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漪不由得淡淡苦笑,為了曾經有眼無珠的自己,為了曾經自以為是的顧家大小姐。
“小……公子?”無心有些不解的看著眼前的子。原本就是才十五六歲的年紀,扮作年更是瞬間又笑了幾歲。看上去倒真像是一個只有十三四歲的天真年。只是臉上帶著的一苦的笑意卻讓無心茫然無解。
沐清漪搖搖頭,道:“你在外面等著,我自己進去便是。”
無心點頭應是。沐清漪推開房門抬步走了進去。小小的暗房里幽暗而,帶著一讓人皺眉的腐朽的氣味。房間被一道鐵欄一分為二,朱明嫣跌坐在鋪著雜草的地上,一華麗雍容的王妃服飾與這晦暗不清的房間顯得格格不。
房間的一角,放著一盞油燈。豆大的燭火讓房間里有了一點淡淡的明。但是沐清漪站在門口能夠看清楚燭火下的朱明嫣,朱明嫣看向沐清漪卻只能看清楚一個白年的影。
“你……你是誰?為什麼要抓我?你好大的膽子,知不知道我是誰!?”看到有人進來,朱明嫣頓時就發了。雖然沒有人傷害,但是這個房間又小又暗,還有著發霉的難聞氣味。朱明嫣從小生慣養,只怕一輩子也沒有過這樣的苦。
沐清漪有趣的看著眼前竭斯底里的朱明嫣,不由搖頭嘆息。這個子,當真不是當年與相識之時那個笑語嫣然,俏慧黠的平南王府郡主了。或許是從未曾真正的認識過,也或許是變得太快了。何況……這世上又有誰是不變的呢?就連,死過一次,再活過來也變了肅誠侯府的嫡。
“我自然知道,平南郡主,恭王嫡妃麼。”沐清漪悠悠笑道。
“你是誰?”朱明嫣茫然的道。沒有聽過這個聲音,但是可以確定這是一個年輕的,甚至有些稚的聲音,“你想要做什麼?如果你要錢的話,只要你放了我,無論你要多我都會給你的。”
沐清漪低低的笑出聲來,“恭王妃見過哪個綁匪笨得綁架恭王妃勒索的麼?何況……恭王那幾個錢本公子還不看在眼里!”
朱明嫣心中一沉,既然不是為了錢,那只怕就是與平南王府或者恭王府有仇了,“你到底是什麼人?”
沐清漪淡淡道:“敝姓顧,顧流云,字子清。”
“顧流云?本妃不認……”朱明嫣驀地睜大了眼睛,死死的向不遠黑暗中的白影,慌的道:“你是顧流云?這不可能?顧流云……顧流云早就死了……”
“想起來了?”沐清漪挑眉笑道:“恭王妃好記,也不枉費我姐姐與你相一場啊。”
聞言,朱明嫣頓時吸了一口涼氣。顧流云,顧家嫡次子。顧秀庭和顧云歌之弟,年多病,夭折,年方八歲。朱明嫣驚恐的著沐清漪道:“你……你真的是顧流云?不,不可能,顧流云早就死了!”沐清漪有些煩惱的皺了皺眉,淡淡道:“你不用那麼害怕,我不是
鬼。”
無論是人是鬼,朱明嫣都不能不害怕。如果顧流云沒死,那麼毫無疑問他是回來報仇的。而自己落在他的手里又豈會有什麼好下場?
“顧流云,顧家圖謀叛國,罪在不赦,早已經伏誅了。你……你既然還活著就該好好地活著,也算是為顧家留一個香火。你……你讓人放了我吧,我保證不會將今天的事告訴任何人。”沉默了一會兒,朱明嫣終于恢復了幾分理智。放低了聲音似乎勸說眼前的年。
“呵呵……”看著火下朱明嫣急切的神,沐清漪低低的笑了起來。低聲的笑聲在狹小暗的暗房里顯得格外的讓人不寒而栗。朱明嫣警惕的盯著他,問道:“你笑什麼?如果你敢傷害我,我父王和我夫君都不會放過你的!”
沐清漪有些奇怪的盯著眼前明顯是故作鎮定的子,“不會放過我?你們當年對付顧家的時候,可有想到過,顧家的后人……不會放過你們?”
“顧家……顧家不關我的事!顧家通敵叛國,是他們該死!他們是叛賊!”朱明嫣驚恐的道。沐清漪冷笑一聲,道:“叛賊?當年顧家叛國的書信,不就是你從顧家去的印章蓋上去的麼?難道才過了區區數年,恭王妃就忘了?呵呵,如果讓世人知道,恭王妃的位置是靠做賊得來的,不知道這天下的百姓會怎麼想?”
聞言,朱明嫣的臉頓時變得慘白,“你……你怎麼會知道的?”這是心中最重要的,這個……甚至連的父王和母親都不知道。這世上,知道這個的人,除了的丈夫以外,都死了。
沐清漪悠閑的靠著墻壁,欣賞著朱明嫣驚懼恐慌的模樣,一邊閑閑的笑道:“自然是別人告訴我的。說起來……還要激王妃當初對我大姐姐的不殺之恩呢。若不是如此……本公子怎麼會知道這麼重要的事。”說到此,沐清漪眼中一片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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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顧家男丁滿門抄斬,眷全部自盡。活下來的……只有和大哥。半個月后,恭王和平南王郡主大婚。再三日后,顧家大小姐顧云歌被貶教坊。
知道真相的那一日,沐清漪甚至都記不起自己到底是怎麼活過來的。木然的聽著祖父和父親叔叔們被斬的消息,然后是祖母,母親和嫂子自盡的消息,那一刻,只恨自己為什麼沒有在這之前就死去。只可惜……不能死。因為,的親哥哥,唯一的哥哥被慕容安帶進了寧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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