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子裏一共四個人,三個都忙的腳不沾地,自然是沒人去做飯的,李嬤嬤也了,正在發愁是去街邊買幾樣吃食還是下廚去做的時候,消失了一陣的李貴從後院走了出來。
他走到柳娘邊,柳娘朝他看了一眼,問道:“你剛剛去哪兒了?”
“燒飯。”他言簡意賅,兩個字一出大家都出笑臉來。
李嬤嬤驅散愁雲,誇道:“哎呦,多虧你了李貴,咱們都的前後背了,正發愁呢,你這真是及時雨。柳娘,你和姑娘先去吃飯吧,一會兒出來替我,店裏這會兒也不用人忙活。”
柳娘點頭,三人一起去了後院。
後院地方不大,廚房也小小的,桌椅李貴已經擺好了,四張小板凳放在天井裏頭,柳娘對著顧爾說道:“小姐,您坐吧,我去端菜。”
顧爾本想著一道兒過去幫忙的,走了兩步又被柳娘趕了回來,便老老實實的坐到了小板凳上,這才張開手臂舒展。
李貴沒做什麽山珍海味,簡單的三菜一湯,都是家常菜,擺到顧爾麵前的時候,的肚子應景的響了一下,看著麵前的菜顧爾咽了咽口水,隻是隻有一個人坐著,柳娘和李貴站在一邊,似乎沒有要一起吃飯的意思,納悶,“柳娘,李大哥,你們不吃嗎?”
兩人同時擺手說:“小姐,您先吃,等您吃完了我們再吃。”
顧爾歎了口氣,說道:“一起吃吧,李嬤嬤還在外頭等著呢,一頓飯而已,沒這麽多講究的。”
柳娘也得慌,見顧爾都這麽說了,猶豫了片刻還是拉著李貴坐下了,但都離顧爾遠遠的,們在鄉野長大,細嚼慢咽這詞自然不能用到們頭上。
李貴拿起碗拉了幾下,飯就了一半,顧忌著顧爾,他夾菜倒是斯斯文文的,柳娘吃的也快,一邊吃還一邊讓顧爾多吃點。
顧爾也確實了,一言不發的對付著碗裏的飯,這李貴做的菜味道竟出奇的不錯,比起薛府又是不一樣的滋味,吃的歡快,那邊李貴吃著夾了一筷子自己麵前的菜送到柳娘碗裏,柳娘似乎習慣了這樣,見顧爾看到這一幕,有些的朝笑了笑,對李貴說,“我夾得到,你吃罷。”
李貴一言不發,卻還是隔三差五的給柳娘夾菜,柳娘臉上帶著甜沒再說話。
顧爾收回視線,心中有些羨慕,過了年也十六了,不知那要度過餘生的人在哪兒,想要的其實很簡單,找一個疼的就夠了,其餘的並不是太在意,隻是這麽個人現在對來說有些遙遠。
柳娘很快吃完飯把李嬤嬤換了進來,顧爾也吃的差不多了,放下筷子,對李嬤嬤說道:“嬤嬤,那兩個繡娘用過飯了嗎?”
李嬤嬤剛坐下,回道:“我剛才問了,們已經在家用過了。”
“那便好,出來了這半日,我恐怕府裏有人找,就先回去了。”顧爾說道。
李嬤嬤沒的不同意,“你也累的這半天,都是我這老婆子沒用,還讓你心了一番。”
“嬤嬤這是什麽話,這哪是麻煩,是我分的事兒。隻是明日咱們店裏若還是沒貨可如何是好?”這事兒一直哽在顧爾心裏。
李嬤嬤安道:“放心,我剛剛對李貴說了,他已經去找繡娘開始繡了,明天多多也能出一些,就是不知道這被雨淋的貨該怎麽辦。”
顧爾也憂心忡忡,但眼下也找不到什麽好的解決的法子,李嬤嬤催著回去,“丫頭你也別太擔心,我再想想法子,你快回去吧,免得二爺尋你。”
顧爾輕輕點頭,說道:“嬤嬤,那我走了。”
李嬤嬤目送著離開,這才吃起飯來,吃完連碗都沒收拾,先去前麵店裏看了一下,見一切正常這才返打算去洗碗,剛走到後麵就看見李貴回來了,正在收拾碗筷,臉上出滿意的笑容,當初將李貴找來真是沒錯,手腳勤快不說,都能幫襯,真是再好不過了。
顧爾帶著一疲憊回了飲翠院,知道薛懷還未回來小小鬆了口氣,玉竹見神不濟,忍不住問道:“爾爾,怎麽了,出去一趟累這樣?”
