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自己母親的一生,眼淚無知無覺的流了下來。
遇見父親,可能是母親這輩子最大的不幸。
父親確實很母親,但他用錯了方式,他太過固執,在他眼裏,如果母親喜歡他,那麽不管如何都會一直喜歡他。
可他忘了,喜歡並不能代表一切。
隻要把自己代當時母親的心境,心髒就會傳來麻麻的疼痛。
你很喜歡一個人,可那個人卻不相信你,還幫他哥哥追你,在他哥哥不僅對你很好的同時,更是救了你的命,沒有幾個人不會。
母親是在孤兒院長大的,人生中最為缺乏的便是來自於他人的關懷與,而且,是一個滴水之恩都會湧泉相報的人。
在大伯對母親付出了這麽多的前提下,母親不可能無於衷,哪怕一開始喜歡的人並不是他。
隻要稍稍一想,都能夠想象得到當時母親心裏的想法,必然是甘願把自己的喜歡放下,全心的去接大伯。
而在那之後,父親又做了什麽呢?
他拿著母親曾經暗他的證據去辱,說朝三暮四,說不配喜歡別人,說的喜歡一點都經不起考驗。
隻要別人對稍微好點,就跟著別人走了,的喜歡一點都不值錢。
這些是據伯母含蓄的話猜測出來的,因為在封塵已久的記憶裏,父親也曾經質疑過母親。
這些記憶一直被抑著,久到都要忘了那些真實的過往。
並不願意去想自己父親的不好,畢竟在六歲之前,他們的家庭一直都是溫馨和睦的。
那個時候,他父親很,也能清晰的到父親對母親的,他照顧母親比照顧還要用心還要。
可現在想來,這些又何嚐不是毒藥呢?
正是這些好讓母親原諒了一切,重新接了他,也才會迎來自己的悲慘人生。
母親一直就是一個習慣了犧牲自己的人,所以能原諒大伯跟分手,也能原諒他不為正名,更能原諒自己不被父親一家人接。
原來不是不知道父親還有其他的家人,一下子都想起來了。
在母親出事的那天,是母親不忍父親為了和家裏斷絕關係,所以勸他回去。
以為時隔那麽多年,父親心中的戾氣都已經消散了,卻沒有料到這個男人會因此大發雷霆,還質疑是不是想大伯了。
發現盛一夏臉上的神很痛苦,雙手更是抱住了頭,整個人的子都蜷到了一起,陷回憶中的盛夫人一下子驚醒了過來。
“一夏!一夏你怎麽了!你別嚇伯母!”
盛夫人的驚呼聲從房間裏傳出來,聽到房間裏的靜,靳南霆眉頭一皺,當即放下手中的東西,立馬趕了過來。
房門並沒有反鎖,靳南霆徑直打開了門。
見到盛一夏現在的模樣,靳南霆墨的瞳孔猛的一,一種巨大的慌立馬從心裏騰的一下升了起來。
“怎麽回事?”
靳南霆的聲音仿佛抑著雷霆之怒,充滿了攝人的迫力。
盛夫人第一次到了靳南霆的可怖,眼前這個人仿佛下了無害的偽裝,立馬變了商海裏令人畏懼的靳氏總裁。
“我和說了父母的事。”
盛夫人不知道盛一夏一直都有心理疾病,更不知道的父母是心中的忌,所以並不能理解盛一夏如今的反應。
還以為是生了什麽病,此刻靳南霆的態度就更讓不著頭腦了。
聽到靳南霆和伯母的聲音,盛一夏的思緒漸漸回籠,已經很久都沒有這樣了。
在國外那三年,除了唐允澤一直開導以外,他還給介紹了一個專業能力十分強的心理諮詢師。
將自己的舌尖咬破,大腦中的混沌一下子消散了不,不斷的深呼吸,讓盛一夏僵起來的四肢慢慢有了知覺。
覺到自己的手被盛一夏抓住了,靳南霆心中的抑的緒稍稍平緩了一些。
是他之過急了,明知有心理疾病,他還任由和剛剛相認的親人在一起。
不用想都知道,們在一起必然會談論到的父母,而唐允澤早就告訴過他,父母就是心底最大的癥結所在。
將盛一夏抱在懷裏,靳南霆挨著在沙發上坐下,溫暖的大手一下一下地輕著的背,試圖安不安的緒。
小臉埋在靳南霆的鎖骨,還能聽到他腔中強而有力的心跳聲。
跟隨著心跳聲的節奏,盛一夏心中巨大的矛盾衝突不再繼續撕扯,那些混的緒也漸漸的重新歸於了平靜。
鼻尖縈繞的是悉的鬆木香,已經恢複了的盛一夏一時之間竟覺得留不舍。
這是恢複的最快的一次,僅僅隻是因為在他的懷裏。
不知道是對是錯,究竟是更像母親一些,還是更像父親一些。
如果更像父親一些,現在的固執和不信任,是不是也會傷害到靳南霆?
自回來後,靳南霆的變化一天比一天大,好像不應該因為不信任和怕傷害,便一味的去否定他。
這對他來說是不公平的。
就像父母之間的差錯,和靳南霆的開始亦不好,在那樣的前提下,靳南霆曾經對的傷害並不是不可原諒的。
如果父親能夠做到不在意母親曾經和大伯有過一段的事實,選擇相信對自己的,是不是後麵的所有悲劇都不會發生?
在這個時刻,盛一夏將自己代了父親的角。
隻怕自己傷害到別人,所以忽略了一個事實,也許更像自己的母親。
如果母親一開始就沒有原諒父親,之後的悲劇同樣不會上演。
到盛一夏平靜了下來,靳南霆墨的長眸深了又深,盛一夏並沒有推開他,這是不是說明沒有那麽抗拒自己了。
而且,一般人隻有在麵對自己依賴的人時,才會卸下心防,他之所以能安盛一夏,是不是也代表在的心裏,自己依然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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