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招娣想一下：“這兩年出去旅游的人越來越多,十一長假外面肯定人人，咱們就別湊那個熱鬧了。燦燦，給你爸他們打電話,十一假期去我們那兒。等你們放寒暑假——”

“去哪兒玩？”炎炎忙問。

鐘建國也好奇：“現在就想好年底去哪兒玩了？”

“沒有。”宋招娣實話實說,“寒假時間短,過了二十四五，咱們家又得準備年貨，出去玩也玩不了幾天。”

炎炎失：“,不出去了？”

“真不是針對你。”宋招娣道,“我們以前年前也沒出去過，都是年后出去。但你年后得去你姥姥家啊。”停頓一下，“不如咱們去東北？”看向鐘建國。

鐘建國仔細想想：“濱海有機場,咱們從帝都飛到濱海,看看大哥和你大姐他們，然后再去別的地方轉轉？”

“爺爺,那邊有什麼好玩的啊？”爍爍問。

鐘建國：“我不知道,問你。閑著沒事就研究哪里有好玩的，有好吃的。”

“聽說東北有個地方有一條街,街上賣的全是朝鮮族小吃。”宋招娣道,“趕明兒我找人打聽一下，值得去的話，你們一放寒假,咱們就過去。”

炫炫好奇：“咱們國家也有朝鮮族？”

“有啊。”宋招娣道，“東北那邊很多朝鮮族人。就像雖然有蒙古國,但咱們國家也有很多蒙古族人。對了，你們去年不是天天趴在電腦前看南韓的偶像劇麼。

“咱們到了東北，你們跟那邊的人學一下朝鮮族語言,再看南韓的偶像劇就能聽懂一點了，也不用好奇他們吃的什麼，因為南韓的食和朝鮮族沒太大區別。”

煒煒搖頭：“，我不喜歡看南韓的偶像劇，我現在喜歡看《地下通站》。”

“那就不學。”宋招娣很好說話。

煒煒最喜歡他這一點，不由自主地笑了：“我爸爸媽媽可以和咱們一起去嗎？”

“你爸能出時間嗎？”宋招娣問。

煒煒搖頭：“我不知道欸。不過，我爸爸說，他今年陪我過寒假。”

“那就等你爸休息的時候，咱們再去。”經煒煒這麼一說，宋招娣怕兒媳婦想幾個孩子，八月二十三就回帝都了。

上飛機前，鐘建國燦燦通知他的叔叔伯伯，明天過來接孩子。以致于八月二十五日，干部大院里的鐘家只剩鐘建國和宋招娣兩人。

五個能鬧騰的小孩一走，鐘建國還真有點不習慣，稍稍不注意就忘了孫子跟父母回去了。

宋招娣發現鐘建國一天喊五六次孫子的名字，第二天就拉著鐘建國去故宮博院。在家歇一天，就拽著他去公園轉一天。翌日歇半天，下午老兩口去超市買些蔬菜水果。

偶爾嫌外面太熱，不想往外跑，鐘建國就跟警衛員麻將，跟宋招娣打打游戲，以致于八月的最后一天，下午，孫子們回來，鐘建國見到他們的第一句話不是“你們可算來了”，而是“你們怎麼這麼快又回來了”。

靈靈還小，并沒多想，張口就說：“明天開學啊，爺爺。”

“爺爺嫌棄你呢。”鐘大娃笑道，“希你再擱家里住十天半個月。”

靈靈跑到鐘建國面前，仰頭說：“爺爺，我想你了。你有沒有想我啊？”

鐘建國頓時樂不可支，把拉到邊：“爺爺這幾天太忙，忘了想你。你不生爺爺的氣吧？”

“不生氣。”靈靈問，“爺爺，你忙，是和出去玩了嗎？”

宋招娣無奈地笑笑：“我們沒有出去玩。這幾天忙著給你們做好吃的呢。”

“什麼好吃的？”煒煒掙開肖蘊的手跑進來。

宋招娣往外看，見后面還跟個亓煊：“你們商量好的是不是？”

“，什麼好吃的？”亓煊問。

鐘建國：“有薯片、蛋糕、酸、南瓜餅和紅糖發糕。對了，還有月餅，你們走的時候拿幾塊。”

