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不一樣在哪兒,疏影沒解釋,鳴柳就完全不到頭腦了。
薛家的事,疏影都是聽薛寶說的,當初為了打他,讓他教他功夫,薛寶沒說家里的事來打人,翻來覆去就是大姐不容易二姐倒霉,為了讓二姐歸家,大姐又要攢好幾年的銀子。
疏影的娘也是個停不住的,問了薛寶不,回頭就來跟疏影說,薛家的姑娘是不容易。
疏影聽得多了,大致也就明白了,他有些佩服錦蕊,不是每一個姑娘都想錦蕊這樣有魄力。
可也就是佩服而已。
鳴柳胡說的事兒,他沒起過念頭,他要跟著穆連瀟去戰場的,尤其是現今西南著,這個時候娶媳婦,不是害了人嘛。
疏影不吭聲了,鳴柳也安靜了,他在琢磨疏影的話。
不一樣?到底有什麼不一樣?
最不一樣的,是云棲對著錦靈一見鐘,追著求著要娶回家,而疏影對錦蕊沒那等心思吧。
夫人邊的丫鬟里,他們幾個最悉的也就是錦蕊了,尤其是在嶺東的時候,經常打道,如果會心,大概早了。
鳴柳輕咳了一聲,道:“話又說回來,不能因為云棲跟他媳婦黏黏糊糊的,就指也找個能黏黏糊糊的,多夫妻,不是婆一張就了的?你要覺得錦蕊姑娘不行,就讓你娘從婆那兒挑一個,趕了,省得我來當說客。”
疏影嗤笑一聲,語氣里全然不認同:“我要是親了,你還能逍遙自在?你娘可比我娘厲害多了,到時候不管你點頭不點頭,直接就把大禮給過了。”
鳴柳一下子就啞聲了。
一直等到了一更天,穆連瀟才匆匆過來。
他這幾日忙碌,饒是力好,臉上也有些疲態,低聲吩咐了幾句,又安排好了事,這才起回府。
剛進府沒多久,韶熙園里就得了信了,杜云蘿便讓人留了門等著。
穆連瀟先去了柏節堂。
吳老太君還未歇下,見他來了,笑著道:“今兒個延哥兒親手包了兩粽子給我。”
“他總念著您,”穆連瀟也跟著笑了,陪著吳老太君說了一會兒話,猶豫著道,“之前二哥尋我,說他想盡快去西南。”
吳老太君的眉頭微微一皺:“圣上那兒怎麼安排的?”
穆連瀟低聲道:“暫時還沒增兵,但估著也就這幾個月。”
吳老太君閉著眼,沉道:“原本就該去的,連誠若能去,就讓他去吧。”
穆連瀟從柏節堂里退出來,五月的風吹在臉上,不冷,反倒是有些粘,其實,豈止是穆連誠,他也是要去的,想去的。
韶熙園里,除了東稍間里點了燈,幾乎都已經暗了下去,但就是那麼一點昏黃燈,讓他整個人都暖極了。
他有兩天沒回來了,迎接他的依舊是杜云蘿燦然的笑容。
夜深人靜,院子里已然能夠聽見些許夏蟲的鳴,不吵人。
穆連瀟箍著杜云蘿的,閉著眼睛,半睡半醒。
他這兩日幾乎沒怎麼睡過,便是妻在側,也沒什麼旖旎心思,縈繞心尖的唯有踏實和安穩。
只要在,那就什麼都好,都放心了。
杜云蘿也睡得迷迷糊糊的,的睡姿一直就沒好過,除了十月懷胎,著那兩個小東西彈不得的時候,的睡相就沒老實過。
這會兒也是手腳都拉在穆連瀟上,還覺得不夠舒坦,又往他懷里鉆,尋了個滿意的位子,才沉沉睡了。
五月間,蜀地的軍急報不時送去京城。
杜云蘿從穆連瀟那兒聽說了一些,兩軍互有勝負,還膠著的。
不過兩人都心知肚明,圣上所謂的打西南的異族,其實真正想的是蜀地的世家,尤其是像劉家那樣的已然和昌平伯勾結在一起的世家。
書房里熱鬧,瑞王府沉沉的。
南妍縣主自然不會出瑞王的書房,連李欒的書房都極過去,從他們父子的神里,多能猜到一些況。
李欒在南妍縣主跟前掩飾得不錯,不管外頭如何,那些緒,他是不肯帶到妻跟前的。
只可惜,南妍是個知人,又很了解李欒,才能從他的面上窺得一二。
李欒忙碌,南妍倒是空閑。
想著下個月的六月十九觀音大士道日,備了筆墨,認真抄些經文,等過些日子給皇太后,送去國寧寺供奉。
經文和檀香,能讓南妍的心靜下來。
是個一筋的子,認定了的事,哪怕是死路,也會一條路走到黑。
知道,是把蜀地世家出賣了,在斷瑞王的臂膀。
若消息走了,李欒跟前,別說是這幾年的恩不存,往后的生活可想而知,但南妍還是選擇搏一把。
這就是人心,的心大了,不愿意讓李欒弒父。
也不知道這一場戰事什麼時候結束。
不,應該說,在永安二十七年,皇太后薨逝之前,能打什麼樣子……
熬吧,多人都等著結果呢。
不止是南妍縣主在抄經文,杜云蘿也在抄。
慈寧宮里的意思,今年興兵,戰士多有傷亡,要在六月十九做一場水陸道場,皇太后重視,外命婦們都馬虎不得。
宮里來傳了話,讓杜云蘿抄經,便依著準備起來。
莊珂來韶熙園走時,笑著搖了搖頭,是莫能助,不信佛教,心不誠,就不能抄寫經文供奉了。
反倒是穆連慧那里,時隔幾年,又寫起了經文。
是皇太后高抬貴手才能歸家的,這個當口上,就算是做做樣子,也要把戲給唱了。
六月初,隨行國寧寺的口諭到了定遠侯府,杜云蘿領了口諭。
說起來,自打出閣前那次隨行起,這些年,也沒上過國寧寺了。
宮里定了六月十八出發,二十回京。
定遠侯府呈上去的,除了杜云蘿和穆連慧抄寫的經文,還有徐氏繡的一套佛蟠。
這一回,杜云蘿和黃婕一輛馬車,一路去,不由想,那年一起去國寧寺的人,與現在的,也有了不小的變化。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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