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用晚飯的時間,盛一夏卻一點胃口都沒有。
此刻正在整理自己的房間。
自己的東西不多,但阿霆給準備的卻很多。
看著不大的行李箱,盛一夏沒有去拿自己的東西,反而將阿霆給的盡可能的都裝了起來,直到再也放不下了。
將行李箱合上,盛一夏捂了捂臉,眼裏的酸突然之間翻湧了上來。
覺心口扯著疼,盛一夏在床上坐了下去。
有些事一點都不能想,哪怕隻是一閃而過,悉的疼痛都會一下子侵襲而來,不給人任何一點準備。
一點一點的幹眼淚,可剛幹,臉上又潤了。
看著紙簍堆滿了的紙,盛一夏合上了蓋子,拿了一條巾,然後洗了個熱水臉。
想要哭的緒如此強烈,可是卻不能一直這樣放縱自己,隻有實在忍不住的時候,才會這樣哭一哭。
將臉幹,看著鏡子裏憔悴的自己,盛一夏沒有補妝。
偌大的別墅裏,能讓想要遮掩自憔悴的人卻不在。
打開房門,盛一夏深呼吸了一口氣,下了心底的悲傷,角揚了揚,想要給自己一個笑容。
將手放在肚子上著,盛一夏心底默默的和還未出生的寶寶說著話。
要去吃飯,即便不,肚子裏的寶寶也是需要營養的。
如果胎教有用的話,這段日子以來的悲傷,是不是也會影響到肚子裏的寶寶。
想到以後的寶寶可能會是一個哭鬼,盛一夏這才真的笑了起來。
這是和阿霆的第二個孩子。
想到這裏,盛一夏又想起了小北,心底不由歎道:“寶寶啊,等你長大後,一定要和哥哥好好的,要好好哥哥。”
小北太孤單了。
最不想傷害的就是小北。
可從小到大,都沒有停止過傷害小北。
作為一個母親,不能給他一個完整的家庭,還讓他眼睜睜的目睹一切的發生,這是做的最錯的事。
知道自己對不起小北,可卻沒有別的辦法。
有很多事,都不是想的,想一切都好好的,但命運總會把帶到絕地。
到了樓下後,盛一夏了眼角沁出的一滴淚,本能的看向阿霆一向會待著的地方。
原以為他不在,卻猝不及防的和他對視上了。
四目相對的那一剎那,仿佛天地寂滅,眼裏都隻剩下了彼此。
眼底,倒映著的是阿霆那張俊無濤的臉,他的臉上找不出一一毫的緒,他就仿佛是一尊雕像一般,沉默而又永恒的留在心底。
雙手一時不知該如何放,盛一夏指尖了,移開了自己的視線,努力的讓自己鎮定下來。
白皙的手微微握了握,便又鬆開了來,低垂著頭,盛一夏從一個稍遠的距離繞了過去。
側廳的擺設錯落有致,基本上沒有太遮視線的品,便顯得非常的寬敞明亮。
覺自己一直在阿霆的注視之下,盛一夏的雙手都放在了肚子上,不想被阿霆發現自己的不自在。
阿霆,現在對來說,就像是暗的人。
要小心翼翼的掩飾自己的心意,還要裝作冷漠的樣子。
在桌邊坐下,看著各各樣的菜式,盛一夏眼底升起了一抹溫暖的彩。
前兩天劉媽見胃口不好,這之後,桌上菜的種類就更富了,各種菜式和口味都有。
見人已經落座,且沒有等他的意思,靳南霆信步走到了桌邊,眼簾微微下垂,幽深的眸落到了的臉上。
可以看見的是臉上的神很憔悴,看起來像是剛哭過的樣子。
在椅子上坐下,靳南霆微微抿了抿,才收回了視線,眼底黑不見底。
盛一夏沉默的用著晚餐,視線一次也沒有從他的臉上掃過。
難言的沉默在兩人之間彌漫著,隻有偶爾響起的碗碟撞聲,才讓這頓晚餐有了些許煙火氣。
靳南霆看向眼前的水晶蝦,這是十分喜歡吃的一道菜,但除了麵前的幾道菜,其他的都沒有過,尤其是他眼前的。
抬眸看向,的表很平靜,吃飯的作亦很優雅,仿佛旁若無人一般。
將碟子拿起,輕輕的放到了的麵前,見烏黑的睫羽隻是輕微的了便歸於了平靜,依舊沒有看向自己,鋒利的劍眉終於皺了起來。
這些日子,他一直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不想在怒氣上頭的時候傷害了。
幾天沒有見麵,原以為會想自己,卻不想變得更加冷漠了。
他希那日說的話隻是一時衝。
哪怕這樣的想法很天真,但他依然想要這般相信。
沒有阻止之結界對戒的生產和投放,也隻是因為那是的心。
不管是出於什麽目的,也不管他自己如何想,他都沒有想過要真的做出傷害的事。
隻要是想做的,到最後他都會支持他。
不想,這些在眼裏卻連一波都無法泛起。
將手上的餐放下,靳南霆拿過手巾了,深藍的手巾映著骨節分明的大手,優雅而又賞心悅目。
往常,他做這個作的時候,阿夏總會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看。
從來不說,但他知道,格外的偏心自己的手。
這樣的喜好,他隻覺得甜,但眼下,隻覺得諷刺。
都可以舍棄,喜歡又算什麽,眼裏的世界如此廣闊,卻容不下他的位置。
“你沒有什麽話要對我說嗎?”
靳南霆的聲音很冷,如冬日裏結冰的水,冒著生冷的寒氣。
今天中午,他回別墅取到了名單,晚上,本該是他與分喜悅的時間。
在他已經說服了父母的況下,他們也做了表示,以後會真正的把當做兒媳婦,不會再如從前那般待。
可偏偏,出問題的是。
滿心期待的婚禮也因此變得遙遙無期了起來。
聽到阿霆的聲音,盛一夏眼眸微微了,頓時僵了起來。
話?
是有很多的。
可沒有一句能說的。
最後剩下的,是告別的話。
其實,也不是非得等到十天的期限滿了後再走,對吧?
那個時候,阿霆未必會在別墅。
也許,今晚就是很好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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