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歌回了顧府,接著又去了醫館一趟,將家兩姐妹送回了府,才又再一次折返府中。
顧家人關心了一番,知道沒事才放下心,把趕回房間休息了。
等到翌日清晨起來,楚皇賜下的東西便已經到了府門外。
一家人連忙出去迎接,就看到了幾個暗紅大木箱子,上面刻著繁雜的花紋,看上去已經有些年頭。
太監公公親宣了圣旨,明指世子所為令顧清歌了驚嚇,特賜下賞賜安。
府外站著不看熱鬧的人,聽說此事紛紛熱烈討論起來,圍繞的中心都是莫鈺,這一次竟然被罰了。
太監公公把東西送到,又接著去了府,不僅給了瑾瑜賞賜,也以驚為名賜了一些東西給汐月。
兩姐妹非常驚訝,不可思議的接過了圣旨,直到安送走公公才回過神來。
“你們倆跟我進來!”
安一甩袖,看了兩姐妹一眼就進了府。
兩人對視一眼,聽話的跟了進去,可還沒走幾步,安突然返,一掌扇在了汐月臉上,直接將扇懵了。
“爹,你這是做什麼?”
瑾瑜心中一,連忙上前擋住汐月,一臉的焦急之,
“我做什麼?”
安冷哼一聲,神冰冷的落在汐月上,眼中沒有半分對兒的,仿佛這只是一個任他打罵的下人。
“跟著你嫡姐出去,讓一傷回來,自己卻完好無損,你給我說說,你打的什麼主意?”
捂著臉不語的汐月,聽到這話猛的抬起頭來,眼里滿是震驚與失。
知道父親不,不喜,可卻沒想到自己在他心中竟是這種心機深沉不擇手段的人。
無聲的用眼神控訴著安,不自的流出了恨意。
“爹,你錯怪妹妹了,是我自己不小心才被世子打中的,你別怪妹妹!”
瑾瑜見不得妹妹被誤會,急切的向安解釋道。
可是久經詭朝堂的安,怎麼會信這種解釋?越發認定汐月心機深沉,將瑾瑜騙了過去。
他冷哼一聲:“這次的事便算了,以后若是再敢算計你嫡姐,看我怎麼收拾你!”
“還有你!”
安側頭看向瑾瑜,嚴肅的命令道:“以后和那個郡主接,別跟著學壞了!”
言罷他一甩袖,轉離開。
“妹妹……”
瑾瑜轉過頭,心疼的著汐月臉上的紅掌印,心中被愧疚淹沒。
想查看傷勢,汐月卻往后退了一步,滿臉寫著對的抗拒。
這一步,讓瑾瑜心頭一痛,站在了原不知所措。
汐月倔強的抿著,靜默片刻還是轉跑了。
剛剛轉過,的眼淚便止不住吧嗒吧嗒往下掉,這讓跑得更快了一些,害怕被別人看到這幅模樣。
一回到自己的房間,便反將門扣住,背靠著門蹲了下去,抱著膝蓋委屈的痛哭起來。
為了不被人發現,只能憋著不發出聲音,死死咬住下,眼淚大顆大顆的掉,很快就噎起來。
盡管早已知道了父親的偏,即便已經習慣了被忽略,可依舊無法抑制心里的委屈。
不奢求安的偏,可為何連一點點關都得不到?
汐月不懂。
別的人家即便是庶,依舊是家族的寶貝,再不濟也能得到幾分關。
難道是太差了嗎?
汐月心中涌現出無數猜測,一度又陷了自我懷疑中。
想起了樣樣優秀的嫡姐,心中更是痛苦。
有時候,寧愿嫡姐是那種心思惡毒之輩,對欺,這樣就能明正大的厭惡,而不是像現在這般……
嫡姐待極好,更是這個府中對最好的人。
可越是如此,心里越發艱難。
父親的偏心,無數次因瑾瑜無故罰,這一切都讓心生怨懟,卻又因為瑾瑜的好而到愧。
既羨慕瑾瑜,又有幾分嫉妒,更多的卻是。
這些與恨織在一起,各種的糅雜,才讓如今這般痛苦。
只是一個普通人……
真的好累。
人生的意義到底是什麼?
汐月迷茫了。
*
京中國子監
謝長寧提著食盒從長廊轉角過來,前方出現了一道悉的影。
出笑容,提著食盒快步走了過去。
“師兄,你是來找家父嗎?”
楚蘅聞聲回過神來,見是謝長寧微笑著點了點頭。
“家父近日來常常嘮叨,師兄多日不來國子監,他都找不到棋友了。”
謝長寧笑容溫婉賢淑,在一側自然的說起了國子監近段時間的趣事,與楚蘅一同去了太傅的監舍。
知道兩人有事商議,放下食盒便退了出來,準備去藏書閣逛逛。
藏書閣中學子眾多,閑來無事時他們便會來翻閱書籍,增進學識。
謝長寧徑直來到藏書閣三樓,這是普通學子不能隨意踏足的地方。
沿著高高的古樸書架緩緩前行,挑選著想要閱讀的書籍。
大概過了兩排書架,才終于挑中了心儀的書,只是那書放在書架頂上,手夠不到。
謝長寧眉頭微擰,試著踮起腳高高的出了手,艱難的向書籍。
可幾番努力,終究是差了那麼一點。
就在將要放棄之時,一只手了過來,輕松將那本書取了下來。
謝長寧微驚,猛的轉,頓時愣在了原。
男子材頎長,從的角度首先看到的便是他流暢的下頜線。
再往上,是一張毫無缺點的臉,向下來的眼神仿若蘊著無限星。
看得有些出神。
顧今朝拿下書籍,禮貌的拉開了距離,微笑著將書遞到了謝長寧前。
謝長寧這才回過神,雙頰泛著紅,道了聲謝將書捧在了懷里。
“姑娘不必客氣,只是以后若是夠不到藏書可以請下面的監士幫忙,以免傷。”
顧今朝好意叮囑了一句,隨后自行繞到了另一側的書架下,搜尋自己需要的書籍。
謝長寧駐足良久,裝作尋書的模樣,目卻忍不住一直往顧今朝的方向瞧,臉上著淡淡的。
這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