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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生在動物世界[快穿]》 第405章 第 405 章

 “立人設”是件不可急功近利的事。

 因為知道太迫切只會弄巧拙, 安瀾在定好方向之后就暫時沉寂下來,跟著休整完畢的大部隊繼續朝著預定的目的地進發。

 離開沙漠地帶,路就變得好走了很多。

 卡拉帶著象群踩過干燥的土地, 越是靠近終點,植被越是茂, 人類活的痕跡也隨之增多, 有好幾次它都明晃晃地走到了車行道上,沿路農田里的居民站直朝這里張, 一半帶著驚慌,一半帶著麻木。

 空中漂浮著一辛辣的氣味。

 非洲象好像非常厭惡這味道, 盡管力告誡, 卻還在不自覺地加快腳步。安瀾跟著小跑了一段距離, 在離開這片村落前才看明白這氣味的源頭——原來農田外側懸掛了一些瓶瓶罐罐, 其中裝著混合過又發酵了的辣椒

 距離村子稍遠一些的路邊停著一輛白面包車, 擋風玻璃沾滿浮土,車上畫著頭正在吃草的大象,邊上寫著“特快專車”一詞, 再往后些還了張紅的三角警告標記,提示人們“注意大象”。

 當象群經過這輛汽車時——它甚至還沒有卡拉的視平線高——安瀾看到車門上有兩塊不大不小的凹陷, 似乎是撞擊導致的,而引擎蓋也沒逃過類似的命運, 一個邊角翹著,不能完全閉合。

 沿著這條路走出半公里,踏上長滿灌木叢的原野, 還在回想剛才看到的畫面,回想去年工作人員所說的“人象沖突日漸激化”,回想上輩子做斑鬣狗時聽到過的非洲象襲擊觀車的新聞。

 安瀾在心里嘆了口氣。

 矛盾......是客觀存在的, 非洲象值得同,被襲擊的村民、過路者和游客也值得同,只要現狀得不到改變,談論誰對誰錯本沒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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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村民嗎?他們擴大農田區域是為了生存。

 怪大象嗎?它們走的是祖祖輩輩走過的路線。

 怪園區不該組織游客觀?他們也需要經費。

 面對這一無解難題,安瀾只能站在微觀的、個的角度,保護好自己和親眷,閉上眼睛,捂上耳朵,不看不聽不想其他同類和人類遭的損失。

 懷著這樣復雜的心踏上了的草地。

 這是安瀾第一次完整走過這個家族世代相傳的遷徙路線,也是第一次看到祖先們為后輩選擇的旱季避難地點,當這張線路圖被刻進腦海、和曾經讀的地圖相對應的時候,一切都有了意義。

 卡拉家族克服千難萬苦穿越卡拉哈迪沙漠,原來是為了來到這片樂土——

 奧卡萬戈三角洲。

 奧卡萬戈三角洲,又名奧卡萬戈沼澤,是世界上最大的陸三角洲。每年旱季,北方強降雨形的洪水沿河奔流而下,將這塊土地浸泡一片澤國,為集結而來的們提供了絕佳的避難所。

 一路走來,安瀾最直觀的就是:綠變多了,哪怕在較為荒蕪的地方,也不見遷徙前那種禿禿的、開裂的土地,每隔一段距離都生長著抗旱的灌木,大群紅奎利亞雀在這些灌木和黯淡的草場間來回飛行,尋找著干癟的草籽。

 在沙漠中,象群是孤獨的行進者。

 但在這片綠洲里,象群只是型特殊的赴宴者。

 非洲水牛比象群來得更早,此刻早已拖家帶口地分布在三角洲里的各個區域,黑斑羚、角馬、斑馬這些常見也隨可見,在有蹄泛濫的場合,獅子永遠不會缺席,巨大的魚鷹在高空盤旋,預示著不遠就有開闊水域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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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奧卡萬戈最的紅驢羚涉水而過,帶著三只崽的獵豹媽媽本想上前追趕,余看到慢慢走近的象群,不得不停下腳步,警惕地拉開距離,放棄了這次狩獵機會。小獵豹們不知道母親心中憂慮,只顧著在草叢里打滾,其中一只四腳朝天,出前爪去撈母親那搖來晃去的長尾

 卡拉對這些視線渾不在意,帶著家族前去覓食。

 象群的目標是一棵吊燈樹,阿梅利亞一馬當先,兩條架在樹干上,把大樹推得簌簌作響。幾頭小象看它吃得香,便都眼地跟著轉。邊上站著的阿涅克亞可見不得這種眼神,當即用象鼻把樹枝往下一卷、一拉,將那流淌著甘甜的花朵送到孩子們邊。

