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寧意識到兩人在父親麵前太過親了,趕退後了一步,然後把話題轉到書上麵。
看到蕭長恭自從翻開書就坐在那裏不,穆鼎也生了好奇心,不由得走到蕭長恭的背後去看書裏的容。
這書還是他給婉寧的,自己也略翻過,不記得上麵有什麽能讓堂堂鎮西侯這麽激的容。
婉寧標記的那頁,記載的是一種馬蹄鐵的件,是個半圈型,釘在馬蹄下麵的。
蕭長恭仔細的把那頁容看了好幾遍,忽地一拍桌子,“好,真是太好了。”
接著看到穆家父兩人驚訝的眼神,立時道:“抱歉,一時太過高興,有些忘形了。”
穆鼎擺擺手,“無妨,鎮西侯要看的就是這馬蹄鐵?”
“對,這東西如果能推廣開來,我們戰馬的損耗將會大大降低,而且西北大營的騎兵戰鬥力能上一個……不好幾個臺階。隻要運用得當,就算是奇襲北狄王庭也不是什麽難事。”
蕭長恭眼神狂熱,又看向婉寧,一躬到地,“多謝穆姑娘,多謝相爺,在下告辭。”
說完,蕭長恭一轉,風風火火地跑了出去,留下穆鼎父兩人麵麵相覷。
“爹,您明白他說的什麽意思麽?”
穆鼎若有所思,約覺得有些懂了,約又覺得沒懂。
蕭長恭一路急吼吼地回了府,心裏激得不行。有了這塊鐵,馬蹄就能不損傷,無論是長途奔襲,還是趕路都能把消耗降到最低。
北狄之所以那麽囂張,就是因為他們的馬多,不怕這種損耗,可以年年來擾邊。大齊的軍隊想反擊卻無力追擊,隻能被防守。
就連讓蕭長恭一戰名的那場戰鬥,也是北狄人大舉來犯的結果。如果是小規模擾,再熬十年,蕭長恭也別想拿回蕭家的榮譽,更不要說封侯。
但如果有了這個馬蹄鐵……
蕭長恭覺得整個人都沸騰了。
一進府,蕭長恭就嚷嚷起來,“劉大碗呢,你的打鐵功夫還在不在?在不在你都得給老子撿起來。還有,馬場的老姚來,本將軍要玩個大的。”
前院的軍士好久沒看到蕭長恭這麽興的神了,一時間除了站崗的走不開,其他人全都呼啦的跟著蕭長恭。
“你們跟著我幹什麽?都回去,這件事現在得保,早晚有你們知道的時候。”
將軍發話,不敢不聽,可是這種明明有,但我就是不告訴你的樣子,實在太勾人了。
第42章麵聖
有了從婉寧那兒拿來的圖紙,當天晚上,鎮西侯府的一角,一個簡易的鐵匠爐子就全力燒開了。
那個`前有疤的劉大碗,此時打著赤膊,掄著胳膊,把一塊燒得通紅的鐵,先打長條,再彎半圓形,然後又反複修型。
蕭長恭盯了全程,看到第一個蹄鐵製作出來時,心激。直到薛青河出現,把他拉去泡藥浴,才算結束。
劉大碗一直幹到半夜,才算按那書裏的模樣,打了四副馬蹄鐵出來。
第二天一早,馬場的馬架早已搭好,馬場裏資格最老的老姚親自上陣,按著書裏的方法,先是用刀把馬掌修平整,然後把馬蹄鐵釘進了馬掌裏。
最先釘的,就是昨天傷了馬蹄的紅楓,釘完後紅楓似乎很不習慣,在馬場裏跳來跳去,甩著蹄子,刨著地。
等它漸漸適應後,蕭長恭飛上馬,騎著它繞了馬場跑了兩圈。
馬蹄的抓地力很好,完全看不出昨天傷的影響。
紅楓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新鞋子的好,漸漸的不那麽煩躁了。
薛青河又來拉人,蕭長恭強下心裏的激,吩咐劉大碗繼續打造蹄鐵,務必要把馬場裏的十餘匹馬全都釘上馬掌。
然後又讓人下帖子給宰相府,邀請大公子、二公子、四姑娘第二天一早來騎馬。同時下了帖子的還有鐵詩文、鐵英蘭,以及齊明遠父子和蔣幕白。
眾人接到帖子全都丈二和尚不到頭腦,大家都知道最近穆婉寧去鎮西侯府騎馬的事,這可是這突然邀這麽多人騎馬,又是什麽道理?
