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被季缺遛了一圈的醉漢,上的錢財很快被了干凈。
之后,他們就被人無聲無息帶走了。
本來熱鬧的酒樓里,轉眼只剩下了季缺一桌客人。
聽聞打壞的東西會照價賠償后,店老板這才喜笑開,又給季缺他們加了兩條魚。
吃個飯遇到醉漢找茬,季缺這次卻沒有將其完全歸咎于倒霉。
對方明顯是針對他來的。
本來扇林香織的掌能拐著彎來他這邊,這不用想也知道為什麼,總不能因為自己長得太俊,讓那兩醉漢嫉妒吧。
于是季缺忍不住說道:“這會是寧家的人,還是趙家的?”
他沒有想到,針對自己的作會來得這麼快,要知道這里離京城還有好一段路。
林香織分析道:“應該是寧家,趙家雖然上火,可到底還沒有真正結親,他們應該是在看寧家的態度。”
“看寧家的態度?現在上峰肚子都被我弄大了,這還不解除婚約,看什麼態度?”季缺詫異道。
林香織冷澹笑著道:“當然是看寧家對這份聯姻的重視程度,永遠不要低估兩個世家想要互相借勢的決心,他們那種人做出什麼事都不奇怪。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他們兩家人都憋著一肚子火,必須把怒火撒出去。”
季缺一臉不在意道:“所以我現在了泄火對象?”
不知為什麼,他總覺得這個詞語有點瑟瑟的。
林香織繼續分析道:“寧家和趙家是林家都不會輕易招惹的存在,僅僅你這上峰所在的寧家,里面這些兒子就不會是善茬。”
“下人”陳竹一邊吃魚,一邊不服道:“那我季哥就是善茬?”
一時間,林香織也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
惡茬對上惡茬,季缺確實要更出人意料一些。
林香織依舊認真幫季缺分析道:“如今好就好在這件事應該有不人知道了,寧家和趙家顧忌面,應該不會用長老級別的人來以大欺小。如果不是撕破了臉,這個圈層的人明面上的規矩總是要的。”
季缺明白的意思,其實在北地修行圈子里也有類似的說法。
修行界有時候互相爭奪資源會十分腥殘酷,可依舊得遵循一定的規矩,比如老怪對別人家小輩出手,那關乎的不止是面,還有破壞了大家約定俗的規矩。
如果你真這麼做了,還被人發現了,就要做好被圍攻,或者別人對你家人小輩出手的準備。
不過林香織所說的圈子倒和這種有些區別。
南方這種牢牢掌控了不資源的世家和宗門,即便有利益沖突,往往都需要一層不那麼腥的外所掩蓋。
這層外再加那種約定俗的規矩,可以避免各個勢力在爭斗中失控,這也是大盛朝能維持統治,各大宗門世家能長久掌控自我利益的關鍵。
要不然以這些修士的戰力,今天一個不爽滅你滿門,明天另一個看不過去夜襲你的夫人,那這永遠沒有寧日。
當然這都是擺在明面上的,暗地里的不聲不響要人命,完事后毀尸滅跡再超度,不留任何痕跡的人也有,那就要賭能不能出破綻了。
林香織認為,如今這麼多人盯著,寧家和趙家應該不會玩得太,不過也知曉,這次季缺別說帶走寧紅魚,就是要進寧府恐怕都會遇到各種磨難。
這只能看季缺這個“打遍北地年輕一輩無敵手”的手段不了。
至今天這一仗是贏了,算是首戰告捷。
吃喝了一頓后,季缺三人并沒有急著上路,而是就著這和煦的春風和休憩起來。
既然對方已經出手,那現在該急的就不會是他們。
......
寧府,坐在偏廳的寧家幾兄弟愁眉不展。
“老四,你找的什麼破門客,被人三拳兩腳撂倒,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寧家沒人呢!”
“老五你還有資格說我,別人你三個一起上,結果呢?你一起上了還被人打得滿地找牙,奇恥大辱啊,奇恥大辱啊!”
