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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了奶狗世子后》 [撩了奶狗世子后] - 第 59 章 名字

大雨雖在夜間停了,早上還不見放晴,墨藍的雲團被皺後傾倒於蒼穹,地面漉漉的,隨時會再來一場。

  在謝辰催促下,藺長星穿好裳,洗漱過後,喝了半碗粥墊肚子。方才抱著說“對不起”時的沮喪低落不復,他擼起袖子,興致地撿弄木耘堆在院落裡的新鮮菜。

  木耘一早起去集市上買菜,魚和果蔬皆有。

  謝辰說買得太多很是浪費,藺長星道:“你瞧這天氣,想來今日還有雨。地也沒幹,路難走,你怎麼上山?”

  謝辰想了想也是,今日趕路回山上反而危險,這菜足夠他們吃到明天。看著他:“你呢,吃過午飯就回?”

  “嗯,只有兩天的假,不回不,公文想必都堆滿了桌子。”藺長星不捨地看著,嘆了口氣,苦笑:“若不用回去多好,我們倆在這過一輩子。”

  “說傻話,昨兒還決心替民做事,今日又打退堂鼓。你在這兒貪圖樂,怎麼為第二個陸千載?”

  他蹲在簷下,彎著眼睛不好意思地笑,朝謝辰吐了吐舌頭,彷彿是不諳世事的年郎。

  “知道啦,回去一定好好做事。”他起道:“走前為你下一次廚,姐姐答應過我要幫我切菜。”

  這還是在南州時候承諾的話,那時謝辰三分真心,七分哄騙。打定主意隔日離開,不指再見,反而想著早些把他忘了。

  沒想壞人沒做,真讓他逮著了機會。

  幫他拎了一半菜,抬腳往廚房去:“走吧。”

  雖在刺繡編織上手笨,可是畢竟是兒家,切菜比他有天賦,不會弄得一手傷疤。 biqubao.com

  木耘既負責買菜,素織便準備中午下廚,做五個人的膳食並不難。看到自家姑娘跟世子爺拎菜進廚房,忙著喊道:“你們歇歇,讓奴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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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藺長星回頭朝道:“不必,有福了你們,等著嘗大廚的手藝。”

  素織畢竟在南州吃過藺長星做的菜,知他廚藝過得去,於是放心笑了笑,剛好躲懶。

  木耘一臉憂慮:“世子做得東西能吃嗎?”

  都是錦玉食堆砌出來的主兒,世子就算在南州長大,吃穿用度也分毫未曾短缺,有的是人伺候。

  他尚且不怎麼會做菜,何況是這輩子都不用進廚房的世子爺呢,能做得出來嗎?別是為了討好四姑娘,逞能吧。

  木耘默默將水缸打滿水,若是世子過會燒了屋子,也能救得上。

  有人幫忙打下手,藺長星幾道菜做得極快:糯米排骨,龍井蝦仁,銀耳,炸藕丸,三碟子清炒時蔬。最費工夫的是燉湯,佐了蘑菇和豆腐的鯽魚湯,純白鮮潤。

  他給謝辰盛了半碗,讓先嘗,謝辰喝了兩口,便滿足地笑了,他燉湯自是悉的味道。

  雨天暗,謝辰在飯廳裡點上幾盞燭燈,主僕五人圍著雕花梨木大圓桌,興致地開飯。

  藺長星特地問木耘:“怎麼吃不說話,可合胃口?”

  木耘忙把飯嚼完,回道:“正是太好吃了,才顧不得說話,世子爺,我從來沒吃過這樣的味道!”

  藺長星得了奉承很高興,跟謝辰對上一眼,笑道:“我學的都是南州菜,跟宴京不是一個做法,你吃的慣便好,就怕你吃不慣。”

  素織捧著如意紋的瓷碗喝湯,接話道:“世子,你是不是練過了,怎麼廚藝大漲?”

  這話倒不是奉承,藺長星這桌菜做得比在南州時候好吃得多,便是放到各地大廚皆有的泓徽樓去,也能謀得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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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藺長星又笑著去看謝辰,劍眉輕揚,溫聲道:“可能是我的幫廚厲害吧。”

  心裡想著邊又有作陪,滿心的不住,做出來的膳食怎會不好吃呢?

  謝辰個子高挑,看著好看,卻太瘦了,上的骨頭摟著都硌。若能天天給做飯吃,他就知足了,給餵胖些才好。

  謝辰面上掛著笑,輕聲道:“不敢搶世子大人的功勞。”

  談笑間吃罷飯,木耘與素織收拾桌椅和刷碗,衛靖默不作聲地將飯廳的地掃淨。

  謝辰與藺長星便回房暫歇,藺長星去看昨晚買的燈。看著看著心緒又漾起來,昨夜宛若一場夢,可見畫上這“滴牡丹”有多人。

  他心裡吃了一樣甜。

  他的混賬怪癖,連他自己這會子想起來都有些臊,昨夜謝辰竟也容了,由著他放肆。

  但他所見,比這燈面上千倍萬倍卻是事實,謝辰不許他畫下來,那便不畫。想到這裡,他忽而低頭去解腰間荷包,將那枚價值千金的頂好的夜明珠出來,“送你。”

  謝辰見他看那畫便不自在,刻意不理他,站在窗邊靜靜地賞看廊下擺的各花。誰知他不依不饒,還將這東西遞到面前來,還沒等反應過來,面上霎時間已經緋紅蔓延。

  忍也不是,罵也不捨得,沒好氣地偏過去:“我不要。”

  “你得要。”藺長星黏糊糊地湊過去,恨不得將此刻的神看上個幾百年:“想我的時候,看看它,它見證了我們最親的時刻。”

  謝辰僅是聽這話就不住了,又又惱,瞪他:“你就會欺負我。”

  藺長星笑嘻嘻地在臉上親一口:“我怎麼捨得欺負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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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辰冷哼一聲。

  這聲“哼”裡什麼控訴都有,換得藺長星賠笑不止,隨後就關上了窗。他將人按在窗邊,深深淺淺地親了好一會,直撥得兩個人各自起火,意滾燙。

  他的手順著腰往上攀,被謝辰費力抓住:“你過會就走了,別鬧。”

  他意猶未盡:“我晚些再走?”