“月餅？”肖蘊道，“你們也不嫌麻煩。”

宋招娣：“有幾個阿姨幫忙，不麻煩。再說以后也不做了，我和你爸找到一個定做月餅的工廠，改天定做幾箱，燦燦給你們寄過去。對了，燦燦，東西都在廚房里，帶弟弟妹妹去拿，吃多拿多。”

“知道了，。”燦燦以前吃室友買的薯片，剛吃的時候覺得比他做的好吃。吃了大概十幾片，覺得味道不對，又吃一點，開始狂灌水。

見到宋招娣，燦燦就跟說，他同學買的薯片很奇怪。宋招娣告訴他超市里賣的薯片放的調味料多。打那以后，燦燦再也沒吃過他同學的薯片，自己也沒買過。偶爾想吃就忍到周五，晚上去他爺爺家吃。

話說回來，燦燦找出四個碟子，一碟薯片，一碟蛋糕，一碟發糕和南瓜餅，一碟月餅，幾個弟弟妹妹端去客廳。他和炎炎給長輩們倒水。

因宋招娣和鐘建國十一國慶節不出去，大娃他們就把假期留到十一和國假一塊休。因此大娃送靈靈去爺爺家，就請一天假。肖蘊也一樣。所以，在家里坐一會兒，他們就回去了，畢竟明天還得上班。

說到十一國慶節，本來鐘建國和宋招娣還打算帶幾個孫子去附近公園逛逛，聽燦燦和炎炎說，公車都不上去，路上的私家車一輛挨著一輛，半小時最多挪十米。靈靈驚得合不攏，直呼太可怕了。

燦燦笑道：“人民生活越來越好，以后私家車會越來越多現在只是節假日堵，以后得天天堵。”

“這倒也是。”宋招娣道，“燦燦，今年大三，明年下半年該找工作了，是出來工作，還是繼續讀？”

燦燦：“繼續。我想去商務部工作。”

“那你以后就留在帝都了？”炎炎問。

燦燦點頭：“我和我爸媽說過，他們說等他們退休了，就搬來帝都。”

“你的房子大，你爸媽搬到帝都，你結了婚生個孩子，也能住得下。”宋招娣說著，突然想到，“你媽快退休了啊。”

燦燦：“快了，還有幾年。”

“還有幾年大哥就變社會人了。”爍爍突然開口。

燦燦楞了一下：“社會人？”

“對啊。”爍爍道，“在學校里是學生，畢業了，不是社會人嗎？”

燦燦無言以對：“你說得對。咱家數你最聰明。”

“我也聰明。”靈靈說。

燦燦：“你們都聰明，行了吧。作業寫了沒？先把作業寫完，等過幾天外面人了，我和炎炎帶你們去游樂場。坐旋轉木馬、車、海盜船。”

“那我們現在就去寫。”爍爍拉住左邊的亓煊，右邊的靈靈就往書房跑。然而，過了幾天也沒能去，因為外面的人實在太多。

十月九日，鐘建國和宋招娣結婚四十周年紀念日，此時假期已結束，因大娃、自立他們休假，振興和振剛夫婦二人請假，所以一大家子聚到干部大院。

熱熱鬧鬧一天，兒子和兒媳都回去了。院里又剩鐘建國和宋招娣以及七個孫子孫。不過，大娃、自立和三娃還在休假，所以，第二天一早大娃又跑來了。

宋招娣見大娃進門就往游戲室拐：“鐘大娃，坐下，我有事跟你說。”

“娘，你孫子都長大了，就別喊我大娃了，不？”大娃停下來說。

宋招娣：“我喊你鐘堅強？你不是整天著堅強堅強特難聽嗎？喊你鐘將？”

“不敢，不敢。”大娃道，“您喊什麼喊什麼。啥事啊？”

鐘建國：“你娘想靈靈學門才藝，你們覺得是學小提琴，還是學鋼琴？”

“靈靈想學什麼？”大娃問。

鐘建國：“就喜歡蹦蹦跳跳。”停頓一下，又說，“二娃教爍爍學畫畫，爍爍要教，學一天就不學了。”