 吃飽喝足之后,卡拉家族安頓了下來。

 老族長選擇的暫棲地是一片小河灣,非洲象雖然不會像獅子、老虎那樣用種種方式劃分有形的領地,卻也有著一定的領地意識,在這片新家園里,它們是“和平”的締造者和維護者。

 世界里沒有律法,一切默契自在心中。

 在獵資源充足的時候,掠食者們選擇遠遠地避開象群,即使強如鬣狗和獅子都不想來找這些陸地巨的麻煩。即使偶爾有襲擊發生在周圍,也好像一個晃晃悠悠的氣泡,剛浮出水面,就會迅速被空氣中這龐然的寧靜所吞噬。

 非洲象還是淺水河道的開辟者和維護者。

 卡拉家族一共有超過三十名員,當整個象群經過沼澤地時,年母象會教小象如何用鼻子把水底的芒草連拔起,然后通過左右甩拍擊水面的方式去掉淤泥,就這樣一邊走,一邊吃,一邊踩,胃袋塞飽了,一條水道也就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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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著大象帶來的福利,鱷魚會利用這條潛水通道曬太,羚羊會在這些區域里自在跳躍,就連河馬有時也會個懶,離開自己負責的水底通路,選擇走大象開辟好的坦途,唯有水雉罵罵咧咧,生怕自己下在浮草上的鳥蛋會被這些“討厭又野蠻的怪”踩個碎。

 在奧卡萬戈,生活一下子就變得安逸了起來。

 安瀾因為長途跋涉凹陷下去的臉頰迅速恢復了飽滿,每天都有清澈甘甜的水喝,有多種多樣的植吃,便有意識地跟著長輩進一步探索周邊環境,準備為自己的“大計劃”添磚加瓦。

 奧卡萬戈三角洲有一些嶄新的危險源。

 第一個給安瀾留下足夠深刻的印象的,就是在這片沼澤地里稱王稱霸的尼羅鱷。

 盡管老家也有鱷魚,但都不像這里的鱷魚那樣巨大無匹,隨便找一個沙灘巖灘,就能看到四米多長的鱷魚在扎堆曬太甚至見到過一條足足有五米多長的“爬行龍”。

 鑒于尼羅鱷有水加時的兇殘名聲,母象們對這些掠食者極為警惕,且很容易采取頂格反應。

 某個下午,安瀾正跟著外婆在河灣辨認植,因為紙莎草的口有一點苦味和辣味,忍不住閉了閉眼睛,剛想”抱怨“一番,余就掃到了河面上經過的一條”浮木“。

 按照過去和鱷魚打道的經驗來看,這頭大家伙應該是在蹲守不遠一群準備來喝水的羚羊,甚至連眼神都懶得分給來給祖孫倆一個——然而它沒有想到,大象才不在意它想襲擊的是誰。

 守護在側的阿倫西亞和詹妮特踩著水猛沖了過來,把這頭正在靠近河岸的掠食者打了個措手不及,而卡拉順勢跟上,像折斷枯樹枝一樣輕描淡寫地踩斷了它的脊椎,那一記“咔吧”聲響足以讓數十米開外坐在樹蔭里乘涼的獅子瞳孔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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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卡拉家族的默契配合,第一個危險源其實算不上是很難理的危險源,反倒是另一種掠食者有時會讓它們束手無策——

 被洪水帶下來的巨型蟒蛇。

 小象多納特在進沼澤地時就被一條非洲巖蟒纏過一次,驚應激的蟒蛇險些折斷了它的后,要不是沒來得及纏結實,讓年母象們找到了解開“繩結”的切點,說不定它還真能給象群制造出一個大麻煩。

 除了這兩種爬行之外,昆蟲也人頭疼。

 奧卡萬戈三角洲里生活著幾百種昆蟲,它們似乎有著自己獨特的流方式,常常忽然集群起飛,麻麻地飄浮在空中,雀鳥們穿梭其中,用著一頓味的午餐,可被當做停機坪和各類擋板的大象們就沒那麼高興了——自從來到這里,安瀾每天都覺得渾,苦不堪言。

 以上種種“危險源”,有的可以通過與家族抱團躲避,有的可以通過不要進視線遮蔽場所躲避,有的可以通過泡在水里躲避,可最后一種危險源,即生活在附近的人類,有時是怎麼躲都難以躲開,有時是會被長輩們帶著往上撞的。

 絕大多數時候,卡拉知道不要和兩腳道,它選擇的小河灣并不接近地邊緣,距離最近的村莊也有數公里遠,然而,當作的時候,象之歌會把它們吸引到農田布的區域。

 不是所有的大象都會襲擊人類。

 至安瀾在家族中聽到的教育都是“覓食需要避開那些直立行走的”,可問題在于——不能指生活村民有能力辨認出每一頭大象的份,更不能指他們知這些大象的行事風格,退一萬步說,只要出現在村莊附近的,不是“小”、“強/盜”,就是可能危及他們家人生命的存在。

 當人和象在三角洲邊緣地帶相遇,其中一方到攻擊的概率可以說是相當之高。

 正是這個現狀,讓安瀾頭疼不已,又憂心不已;

 但也正是這個現狀,給了與風險并存的機遇,讓第一次功就職“救世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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