顧爾扯了一抹笑,說道:“沒事,就是走的太累太急了點,我回去休息一會兒。”
“快去吧。”
打開房門,又沒見錦紋,最近這段時間錦紋老是神龍不見神尾,顧爾懷疑是與上次在假山那邊聽到的靜有關,但也隻是有關,並不能找到什麽實質的證據。
顧爾半臥在床上稍作休息,萬萬沒想到的是,錦紋居然也能惹出些事端來,還將火燒到了的頭上。
三日過後,錦繡閣的門前沒了往日的這麽多人,這三天,李嬤嬤和柳娘忙的團團轉,但也沒有白忙活,總算是把鋪子裏的大小事宜都安置妥當了。
也許得謝顧爾想出來的這法子,一開業就將名聲給做了出去,特別是那些年輕姑娘,一傳十,十傳百,現在誰不知道西街剛開了一個錦繡坊,裏麵的花樣新鮮又好看,正因如此,即便到了沒了免費的東西贈送,也照理有不人來,生意一點沒,比之其他繡坊,每日進進出出的人多了不是一點點。
李嬤嬤和柳娘見此景都十分高興,活幹起來也更加賣力。
就在店鋪生意蒸蒸日上之時,顧爾這邊卻遇到了一個大麻煩。
一日,薛懷不在府上,顧爾正在院中的石桌上拿著筆想花樣子,日頭正好,春天總是特別容易人犯困,昏昏睡,頭猛地往下一墜換得片刻清醒,不妨聽到一陣,遠遠的傳來。
顧爾睜開半瞇的雙目,就看見蘇氏像是一陣風一樣衝到了的麵前,在還沒反應過來之時,人就被人從椅子上拎了起來,一個耳狠狠的落在了的臉上。
一個耳,顧爾懵了。
捂著臉,眼看蘇氏又要落下一掌,死命的從蘇氏手中掙紮出來,蘇氏拿不住頗有些氣急敗壞,對著後的嬤嬤說道:“來人,給我抓住!”
顧爾臉上頂著掌印,被兩個婆子一左一右抓住了肩膀按在地上,直到這個時候,還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裏了蘇氏的逆鱗。
“你這賤蹄子,和你那死去的姑姑一樣,別的本事沒有,勾引人最是拿手。”蘇氏惡狠狠的盯著顧爾,咬牙說道。
顧爾被製住,一個人的力氣自然比不上兩個婆子來的大,隻能被按著跪在地上,但即便如此,眼中也並未有怯弱,顧爾本來以為當中有什麽誤會,誰想到蘇氏一上來就把矛頭指向了姑姑,說可以,又扯到顧青頭上作甚!
“二夫人!”顧爾冷聲說道:“請您說話注意點!我姑姑已經不在了!”
“好啊,你個小賤人,還敢回,來人,給我掌,我看這副模樣就是欠收拾!”蘇氏氣的發抖,指著顧爾下令道。
“慢著!”顧爾冷聲說道。
一直站在蘇氏後的婆子走上前來,卻被顧爾眼中的冰冷震了一下,沒敢手。
“二夫人,您看清楚,這裏是大房不是二房,您能否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何事,讓您如此氣惱,您這樣無緣無故,隨便對我施刑,即便我是下人,恐怕也不妥當吧!”
顧爾說的調理分明,毫沒有因為恐懼而失去理智,蘇氏心中惱火更甚,“你還知道自己是個丫鬟,居然自稱"我",真是不懂規矩,你問發生了什麽事是吧,事到如今你也別裝了,我都知道了,你就老實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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