“那就不學唄。”大娃道，“我小時候沒學過什麼才藝，不也混這樣。”

宋招娣：“那你怎麼十六歲就能考上大學？”

“你和我爸教的啊。”大娃道。

宋招娣：“因為我和你爸，你的起點比別人高。現在的小孩都學好幾門才藝，這樣一來，你兒的起點就比別人低了。你覺得長大了，還能像你一樣有出息？”不等他開口，又說，“你可以說，你兒不用這麼辛苦，以后你養。可長大了，看到同齡人什麼都懂一點，什麼都會一點，心里會怎麼想？”

“那如果靈靈不愿意學呢？”大娃問。

鐘建國：“這一點不用你擔心，你娘有法子。學小提琴就去給靈靈買小提琴，學鋼琴就去買鋼琴。”

“那等我回去跟您兒媳婦商量商量。”大娃道，“明天給您答復？”

宋招娣：“你別玩一會兒游戲又忘了。”

“不會的，不會的。”大娃傍晚回去，沒有回家，直接拐去醫院找他老婆。兩天后，送來一架初學者用的鋼琴。

翌日，宋招娣警衛幫買一架一模一樣的。警衛回來告訴宋招娣大娃買的鋼琴很便宜，給的錢還剩一半，宋招娣也沒吐槽大娃小氣，因為沒指把靈靈培養演奏家，用什麼樣的琴對靈靈來說都一樣。如果靈靈能堅持下來，那就再換鋼琴。

靈靈看到又有一架鋼琴，忍不住問：“，買這麼多鋼琴干什麼？”

“我想學鋼琴。”宋招娣道，“還想靈靈陪我，你陪不陪學鋼琴？”

鐘建國跟著說：“靈靈肯定愿意陪你。對不對？靈靈。”

“我不想學鋼琴。”靈靈猶豫片刻，說出自己的想法。

宋招娣：“靈靈寫作業的時候，陪你。靈靈學跆拳道的時候，爺爺送你過去，靈靈想出去玩的時候，也帶你去，你就不能陪一次？”

小丫頭被宋招娣說的心虛又覺得自己自私：“好吧，好吧，我陪學鋼琴。”

“那元旦帶你去KTV唱歌。”宋招娣道。

炫炫忙問：“，帶我們去嗎？”

“我和靈靈學鋼琴的時候，你們在書房里跟爍爍學畫畫，我就帶你們去。”宋招娣道，“年后，我給你們請幾天假，帶你們去南海。”

爍爍張大：“南海？是不是有椰子的南海？”

“對的。”宋招娣點頭。

爍爍出手：“，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們？”宋招娣無奈，出小手指，“等你們學有所，我就你爸帶你們去國外玩。”

亓煊開爍爍：“哪個國家？”

“你們想去哪個國家就去哪個國家。”宋招娣道。

炫炫聽出不對：“，爺爺，你們不去嗎？”

“你爺爺也想去。”宋招娣道，“去國外得坐很長時間飛機，你爺爺年齡大了，不了。”

炫炫有些失：“那我也不去了，我在家陪爺爺。”

“我也不去了。”煒煒道。

鐘建國頓時覺得老懷欣：“你們到國外多拍點照片，給我們帶點當地特產就行了。”

“現在說這些還太早。”宋招娣道，“你們上課不好好聽講，學習退步了，想去國外，我也不你爸帶你去。”看著爍爍說。

爍爍連忙說：“我上課很認真的，。”

“認不認真，你說了不算。”宋招娣道，“明年年底去國外，后年麼，我就二娃帶你們去看模特走秀。”

亓煊算一下：“，明年暑假呢？”

“明年是零八年，咱們國家辦奧運會，你忘了？”宋招娣問。

亓煊想起來了：“我們得看奧運會。，我喜歡看打籃球。”

“那我們就看打籃球。”鐘建國道。

靈靈忙問：“，有跆拳道嗎？”

“應該有吧。”宋招娣上輩子沒關注過奧運，這輩子覺得不用為奧運會門票犯愁，給二娃打個電話，他就會把票送過來。宋招娣也就沒怎麼關注奧運會項目，“待會兒我去網上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