為和德安一樣,忍不了這裏的氣味?”
聞言,沈玉才驚覺自己現在太過於心虛了,穩了穩心神,沈玉再度抬起頭,微微搖了搖道:“大抵是因為兩個多時辰的路程,所以有些沒有緩過神來。”
這可是從早朝就開始沒有緩過神來,方睿也沒有繼續拆穿,隻是出了關憂的語氣道:“如果沈卿覺得不舒服,先回帳篷休息,朕還要去巡視一下這軍營。”
沈玉想,反正陛下也不是一起回帳篷,那就先回去適應一下,也調節一下自己的心。
“那臣就先告退了。”
方睿“嗯”了一聲之後,沈玉便退了出去,而方睿坐在原來的位置上麵,略有所思,默默的分析,如果說昨天的早朝,沈玉還是沒有什麽異樣的,隻是今日的早朝突然就這樣了,那麽就是介於在昨天晚上和到早上之間發生了點什麽事。
昨天晚上……如果不是太後把賀妃帶到了紫宸殿來,那麽哪會他應該是拿著避火圖給沈玉研究了,等等……避火圖!
方睿的眼神突然一亮,莫不是因為沈玉好奇,沒忍住就讓別人把避火圖帶給看了吧?!
眼神亮了之後,又暗了,就算是沈玉看了避火圖之後,那也不是對現在的他任何的不適應呀,畢竟說要給避火圖研究的是遮頭蓋眼的賈明,而不是為皇帝的他。
想了好一會之後,方睿就想到了前不久在大元殿中罰雷聲大抄悔過書哪會,他桌案上麵的那一本現在不知道去了哪的小冊子……
那一本男男冊子……
沈玉該不是已經看出端倪了吧?!
這會方睿倒有了危機意識,他這算是自己給自己挖了坑跳嗎?若真的是坑那他這坑還跳得準確……
要確定沈玉是不是因為那本本就不是相撲的小冊子才奇怪的,那麽隻需要試探一下便什麽都清楚了。
就在方睿想著用什麽樣的試探方法的時候,容泰就匆匆趕回來了,而德安卻不見蹤影。
“陛下!方才奴才在林子中見到了黑影,追了一下就趕了回來,卻不見了德安公主!"
聞言,方睿猛的從位子上麵站了起來,怒視了一眼容泰:“你到底是怎麽保護人的!?”隨即又道:“快讓副將進來。”
讓副將進來之後,方睿讓副將帶著二十個人去尋德安,而自己也帶了十來個人出去。
直到傍晚還是一無所獲,回到了軍營的方睿,麵凝重,林子與西麗山接近,再往深就是西麗山的東麵山腳,正要讓副將加派人手進山裏麵搜索的時候,就有人通報:“稟告大人,那個小廝已經找到了。”
聽到已經找到了德安,方睿疾步的走出營帳,隻想快些確認德安到底有沒有事。
出了帳篷之後,隻見一個小士兵背著德安從外邊走進軍營,在小士兵背上的德安,不僅臉上都是淤泥,就連服上也都是淤泥,就好像是前不久才被人從泥坑中挖出來的一樣。
德安兩眼慌神,在小士兵背進帳篷中放了下來之後,看見了自己的皇兄,頓時嚎啕大哭了起來:“那林子裏麵有熊追著我跑。”
方睿的注意力全在德安的上,本也沒注意到那小士兵的長相,讓容泰把人都遣退了下來,抬起手了德安臉上的淤泥,安道:“沒事了,那熊不在這了。”
安了德安良久,才讓人準備了熱水,給德安沐浴,洗掉上的淤泥。
沐浴之後的德安已經差不多緩和過來了,這時沈玉也已經到了營帳中。
德安道:“容泰離開後,就出現了一頭比皇兄你還要高大的黑熊,我就使勁的跑,跑著跑著就掉到了泥澤裏麵,那黑熊不敢靠近,我也慢慢的下沉,好不容易才遇上了剛剛那個士兵,是他把我從泥澤拉出來的,不然……我就見不到皇兄你了!”德安說著說著又開始哽咽了起來。
沈玉道:“西麗山偏僻,也確實傳出過有人熊出沒,且地勢較低,也有不的泥澤。”
方睿拍了拍德安的背部:“下回就待著別跑了,知道麽?”
德安連連的點頭,以往哪裏有這麽聽話,主要還是這次怕了,方睿囑咐完了德安,又看向沈玉,也囑咐道:“沈卿,你也一樣,這裏這麽危險,出去為妙。”
沈玉點了點頭:“臣知道的。”
方睿歎了一口氣,道:“待會朕會好好的賞賜那個救了德安的小士兵。”
德安剛被帶回來不久之後,雷聲大也回來了,聽到副將說來了兩位大人,一下還沒反應過來,進了帳子之後才知道……容泰大總管來了,沈玉來了,公主殿下來了,陛下也來了!
“陛下,你怎麽來了?!”
營帳中就這麽幾個人,方睿也隨他喊了。
“朕這回事來看看你那一百個子弟兵到底訓練什麽樣了,沒想一來,德安出了事。”
雷聲大在進來的時候,副將就和他說了,說隨行的一個小廝走失了,所幸的是被士兵救了,剛剛雷聲大不知道這個小廝就是公主殿下,現在一看,這個紅齒白,雙眼通紅,男子裝扮的可不就是公主殿下嗎。
“人沒事就好,人沒事就好!”人要是在他這呼嘯營出了事,那可還得了。
方睿問:“方才救了德安的那名小士兵是什麽份?”
雷聲大愣了下,道:“那個呀,就是陛下你給我安排的百個弟子兵的其中一個,剛開始這小子一的傲氣,就是較弱了些,現在□□了一個月,比那九十九個都好了許多。”
在雷聲大的眼裏,大概所有人都是弱的,就陛下能打得過他的,是強的。
“那就讓他進來吧,朕想問問他,到底想要什麽賞賜。”
待小士兵進營帳,站在了方睿的麵前,方睿道:“抬起頭來。”
當小士兵抬起頭的那一刻,方睿突然有種似曾相識的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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