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判之矛的外形是一把漆黑鋒利的長矛。
這是一把所有人都能看見的長矛。
暗黑的利在空氣中凝聚形,以最原始也最暴力的姿態刺向它的敵人。這個敵人可以是人類,可以是污染者,可以是污染。
也可以是一條邏輯鏈。
蕭矜予曾經見過這長矛刺穿邏輯鏈的景象。那是神圣獻祭。寒冷的雪夜,千上萬的獻祭者虔誠地摘下頭顱,向前游行,共赴死亡終點。直至一把長矛刺破黑夜,將籠罩天空的無數邏輯因子擊碎,這場盛大的游行才終于結束。
“所以,那個時候審判之矛擊潰的就是‘神圣獻祭’的弱點!”
蕭矜予快速思考起來。
之前他一直以為,審判之矛是將整個神圣獻祭擊散了。
擊散和擊潰弱點是兩回事。擊散可以是暴力地強制全面清除,擊潰弱點卻證明:一條邏輯鏈是有薄弱點的。
蕭矜予想到:“邏輯因子以某種固定的模式纏繞運轉,變一個個小小的‘細胞’。這些邏輯‘細胞’再以某種方式組合,就變了這條邏輯鏈。”
而弱點,就是細胞組合的時候,形的某個最薄弱的部位。
忽然,一下子茅塞頓開。蕭矜予突然意識到:“第四視角是用我自己的邏輯因子,模仿別人的運轉方式。也就是說,我自己變出了一些別人的細胞。但我并沒有看清這些細胞的組合方式,所以我使用別人邏輯鏈時,總是和別人不大一樣。”
比如白院子的邏輯鏈。
白院子使用使,是可以隨意將任何生命,瞬間移到固定空間的任意角落。
飛天拳頭則不同。蕭矜予試了很多次,也只能將自己的右拳瞬移到其他地方。
“這是因為,我并不知道白院子的‘細胞組方式’,因此我和他本就是有差別的。”
想到這,蕭矜予的神卻微微沉住。
他并不知道宿九州是哪年覺醒邏輯鏈的。但極之事件發生在三年前,也就是說,宿九州三年前就是六級用戶了。就算他是天縱奇才,起碼也是五年前覺醒的。
就按五年來算。
這五年,他作為方最強大的用戶,經常幫助國家解決各種難以理的邏輯鏈事件。他見過的邏輯鏈應該極其多,各種稀奇古怪的邏輯鏈都有。他一定都找出過這些邏輯鏈的脆弱點,否則他一定會特意提這件事。
『每條邏輯鏈都有弱點。』
『邏輯鏈的弱點,是“細胞”組邏輯鏈時,誕生的薄弱之。』
問題來了……
青年抿起:“第四視角……從來沒有組過邏輯鏈。甚至,它沒有‘細胞’。”
是的,從覺醒至今,半年時間,蕭矜予無數次觀察自己的雙眼,研究其中閃爍的邏輯因子。
可是,他從未找到過第四視角的規律。
這些邏輯因子的運轉是沒有軌跡可循的。
他的邏輯因子似乎只是在毫無邏輯地隨便轉,有時候飛到這,有時候飛到那。每一粒邏輯因子都是自由的個,在眼瞳深無序散落。
他連“細胞”都沒有,他怎麼能組整條鏈?
但這個時候蕭矜予也明白了,正是因為他的邏輯因子是單個散落的,他才能控自己的邏輯因子去模仿別人,從而“獲得”對方的邏輯鏈。
“每個用戶在不適用邏輯鏈的時候,周邊也會時不時地散落一些邏輯因子。”蕭矜予在紙上寫了“細胞”兩個字,畫上了一個圈。“這種細胞可以稱作為,散落的細胞。它們大多是呈現固定運轉模式的,但也有一些變單個散落的。或許是因為離太久,徹底變回了游離的邏輯因子。
“用戶開啟邏輯鏈,達‘因’后,這些細胞才會結合起來,為一條鏈。也就是說,‘因’就是形鏈的必要條件,變完整邏輯鏈后,就會達‘果’。
“因到果,即是細胞變邏輯鏈的一個過程。”
“我之所以一直無法找到第四視角的‘因’,是因為第四視角連細胞都沒有,更沒法讓細胞變鏈。”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蕭矜予在“細胞”兩個字上又打了一個叉。
怎麼會沒有細胞?
是個生就會有細胞。為什麼第四視角連細胞都沒有?那它到底是如何生存的?連審判之矛都一定有它固定的運轉模式,有固定的細胞,為什麼第四視角居然沒有?
……
視線在紙上冷冰冰的黑字上沉默定格。
忽然,蕭矜予眉頭松,他微微愣神,過了半晌,他起了筆,輕飄飄地在“細胞”兩個字的旁邊,寫下了另外兩個字。
『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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