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想到,救自己的人竟然是靳南霆。
想到自己並沒有向靳南霆求救,靳南霆卻救了自己,盛一夏的眼裏終於多了一波。
“當時,所有人都找不到媽咪,福利院裏裏外外都被翻遍了,院長還說要報警,正在這個時候,爸爸就出現了!”
靳小北青稚的聲音中語調不斷變化,忽高忽低,一番話說的起伏跌宕,不自覺的便吸引了人的心神,讓人的心跟著張起來。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爸爸剝繭,將最可疑的地方問了出來,果然,有一個維修師傅就站了出來,說出有一棟新修建的大樓符合爸爸說的況。”
靳小北的神很興,就連餃子也不吃了,專心致誌地詳細說了起來。
靳南霆的眸落在小北的臉上,墨的眸子裏泛起了漣漪,他能從小北的話語中,聽出他對自己的崇拜還有儒慕之。
這是他和盛一夏的孩子,孩子大了,也越來越懂事。
——最可疑的地方?
盛一夏聽的很認真,還沒有意識到的時候,就已經將心中的疑問了出來。
看到媽媽的臉上,終於有了更多的表,靳小北的眼睛更亮了。
“閉空間,沒有燈,這是爸爸給出的線索,唐叔叔也補充了,鎖可能是壞的,就是據這個,才終於確定了媽媽所在的範圍。”
靳小北沒有任何一點瞞,將事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因為這還不算什麽,重點在後麵,他也不怕唐叔叔搶了爸爸的風頭。
雖然他很喜歡唐叔叔,但他想要的隻有媽媽和爸爸。
盛一夏的眼眸微微了,靳南霆在什麽都不知道的況下都能猜到這個,難道是因為在浴室的那一次?
他還記得,自己有幽閉恐懼癥?
“隻是範圍依舊是太大了,在唐叔叔一間一間屋子找你的時候,是爸爸注意到了小雪的異常,從裏問出了你在304室的!”
靳小北圓潤的眸子一眨一眨的,格外加重了某些字詞,去突出爸爸敏銳的優點。
在他眼裏,爸爸是真的很厲害,他們找了那麽久都沒有一點進展,爸爸一來,很快就找到了媽媽。
隻是,大人的關注點和小孩子的關注點始終是不一樣的。
聽完小北所有的陳述,盛一夏是很激靳南霆,確實是他救了自己,這一點不會否認。
但是,另一方麵,這又是不是說明,在靳南霆心裏確實沒有什麽分量,所以他才能在那樣的況下依舊保持最清醒的頭腦。
在小雪沒有說出那些事之前,又有誰能想到的事會和一個小孩子有關呢?
而且,福利院的孩子那麽多,要在這麽多人中注意到小雪的異常,說明靳南霆對於找到的心並沒有那麽迫切。
否則,在那樣的境況下,房間那麽多,為了盡快找到,必然是會像唐允澤那樣,趕找的。
——謝謝你救了我。
盛一夏看向靳南霆,比劃著手語說道,角的弧度很淺,僅僅隻是一個十分禮貌的笑,充滿了客氣還有生疏。
靳南霆眼眸微凝,心頭浮起了一抹燥意,盛一夏的反應太過平淡了。
他不會理解一個自認為被欺騙了的人是很難再去信任這個男人的,哪怕這個男人對好,也會為自己找到很多的理由去反駁這一點。
最,現在在盛一夏的心中,靳南霆就僅僅是因為自己兒子的求助而施舍了自己的幫助的人。
“口頭的道謝,未免太沒有誠意。”
靳南霆眼簾微微下,眸落在了盛一夏的臉上,角勾起了一抹弧度。
自知道盛一夏有心理疾病後,他便斂了上的鋒芒,安靜的待在一旁,不想給盛一夏帶去力。
隻是,這並不意味著,他會放任。
——那你想怎樣?
盛一夏看不懂靳南霆,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麽,但更不想欠他,一雙幽深的黑眸定定地看著靳南霆問道。
“我累了,接下來的日子,我想休假,你得陪著我。”
靳南霆的聲音很平淡,正是這份平淡,越發顯得他理直氣壯,似乎這是理所應當的事。
盛一夏平靜的心湖波更大了,沒有想到都這樣了,還是會被靳南霆影響,甚至有一些生氣。
——我不答應又如何?
雖然在今天之前,已經做好了要回去的準備,但僅僅隻是想完與靳南霆的約定,從他那裏爭取到小北的養權。
除此之外,一眼都不想看到靳南霆。
經過今天的事,暫時沒有心力和靳南霆耗,本想緩一陣子,等恢複了以後再打起神去爭取。
但現在靳南霆竟然告訴,他要讓自己陪!
他憑什麽說這樣的話?
他自己做過什麽,為什麽會突然之間帶著小北離開,難道他不知道嗎?
就因為他救了,他就提出這種強人所難的要求,這不僅是挾恩圖報,更是一點都不尊重。
在他眼裏,他把自己當什麽了?
難道他以為,在知道他和江婷雪的事後,還可以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過,繼續跟他在一起?
瞧見盛一夏蒼白的臉上漸漸多了一些,雖然知道可能是被自己氣的,但靳南霆眼裏還是掠過了一笑意。
比起沒有生氣的盛一夏,他還是更願意見到張牙舞爪的盛一夏。
“不如何,我僅僅隻是知會你一聲。”
靳南霆抬了抬眼眸,墨的眸子深不見底,向盛一夏的時候,烏黑的睫羽微微了。
那目太過專注,又似湧在地底深的巖漿,充滿了潛藏的炙熱。
盛一夏咬了咬牙,靳南霆這話說的簡直是流氓至極!
什麽僅僅隻是知會一聲?
這意思是,不管答不答應,接下來的日子裏,他都會跟著?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問?
這不是擺明了欺負,耍好玩?
盛一夏越想越氣,一時之間倒是忘了別的,現在還開不了口,拿手語去和靳南霆辯駁,本能的就拒絕了。
夾起盤子裏的餃子,盛一夏泄憤般的把它塞進了裏,仿佛裏嚼的是靳南霆,咀嚼的很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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