  謝辰擰了他一把:“大白天的,你的聖賢書都讀哪裡去了?”

  藺長星停下,想起南州時夫子那張萬年不變的端肅神態,忽而清心寡起來。

  罷了罷了,是他太放縱,昨夜兩回已是足夠了。若再來一次,他年輕氣盛是一回事,恐怕明天早朝會沒有神。

  縱然再不捨得,到了該離開的時刻就得走,到家若太晚也是麻煩,燕王妃那邊不好糊弄。

  走前謝辰給了他一個錦囊,“你既送了我東西,我也有東西送你。”

  “是什麼?”藺長星歡喜地,被攔住:“現在不許看,在路上看。”

  藺長星愈加期待,聽話地作揖道:“遵四姑娘的命。”

  謝辰將他送出家門,轉便回房午睡,昨夜折騰得晚,早上是強撐著起的床。他方才竟還有興致,白日宣|不算,怕的是再來一遭骨頭就散架了。

  枕頭上還有他的味道,謝辰翻來覆去地想他,只祈天公作,別淋著他。

  這邊藺長星才出鎮子,就迫不及待地打開了荷包,他方才過裡頭,呈紙狀。以為謝辰上不好意思講,給他寫了書立誓。

  拿出那張紙他便怔住了——一張百兩的銀票,再無他

  怔是因為措手不及,沒想到斂端莊的謝辰能聽去他的混賬話。

  藺長星怔完傻笑起來,笑聲不住,木耘奇怪地問:“世子怎麼了,不過百兩銀票,也這樣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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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藺長星心想你懂什麼,這是老子的賣錢。之前說過,伺候一夜,給他一百兩。次數不限,時長不限,等於白送。

  那會子還罵他不要臉,可是今天卻真給他準備了一百兩。這說明什麼,說明他說得每一句話,姐姐都往心裡記,說明他……伺候得也是真好。

  一定喜歡極了。

  天又沉沉地飄起雨,他卻覺得,心大好。

  回宴京近一個半時辰的馬程,他在心裡默念了三百遍“謝辰”,每念一遍,便笑好一會。後來他念出了口,“謝辰”,齒間繾綣纏綿,簡簡單單兩個字,雕刻烙印在心上一樣,震得心口都疼。

  木耘聽他忽然朗聲喊人,再次不解,“四姑娘怎麼了?”

  藺長星道:“你喊一次。”

  “四姑娘的名諱,木耘哪裡敢糟踐。”

  藺長星盯著他的型,“沒事,就喊一次我聽聽,你說大聲些。”

  木耘得了催促,壯起膽子,直腰喊道:“謝辰!”

藺長星甜地笑起來,為他解釋:“這兩個字讀出來很好聽,是不是?國公爺真會給兒取名字,三個哥哥的名字都不如。謝辰謝辰,譬如星辰啊。”

  他之所以發笑,除了因為聽見心上人的名字,還因為發現一件事:原來讀名字時,便是不想笑的人,上也得出微笑的弧度來。

  所以他說妙。

  木耘算是明白了,原來世子是想四姑娘了,這才離開多大一會啊,就想听人家名字。

“四姑娘是國公府的明珠,的芳名當然好聽。”木耘轉了轉眼睛,投其所好,機靈道:“世子,你剛才說'譬如星辰',有'星'也有'辰'呢。”

  父母給孩子取名自是寄予厚,希他們像天上的日月星辰一般奪目璀璨,人喜歡。

  “星”或“辰”都是這個理,本沒有什麼關聯,可木耘這樣說出來,藺長星樂得眼睛都彎了一道

  他滋滋道:“所以我跟四姑娘,是命中註定的一對,是不是?”

  木耘高聲附和:“當然!除了四姑娘,誰配得上世子您啊。”

  他一個奴才,管不了別的事,主子想做什麼,他就陪著做什麼。主子高興,他就心裡快活。

  “不,要這麼說,”藺長星已經看到宴京城的西城門,“除了本世子,誰配得上那樣好的四姑娘啊。”

  “就是就是。”木耘把他的話重複一遍。

  藺長星高興道:“表現不錯,回府給你賞賜。”

  “多謝世子!”

  城門口的人吵吵鬧鬧,藺長星心甚好地坐在馬上,天公倒也仁善,未曾淋著他們。

  等明日天晴,謝辰就要回山上去。快了,最多還有半月,便能回京。一場秋雨一場寒,山上寒涼,說不定不用半個月,蒙焰就被江鄞接回來。

  很快便能再見。

  藺長星絕好的心,在進城後消失不復。

  他本沒在意,還是木耘張地小聲提醒他:“世子,那好像是……王妃的馬車。”

  抬眼去,青鍛紅頂的四駕馬車,車外掛著“燕王府”的銅牌,王妃使候在車外,已經瞧見他們。

  藺長星的心陡然一沉,按理說只是兩日不歸家,母親何必堵到城門口來。

  該不會是賀裁風與賀嵐那沒圓住謊吧。

  他嚴肅起來,打馬過去。在心裡又念了一遍“謝辰”壯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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