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妃回京的時間挑的很好,恰在冬至那日進宮給太后請安。
冬至宮宴雖說只有自己人,但容音作為蕭欣妍名義上的大嫂,也得以一同參加。
一大早,各宮的嬪妃和皇子公主都到慈寧宮給太后請安,容音和謝忱坐在最角落的位置,倒是并不惹眼。
太子妃的子也養好了,當著太后的面和蕭欣妍姐妹相稱,乍一看和親姐妹沒什麼兩樣。
氣氛正融洽的時候,宮人高呼:“齊王妃到!”
話音落下,寢殿就安靜下來,太后雖然竭力維持平和,表也還是掩不住有些兇煞,片刻后,一位著黛并海棠華裳的子緩緩步殿中。
子容貌艷麗,眉眼如畫,雖已是兩個孩子的母親,容貌卻沒有毫衰老的跡象,反而比同齡子更多了幾分無法言說的韻味,連同最近風頭最盛的蕭欣妍,在面前也是黯然失。
齊王妃徑直來到太后面前行禮:“兒媳給母后請安,母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齊王妃行的禮也是極標準的,挑不出一錯。
太后生生出一抹笑,虛扶了齊王妃一把:“好孩子,總算是回來了,這些時日哀家一直擔心著你呢。”
蕭欣妍順口接道:“是啊皇嬸,皇祖母這些時日擔心的都沒睡好覺。”
剛剛太后和屋里的人還高興的不得了呢,哪里像是擔心得睡不著覺的樣子?
齊王妃心如明鏡,好奇的看著蕭欣妍,問:“母后,這位是……”
蕭欣妍在太后面前得寵,更得太子的喜歡,這些日子都快忘記自己只是太子的側妃了,這會兒齊王妃突然問到的份,蕭欣妍頓時尷尬的紅了臉。
太后有些不悅的橫了皇后一眼,責備的問:“皇后沒跟齊王妃說嗎?”
皇后溫笑著向齊王妃介紹:“這是稷兒的側妃。”
齊王妃出恍然大悟的表:“皇嫂在信中與我說過的,我還記得,只是我沒想到方才說話的人就是,畢竟母后和皇嫂都是重規矩的,長輩說話,何時到晚輩了?”
齊王妃用的打趣的語氣,這話卻是實實在在的在說蕭欣妍沒大沒小不懂規矩。
蕭欣妍原本還想給齊王妃留個好印象,沒想到齊王妃一來就向發難,蕭欣妍心里有些委屈,也不想再笑臉迎人,低頭道:“妍兒知錯,請皇嬸恕罪。”
蕭欣妍到底是太后的人,齊王妃不讓好過,那就是不給太后面子,太后面上沉了沉,假裝勸:“妍兒也不是故意的,哀家知道你心不好,但你也不能拿撒氣。”
誰都知道齊王妃帶著一雙兒路上遇了襲,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兒子卻連尸首都找不回來,太后表面上是勸齊王妃,實則卻是了的傷心之。
皇后正想出來打圓場,齊王妃卻是一點兒也不顧大局,面一冷便笑道:“我心不好難道母后的心就好了?我兒子也是母后的孫子,皇孫出了這樣的事,兇手還沒抓到,母后還要護著太子的妾?”
齊王妃的聲音拔高,對著太后就是一通質問。
太后不喜齊王妃,捎帶著對那一雙孩子也不怎麼待見,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太后還是要裝裝面子的,所以哪怕齊王妃的態度算不上尊敬,太后也不能發火。
“皇嬸,妍兒……”
蕭欣妍想,齊王妃直接不客氣的翻了一個白眼:“別我皇嬸,你要是不懂規矩,就出門,不然丟的不是你一個人的臉,還有太子和皇家的臉。”
齊王妃完全不給蕭欣妍面子,蕭欣妍還是第一次在眾人面前被這般辱,抿了抿,扶住小腹出痛苦之,伺候的宮娥立刻驚起來,太后怕腹中的孩子出事,便讓先下去休息了。
齊王妃在太后邊坐下,挑眉問:“懷上了?這才宮多久就懷上了,是不是太快了點?”
蕭欣妍沒進宮的時候就和太子暗通款曲了,這個孩子就是那次懷上的,之前蕭欣妍風頭盛,也沒人說什麼,齊王妃這會兒指出來,眾人才覺得這事其實不大彩。
“有子嗣是好事,有什麼快不快的,”太后不滿的呵斥了齊王妃兩句,轉移話題問,“敏兒呢?不是說沒事嗎?”
“人雖然沒事,但也了不小的驚嚇,我怕進宮再嚇到,讓在驛站休息。”
“宮里是家,好端端的,誰會嚇到?”
太后拿眼刀子橫著齊王妃,齊王妃看著笑而不語,暗示意味很多,太后氣堵,頓時沒了心,讓大家都散了。
所有人都散了,齊王妃卻沒離開,太后看見來氣的很,忍不住問:“哀家不是說都散了嗎,還愣在這兒做什麼?”
“兒媳歷盡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才來到母后面前,母后難道不想說些什麼嗎?”
太后一句話都不想說,只冷冷的睨著齊王妃,齊王妃微微一笑說:“母后應該很想我能死在路上吧,畢竟當初兒媳在瀚京可是讓母后很丟臉呢,母后既然要做這樣的事,為什麼不派些武功高強的人呢?那些殺手一個個都不中用,連我都打不過呢。”
齊王妃的話讓太后臉大變,太后憤怒的吼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我胡說?那些人可都已經招了,而且還簽字畫了押,現在他們的口供都已經呈到陛下的桌案上了,母后就不想知道陛下現在是什麼嗎?”
這話一出,太后的神幾乎算得上是驚恐了,呼吸大,霍然起,手指著齊王妃,卻說不出話來,手甚至還控制不住有些抖。
齊王妃走到太后面前,把的手撥到一邊,溫笑著說:“母后,這些年死了那麼多將士,你都是親眼看到了的,他們死的那麼冤枉,總要有人為他們主持公道才行,之前我夫君回京,是想好好與你們說,你們卻不知悔改,還要陷害他,事到如今可就怪不得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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