這時,一向沉穩的老二一邊剝著核桃,一邊冷澹道:“別吵了,這北地老確實比想象中要強一些,接下來我們得上力度了。”
“對了,還有,你們的人偽裝好點,輸了就當不認識吧,好聚好散。”
隨即,他看向了老六,喃喃說道:“老六,我聽說你手下兩條醉狗前些天就傷了,你沒和我們說過這件事啊。”
老六給自己倒了杯酒,說道:“他們出去踏青,喝醉了,把自己弄得快了,這也是無奈啊。”
老三驚訝道:“踏個青都能把自己弄了?”
老六澹定的聳了聳肩,說道:“他們是醉鬼,沒把自己烤了吃了都不奇怪。”
老二意味深長的拍了拍他肩膀,說道:“總之,大家要打起神,如果再輸下去,讓這小子真的一路贏到府門上的話,我是沒臉見人的。”
老六低聲說道:“車戰,一起上都輸了,還能更丟人嗎?”
老二神嚴肅道:“只要沒人證明他們是寧府的人,我們就不算輸,如果這是一場生意的話,我們的資本本來就要比他厚上許多。
錢多人多總不是我們的錯。”
剩下的生意人兄弟一聽不肅然起敬,一時都表示認同。
......
在去往京城盛云城的路上,季缺先后遭遇了醉酒戰、車戰、群毆、小孩半路扔屎、客棧睡覺時有人吹嗩吶......
總之,寧家像是把能用的手段都用上了。
他們就是想季缺心煩意、浮躁,疲于應付。
可是這些南方人并不知曉,這些事對季缺來說早已習以為常,并沒有多大力。
從桑水縣開始,他就一直在各種霉運中生活,隨時面對各式各樣的力,所以寧家人親眼看見他挫敗了醉酒戰、車戰、一起上的群毆,把小孩扔的屎親自送回小孩的里,睡的打呼聲蓋過了嗩吶聲......
這樣的季缺簡直給人一人獨占千軍萬馬的氣勢。
寧府的小院里,寧紅魚聽聞季缺夜晚打呼聲把嗩吶聲都蓋過去,把吹嗩吶的弄岔氣差點憋死后,忍不住笑了起來。
想不到從北地來到南方,那家伙非但沒有任何不適應,反倒是讓那些哥哥弟弟們不適應起來。
“不愧是我看中的人,連睡個覺都這麼厲害。”
寧紅魚睜著右眼看著天邊的七云彩,整個人就像是披著一嫁,很是好看。
......
京城,離王府,王爺離姿正坐在漆黑的鐵王座上。
鐵王座上著的鐵劍如林般,看起來有些硌人。
鐵王座很很冷,可離王離姿卻很很暖。
作為大盛朝唯一一位王爺,也是最皇帝陛下重的異姓王,離王卻是位實打實的人。
今年不過二十五歲,修行境界卻已直本命境。
在寧紅魚、小千戶幾人在爭奪青玉榜前三甲的時候,早已跳出了青玉榜,和那些名宗師站在一起。
可以說和寧紅魚是同輩,可是年歲卻要長一點,如果你把和上一輩宗師放在一起,又太過年輕。
因為不俗的修行天賦和實力,加上年時在四歷練,這位離王被圣上委以重任,監察天下修士的清氣司其實是在的掌控中。
可以說,是大盛王朝最有權勢的人之一,發起火來,不宗門宗主之流都會直搖頭。
這樣的人在外的名聲早已蓋過了本,可你仍舊不能忽略的麗。
離王披寬大的青蟒袍,里的服卻很,襟收口自然高聳,給人一種很強的迫力,腰肢上的腰帶恰到好的收攏,一雙大長線條流暢,張力十足。
總之這個人,你一眼看去就會到不小的力,特別是男人。
此刻,離王離姿正坐在那里,喃喃說道:“小紅魚讓我必要時幫一把,如今那邊什麼況?”
