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李將軍今日早早便帶著禮到了肅王府。
接待他的是兩位姨娘和秋蟬,聽說是今晚過來飲宴的,三個人對視了一眼,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因為府中今日是本打算設宴的,但是,臨時更改了計劃,他們都宮去了。
可到底李將軍也來了,不好說宴席沒備下,便對他說大家都外出辦差去了,讓他等等,估計他們在宮裡也不會太晚回來。
因忙著照顧孩子,所以也沒招呼李將軍,奉上清水之後,便讓他自便。
李將軍坐在了肅王府的正廳里,心裡既歡喜又惶恐,眼睛都不敢到看,這可是肅王府啊,來肅王府喝一頓酒,回去能吹一輩子的。
王府就是王府啊,辦個宴席都能辦得這麼雀無聲的,若換做是他們家裡的,要宴請幾桌客人,那不得飛狗跳啊?
所以說嘛,有大本事的人,不管做什麼事,都能異於常人,超凡俗的。
他也不拘今晚有什麼酒菜,就想著能敬大家一杯水酒,也算是表了心意。
今晚帶來的禮,都是在得知王妃生了娃娃之後,家中小妾親手趕製的娃娃裳。
他俸銀不高,買不起什麼名貴的禮,就一份心意,希王妃不要嫌棄才好啊。
小妾的針線還是做得不錯的,他的裳都是小妾親手做,同僚們看了,也都大讚心善手巧。
只是等了許久不見他們回,所以秋蟬進來續茶的時候,他便把禮呈上,說是送給小世子和小郡主的。
秋蟬甚是歡喜,這幾小裳做得十分巧,繡的圖案調也很和,可之中見淡雅。
忙道謝,進去便把裳給孩子試穿,稍稍長了點兒,但是特別好看,秋蟬抱著出來給李將軍看了一下,讓李將軍也抱抱孩子。
李將軍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他抱世子和小郡主?他能抱?秋蟬不由分說地便把孩子塞到他的面前,他一手抱著一個,瞧著那兩張有些相似的小臉蛋,骨碌碌的大眼睛,哎呦,長得太好看了,到底是皇家的脈啊,才幾
個月就瞧出不凡來了。
瞧那角沾的一點米糊,都使勁地用舌去夠一下,就怕浪費了。
哎呦,趁著王爺沒在,多抱一會兒吧,王爺回來了可不敢冒犯的。剛這般想著,便聽得外頭傳來馬蹄聲,嚇得他連忙把孩子塞回去給秋蟬,一抬頭竟見黑影大爺直接策馬奔,對著他便喊,「李將軍,走,咱今晚飲宴換地方了。
」
李將軍哦了一聲,疾步跑出去,「換哪裡了?」
可惜了,本以為能在王府飲一頓,回去好吹一輩子的,大概是換了個酒樓。
酒樓那地方不好吹啊,誰沒去過呢?
但無所謂啦,和安親王和摘星樓諸將一起吃酒,還是能吹一吹的。
黑影咧一笑,「換在皇宮裡頭了,走,我帶你進宮吃酒去。」
李將軍本來是跑著的,一聽到這句話,當即雙一,噗通地就跪了下來,啊?今天的耳朵是出問題了嗎?為什麼能聽到一些他沒有資格聽到的話?
黑影翻落馬,扶起了他,「你的馬呢?走啊。」
李將軍哆嗦了一下,「宮裡?是皇宮嗎?皇上住的宮裡?是這個意思嗎?」
「對,皇宮,皇上和諸位皇室宗親還有朝廷大都在等著,就等你一個人了,你遲到了。」
李將軍臉都白了,雙又下去,不止雙,全都,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了。
沒出息的牙齒,在咯咯地打戰,抬起無助無措無辜無力的銅鈴眸子,「就等我了?皇上和諸位皇室宗親列為臣工大人就等我了?」
「對啊,快出去牽馬。」黑影急道,這啰嗦勁啊,再磨嘰下去,酒都要喝了。
「我……」李將軍一雙發地往外撇去,外八走了o型,又從o型走了x型,生生走出了一條凌的波浪線,「我沒有馬,我騎驢來的。」
到了門口,他開始攀爬驢,但是全發,連驢的背都爬不上,驢都看不下去了,四微屈,上你驢爺爺的背吧。
終於,馬兒和驢一前一後,相隔了一大段的距離,黑影回頭催促了好幾次,但是驢老了,走得實在很慢,黑影覺得按照這個腳程,到宮裡頭什麼都沒剩的。
當下便下馬去,把李將軍拉上自己的馬兒來,兩人共乘一匹馬直奔京城而去。
一頭的驢,是會自己回家的。李將軍真的張啊,全僵,呼吸都在控制的範圍之,他當眾和一個大男人一起騎馬,而且,他發誓他真的不矮,可和黑影爺同時坐在馬背上,為什麼他像
個小媳婦似的?
吸吸鼻子,就是有些想哭,是激,是,是各種緒。
終於,抵達宮中,看到殿中那些貴流們,李將軍克制著心的激,忍住眼眶的熱淚,進去便跪在了地上,他就沒看到誰是皇上,反正先跪了吧。
有一隻手拉起了他,且溫地說:「李將軍,起來座吧。」
他一抬頭,看到那青年一臉的淡印,再看那一皺有些破的龍袍,他一口氣吐出來,久久地吸不進氣。祖宗啊,皇上扶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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