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您來,就都是不怕死的,現在您要去救人,讓我們回去。真回去了,我怕一輩子都睡不踏實覺。”
“是啊,將軍。讓我們跟你一起去吧。”其餘人也紛紛附和,他們有一半是蕭長恭的親兵衛隊,一半是城郊大營裏的銳。一個多月的生死與共,早已經同手足。
蕭長恭一咬牙,“好,我們走。”
小七的確是遇到了意外,他在往回趕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加強版的斥候小隊,一共十人。
若是以往,這樣的小隊隨手就滅了,本不用放在心上。但現在不同,現在隻有他一人,即使小七仗著馬快,也架不住北狄人仗著人多,對他圍追堵截。
眼看著包圍圈越來越小,小七知道不能再兜圈子了,當下拔出馬上的長刀,衝著一個方向衝刺而去。
隻一個照麵,小七就把對方的兵刃斬斷,但付出的代價卻是自己的刀上也豁了口,這批斥候的裝備竟然意外的好。
不隻是兵,弓箭的質量也很好,小七勉力躲了兩支,差點就被中了。
看來是遇到銳了。既然有銳的斥候,就說明這離大部隊很近,如果是這樣,那小七就不能再往蕭長恭的方向跑了,以免給敵人帶路。
可能,自己要回不去了。
也罷,就留在這兒吧,那麽多隊友同袍死在了邊關,死在了北狄人手中,他倒也不孤單。
說不定,到了那邊,他們還能再組一支軍隊。
當下,小七撥轉馬頭,決定不再跑了,眼前人能拚一個是一個。
唯一的可惜的是,見不到雲香了,都被自己看了,要對負責才行。
不過,如果自己死了,也無所謂了。
謝運初很急,非常急,不斷地打馬向前,幾次都快超過蕭長恭了。
“運初,你這種急法是不行的,馬把累得沒了力氣,你就是趕到了又能如何?下馬與人步戰?”
“我,我就是擔心小七。”
“我們每個人都擔心,小七跟了我那麽久,我的擔心不比你,但擔心沒用,我們還要保留救他的能力才行。”
謝運初也知道蕭長恭說得對,隻得強行的穩下自己的心境,讓馬保持勻速,跟著蕭長恭奔跑。
跑了大約一柱香的時候,忽然看到有禿鷹盤旋,蕭長恭大膽撥轉馬頭,“去那邊。”
果然,再跑不會兒,就聞到了腥味兒。再往前,就看到了半鮮的小七,正與人對拚。
謝運初眼睛一下子就紅了,暴喊一聲,拚命打馬,風一樣衝著小七對麵的人衝去。
“小七,低頭。”
小七聞言猛地一俯,一柄鋼刀著他的頭皮劃過,正中對麵之人的咽。
很快,為數不多的斥候小隊全軍覆沒,連有想報信的,都被蕭長恭一箭殺。
小七看到蕭長恭的第一眼,就紅了眼眶,“將軍。”人也隨即坐在地上。
蕭長恭飛下馬,扶住小七,“怎麽樣,還不能不能騎馬?”
小七點點頭,裏說的卻是,“沒想到小七還能見到將軍。”
“以後你見我的時候多的是呢,上馬,我們回家。”
後所有人一起喊道:“回家。”
一行人換了馬,怕小七半路會掉下來,謝運初直接把小七綁在自己後,“小七,從現在開始,你就歸我管了。隻要老哥能回去,你就能回去。”
小七心裏,虛弱地靠在謝運初上,“就拜托謝兄了。”他實在是沒力氣了,之前說能騎馬,真的是在逞強。
蕭長恭也知道小七的傷太重,現在奔波不得,但是留下更是死路一條。
越往南,喊殺聲越大,能聞到的腥味也就越來越重。但是以蕭長恭的觀察,這一的兩邊,勢均力敵。
他們雖然北狄人的後方,但是北狄人機很強,後隊隨時可以變前隊,一旦暴,北狄人又不管不顧的話,他們還是走不。
“再向西些,我們要找有北狄人點狼煙的地方。”
“可是那邊勢必會有北狄人的援軍。”
“但也是我們戰力優於北狄人的地方,隻要時機把握得當,我們比這裏更有機會突圍。”
又行了大約半個辰,終於看到了一狼煙,這一的北狄人果然是節節敗退,而援軍卻還沒到。
“就這裏了,全軍突擊。”
“是。”
風五卻是跳到了白濯的後,然後用腰帶把兩人綁在了一起。
“白國主,若你想活命,就老老實實地不要,不然我一個失手,敵人的刀就可要落到你上了。”
白濯氣得直咬牙,上戰場他不陌生,可是綁著雙手直麵戰場,他卻從未經曆過。
“你,行不行?”
風五邪邪地一笑,“行不行,白國主都隻能著了。”
這時蕭長恭已經帶人衝鋒起來,風五倒沒逞強,隻騎著馬走在正中間,旁邊是帶著小七的謝運初,再外圍,是其他的兄弟。
蕭長恭在衝鋒前,已經把麵帶上了,這雖然會招到北狄人的圍攻,但同樣是給對麵信號。
果然,北狄人一看到蕭長恭的銀質麵,就瘋狂起來,“是蕭長恭,蕭長恭不來了。”
隻不過,與蕭長恭預料到的景不同,北狄人不但沒有圍攻,反而是紛紛退後。
他們已經被對麵的大齊人打得節節敗退,如今蕭長恭神兵天降一般,直接把這批北狄的敗兵嚇破了膽。
不遠,赤哈克眼神一瞇,“哼,就知道你小子會往這兒來,不枉老子提前在這裏埋伏,今天老子就要你的命!”