他們又不是穆婉寧那樣的閨閣子,平時日天天騎,有什麽必要去侯府騎?
不過鎮西侯既然下了帖子,怎麽也要賣個麵子的。好在第二天是休沐日,就當出門散心了。
第二天一早,眾人陸續到齊。
隻不過,來的人都沒能進去府門,因為蕭長恭就站在門口,邊是十餘匹不怎麽安分的馬。
這些馬打著響鼻,刨著蹄子,蹄子打在門口的石板上,聲音清清脆脆的,像是金屬敲擊的聲音。
一時間,眾人都被這聲音吸引,這與平時聽到的可不一樣。
就連婉寧也聽出了不同,心想難道這就是昨天書裏寫的馬蹄鐵?
蕭長恭看人來得差不多了,也沒有多解釋,“諸位,一人挑一匹吧,婉寧你還是騎紅楓。”
婉寧點了點頭,雖然昨天紅楓剛傷了馬蹄不能再騎,但這會兒蕭長恭說了,就肯定是能騎了。
鐵英蘭也挑了平時自己在侯府騎得最多的那匹紅珠,其他各人也都按自己的眼緣挑了一匹。
這一上馬,也立時覺了不同,好像這馬蹄下麵有東西?
穆鴻漸騎著馬,噠噠地走到婉寧邊,低聲問道:“四妹妹,這鎮西侯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婉寧搖搖頭,“我也不懂。”
“出發,今天我們城外轉一圈。”蕭長恭看到了眾人的疑之,但也不解釋,騎著自己那匹追風,開開心心的在前麵領路。
一行人十餘匹馬,在盛京城的石板上,發出噠噠噠的清脆聲,就連經過的人也好奇的抬起頭看著。
馬和人都不稀奇,可是這聲音?
出了城門,蕭長恭立刻加快了速度,眾人也紛紛跟上。
這一跑,立時就到了不同,這抓地力也太好了些?而且路上那些碎石似乎也對馬蹄毫無影響。
鐵詩文和齊明遠都是真正上過戰場的,兩人對視一眼,都明白了對方心中所想,然後不約而同的“駕”了聲,真正的策馬揚鞭起來。
還竟往那些布滿碎石的地方跑。
雲一和小七騎到穆婉寧和鐵英蘭邊,“將軍讓二位姑娘不必跟著,按自己的心意跑就好,我等保護姑娘。”
婉寧點點頭,和鐵詩蘭對視一眼,往另一平緩的地方去了。這時穆鴻嶺也跟了過來,他雖然會騎馬,但馬不,也就跟著婉寧一起。
鐵英蘭撥轉馬頭前看了眼自己的父親,明明和岑世傑差了快二十歲,現在騎在馬上竟然和岑世傑一樣興。
為了能在鎮西侯麵前刷存在,鐵詩文今天把自己的準婿也帶來了。
好在興的也不隻老爹一個,就連齊明遠父子也是滿臉激。
眾人跑了一圈,明白這馬蹄鐵意義的,都心中激,蕭長恭把人聚到一起,“怎麽樣各位,說說吧?”