在京城散播消息這種事,不是寧紅魚底下一個小丫鬟就能輕易完的,要逃過寧府的圍追堵截,免不了這位襟廣闊的離王在暗扇風點火。
下方,一名清氣司的員低垂著頭,說道:“如今寧府那邊有點不適應那位季缺的生勐。”
聽到這個答桉,離王啞然而笑。
寧紅魚一直擔心季缺適應不了寧家人的打,如今看來,反倒是寧家人吃了虧。
“想不到小紅魚這小小年紀竟然找了一個這麼生勐的小相公。對了,那小相公長相如何?”
員很誠懇道:“即便放在京城里,也是不逞多讓的男子。”
“一個萬中無一,年輕英俊的修行奇才,不遠萬里、不怕艱難的來見自己的心上人,怎麼本王有一種嫉妒的覺?”
“繼續看著吧,順便畫幅那年的畫像給我,你們這種眼知道什麼男子。”
“是!”
......
陳竹打著哈欠駕著馬車,有些疲憊。
這幾天他一直沒怎麼睡好,發現這趟路,連當個車夫都有些艱難。
車廂,季缺正讓林香織給自己大搽藥。
這幾天他力克群敵,風頭很盛,卻也了傷。
他被狗咬了。
他沒有料到這些世家子弟這般不要臉,人用各種手段就不說了,還放狗咬自己。
昨日那只狗也是異種,趁著他和別人過招時襲,個頭又大,速度又快,簡直防不勝防。
那猙獰大口一口咬下來,他就到了撕心裂肺的痛苦。
此狗恐怖如斯,竟然把他大側咬破皮了。
這個時候,林香織正在給他上藥。
老實說,這個位置有點尷尬,林香織低著頭仔細上著藥。
從這里,季缺可以清晰看到林香織春衫下的曲線。
被襟包裹著沉甸甸的曲線之后,是纖細的腰肢,腰肢后方張力十足的線和雙。
因為是半蹲的姿勢,如今的林香織又有一種貓的優雅,實在是很好看。
這邊的林香織臉頰也有點微微發紅。
說來也是奇怪,兩人曾經也算摟著睡過了,比這尺度大多了,可這簡簡單單的上藥卻給人浮想聯翩的覺,以至于車廂溫度都上升了些許。
結果這時,只聽見“驢~~~”的一聲,馬車一個減速,停了下來。
而林香織的腦袋剛好撞在了季缺肚子上。
陳竹扭過頭來,掀開布簾道:“前面堵了。”
隨即他看見了季缺只穿著半邊子,林香織趴在那里的模樣,一下子張道:“抱歉,你們繼續,我什麼都沒看見。”
說著,他立馬扭過頭去。
季缺和林香織趕分開,一時無言。
季缺忍不住說道:“他會不會誤會了?”
“誤會什麼?”林香織張道。
季缺一邊穿子,一邊說道:“誤會我們在那個。”
“在哪個?”林香織困道。
片刻之后,想到了什麼,一臉詫異道:“他不會以為我們是在那個吧?”
季缺點頭,說道:“他這人腦袋臟,說不定真的以為我們在那個。”
林香織一下子坐不住了,掀開了簾子,對陳竹說道:“我們剛剛沒有那個。”
陳竹坐得端正,一臉嚴肅道:“我剛什麼都沒看見。”
林香織解釋道:“我是在給他上藥!”
陳竹趕點頭,說道:“我懂!林姑娘只是在給季哥上藥,我什麼都沒看見。”
“我怎麼覺你還是誤會了?”林香織懵道。
“我沒有!你們只是在上藥。”陳竹抖著雙,解釋道。
“行吧。”林香織總覺越解釋越黑,一臉氣悶道。
“我們離京城還有多遠?”林香織岔開話題道。
“不到三十里了,你看城墻都能看到了。”陳竹解釋道。
這時他們在一坡道上,依稀可見那高聳的城墻廓。
即便隔著這麼遠,你已能到那里的雄偉和壯闊。
就在這時,陳竹忽然說道:“有況!”
林香織往下看去,只見下方路旁的茶肆里有幾個人看向了他們。
那幾人無一例外,懷里都抱著一頭豬。
小豬。
昨天是狗,今天連豬都出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