第134章被圍
四月二十七,三年一度的武科舉考試如期舉行。
第一場是文試,參考的穆鴻漸雖然也得到了全家人送考的待遇,但是比起穆鴻嶺來說,熱烈程度要小得多。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整個穆家包括鎮西侯府,全都在穆鼎的授意下低調得不能再低調。
雖然流言紛紛,但穆鼎和婉寧都知道蕭長恭幹什麽去了,也都安心蟄伏著,隻要蕭長恭得勝歸來,一切都有清算的時候。
就讓那些人再蹦噠兩天吧。
“娘,各位兄弟姐妹,我這就進考場了。”穆鴻漸灑的一抱拳,把肩上的狐皮披風掮了掮,接過裝有食品和筆墨的籃子,就走向了貢院。
雖然眼下已經是四月份,本不必再帶這麽厚的狐皮披風,但是穆鴻漸以要沾大哥文狀元福氣的理由,是帶上了。
甚至在這之前,還要婉寧備一份和當初送給穆鴻嶺一模一樣的禮品,儀式十足。
家裏人對這些當然不會反對,但是看著一眾考生最多帶兩件厚點的服,而穆鴻漸帶的卻是厚厚的狐皮披風,多還是有些稽。
自打穆鴻嶺拿了狀元之後,王氏幹什麽都有了底氣,此時眼見著二兒子進了考場,也不複當初的慌。
“去吧去吧。好好考啊,三天後娘給你做好吃的。”
大齊的武科舉是實行“弓馬定高下,文策定去留”,主要是選拔將帥為主。
因此,除了武藝之外,也要懂得兵法,像《孫子後法》《吳子兵法》《六韜》等經典書籍,不僅要能倒背如流,還要能分析利弊,策問應答。
今天就是武科舉的第一場文考,隻考一場,一場三天。
貢院離吉祥街不遠,送完穆鴻漸後,婉寧便向王氏告假,說左右月底也要查帳,不如今天就去了,這樣月底就不必再出門。思兔網
婉寧的狀元齋雖然借了穆鴻嶺的名頭,但因為是先寫的匾後中的狀元,王氏一直認為是婉寧帶來的好兆頭,因此一向不阻攔去鋪子。
當下,分了輛馬車給婉寧,王氏則帶著安寧、若寧回家。
到了狀元齋,沈鬆明聽說婉寧要查帳,臉上出有些赫然的表,“回東家,這個月狀元齋的收益雖然還可以,但是新淨坊,怕是要虧損了。”
“無妨,這也是意料中的事。”
對完了狀元齋的帳,婉寧帶著沈鬆明來到新淨坊。果然新淨坊裏一派愁雲慘淡。
呂大力最近連皂都沒得做了,緒最是低落,“真是對不住東家了。新淨坊自立到現在,還是第一個月出現虧損。”
婉寧搖搖頭,“呂掌櫃不必自責,這事與你們無關,而且你們也不必擔心,這個月大家的月錢照發。暫時沒生意也沒什麽,就當休息了。等將軍回來,有的是你們忙的時候。”
沈鬆明這時道:“還有一點,這個月,按合約,我們還是要收購整豬和豬胰髒的。但眼下這種況,整豬還好說,多養兩個月就是,可那些單獨送胰髒來的,若是不做皂,怕是要壞掉。”
若做皂又會賣不出去,就屬於白白搭錢。
婉寧看向沈鬆明,“這事想必沈掌櫃已經有計較了吧,如何做你自己拿主意就好。這鋪子既然給你經營,我對你就是放心的。該投銀子就投,該研發新皂就研究新皂。”
有了婉寧的這句話,沈鬆明當下就鬆了一口氣。
對於送來的豬胰髒要如何置,他當然是有主意的。以他的判斷,隻要蕭長恭能回來,人們的誤會解除,新淨坊再加大一波宣傳,絕對不愁銷量。
所以這時的皂應該照做不誤,甚至他都想好了,蕭長恭回來的第一款皂,就凱旋皂。現在多屯一些,絕對不虧了。
唯一的問題就是,在這種已經是虧損的狀態時,還未及笄的婉寧,有沒有繼續投的魄力。
畢竟盈利時,怎麽做都是對的,而虧損時,就很可能怎麽做都是錯的。沈鬆明的上一任東家,就是在虧損時對他產生了懷疑,才讓他心灰意冷的。
好在婉寧第一時間給他吃了顆定心丸,不僅完全放鬆,還再次表示了對他的信任。
這樣的東家,哪怕比他小許多,也是值得跟隨的。
接下來就是婉寧看賬本,隻不過賬本沒看完,外麵就起了。
“關掉鋪麵,賣國賊的人不配開鋪子。”
“關掉鋪麵,滾出吉祥街。”
隨著一聲高過一聲的口號聲,開始有人向新淨坊裏扔石子、爛菜葉。沈鬆明趕下令,關閉店門。
此時婉寧還在坊,若是出了事,誰也擔待不起。
新淨坊的夥計都是一臉氣憤,有那脾氣暴的,當下就要出門去理論。兩大掌櫃趕攔住,“你急什麽,要急也是東家急。東家沒發話,都不許妄。”
再看婉寧,果然比他們想象的要淡定一些。
“讓他們喊去,這種況下,就是衝出去,你也罵不過他們,人家那麽多張呢。”
這時,不知誰喊了一聲,“那賣國賊的未婚妻也在,讓穆婉寧出來,給我們一個解釋。”
一時間眾人的臉,都變了,婉寧可是一直坐在後堂,並未麵,他們是怎麽知道婉寧在這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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