此時一眾人反倒沉不語了,如果真是他們所想的,那這個意義可就大了。大到有點不敢輕易說出來,怕希越大,失也越大。
倒是穆鴻漸初生牛犢,搶先道:“長途奔襲。”
蕭長恭頗有些意外的看了眼穆鴻漸,沒想到竟然是這個頭小子竟然能一針見。
齊明遠道:“沒錯,我剛剛看了馬蹄,這馬蹄下麵有一圈鐵。有了這圈鐵,馬就不再害怕跑碎石路傷了蹄子,不但可以長時間連續奔跑,還能大大降低損耗率。”
“等北狄人再敢打過來,我們就能放手追擊!”接話的是鐵詩文,早年他也上過戰場,在西北大營打過北狄人。
“不止,有了這個,我們的驛站軍報也能傳得更快些。”說話的是蔣幕白。
眾人紛紛點頭,都是武將,自然明白軍報傳遞的意義。★思★兔★在★線★閱★讀★
這當中隻有兵部尚書齊宣誌有些皺眉,“蕭將軍,這馬蹄鐵所費幾何,打造難度幾何,可需要定期更換?”
“齊尚書說的幾個問題都是問題,但是我昨天算了一下,雖然這個耗鐵,也耗人工,但這些加起來,比起一匹馬的損耗,還是小太多了。就算為此增加了軍費開支,也是值得的。”
蕭長恭說罷,從懷中掏出了一頁紙,上麵列舉了需要的鐵礦、技藝和所費銀兩。
齊宣誌接過,仔細看了,臉上出如釋重負的笑容,“鎮西侯辦事果然老持重,這樣一來下就放心了。不如我們現在就進宮麵聖?”
眾人嚇了一跳,好家夥,蕭長恭就夠心急的了,直接把他們拉出來騎馬,沒想到這齊大人更心急,直接就要麵聖。
哪知蕭長恭點點頭,“正有此意。”
最終麵聖的是蕭長恭和兵部尚書,其他人還都不夠格。
倒是穆鴻嶺聽了,立即回府稟告了父親,讓他做好宮麵聖的準備。
穆鼎有些意外,從兩個兒子接到蕭長恭約去騎馬的帖子時,就約覺得可能與那天的馬蹄鐵有關。
待到穆鴻嶺講述了今天的事後,心裏更加確定了。
穆鼎想了想,幹脆直接進宮,也不用等人了。果然剛走到宮門口,就遇到了前來傳話的太監。
進到上書房時,皇帝正在聽蕭長恭的匯報,看到穆鼎進來,抬起手示意蕭長恭稍等。
“穆卿倒是來得快。”
“聽小兒回報了騎馬經曆,又聽聞鎮西侯進宮麵聖,老臣就覺得陛下可能見召,因此提前出來了。”
皇帝點點頭,“長恭把馬都牽來了,咱們先去騎騎,然後再來聽他說。”
大齊因為一直要對北狄用兵,因此即使是皇帝,也在宮城之設了馬場,以求不忘邊境之患。
蕭長恭敬那十餘匹釘了馬蹄鐵的馬,早已經被馬場裏的人團團圍住。
一匹馬,正在馬架之被迫抬起一隻蹄子。
“皇上駕到。”
一群人紛紛給皇帝見禮,待皇帝宣布平之後,才都站起來。
“陛下,你看,這就是馬蹄鐵,它可以保護馬蹄不損傷。”
皇帝點點頭,“騎一圈再說。”
有了皇帝帶頭,穆鼎平常這不怎麽騎馬的,也翻上了馬。不過馬場的人也都知道這些老大人可不是什麽騎馬高手,都小跑跟在一邊,以做保護。
穆鼎說不出個所以然,隻是覺得這馬蹄的抓地力更強了些。
皇帝倒是很興,騎了兩圈之後,才不舍的下馬。
“長恭啊,剛剛你在書房說的容,再從頭說一遍,也讓穆大人聽聽。”
蕭長恭將馬的韁繩給邊的親衛,拱拱手道:“以往我大齊對於北狄,隻能被防守,不敢追擊,原因就是我們的馬,而馬匹損耗太大。北狄人可以一人乘或三乘,我們卻隻能一人一乘,一旦馬蹄傷了,無法再跑,這個騎兵就算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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