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鴻嶺和範軒宇看得目瞪口呆哭笑不得,大將軍你在邊關戰無不勝的形象崩了誒。還有,你聽說哪個和尚給把刀開的?
婉寧也被開逗笑,噗嗤一聲樂了出來,蒼白的臉再次有了紅暈。
“唉呀,這荷花不錯,咱不看刀了,去看花吧。”蕭長恭這會兒也反應過來自己好像說錯話了,趕轉移話題。
幾人的位置離荷花池很近,穆鴻嶺覺得人在自己視線,也不必要跟著,而且也得讓兩人有機會說話,畢竟有些話,當著範軒宇的麵,並不方便說。
“妹妹你陪將軍過去吧,我和軒宇還想再看看這把刀。”
婉寧點點頭,站起來,往荷花池走去。
婉寧和蕭長恭剛一離開,範軒宇就一臉八卦的坐到穆鴻嶺邊,低聲音,“喂,什麽況,令妹和這鎮西侯……”
穆鴻嶺瞪了好友一眼,“不許說。”
“你告訴我,我就不說,你不說,那京中的流言我可就信了。”
穆鴻嶺眼睛一瞪,“你敢。”
“你告訴我,以後若是有機會,我也能酌替你妹妹澄清一二不是?”
穆鴻嶺有些意,範軒宇的友可比他廣闊多了。更重要的是,範軒宇雖然行為跳,但卻從來不說話,該說的不該說的,心裏門清。
不然穆鴻嶺這麽老持重的格,也不會與範軒宇傾心而。
“好吧,你聽好了。”穆鴻嶺言簡意賅地把自己從穆鼎那裏聽來的經過,講給了範軒宇。
範軒宇聽完,瞪大眼睛,扭頭看看蕭長恭,又低頭看看寒閃閃的寶刀,“這大將軍……咳咳,背著穆姑娘殺了個流河,然後沒幾天又在人家麵前挽刀花?”
穆鴻嶺鼻子,他不想背後說人壞話,但這個行為吧……
確實憨了點。
另一邊穆婉寧雖然不知道那兩個人說了什麽,但左右離不開他們二人就是了。
想到自己正被人議論,穆婉寧不由嗔怪的看了蕭長恭一眼。
這一眼薄嗔中又帶著一兒家的害,看得蕭長恭心中一,清了清嗓子說道:“我剛剛……是不是嚇到你了?”
婉寧無奈,“大將軍的禮實在很特別。”
“我從沒送過孩子禮,也不知道送什麽。安叔跟我說第一次送禮要大氣、貴重,我選來選去,就覺得這件最合適。早知道如此,還不如送首飾了,我有一盒子寶石的原石,你喜歡什麽樣式的首飾,我讓人打磨好送給你。”
婉寧搖搖頭,“這一件已經很貴重了,而且本應是我謝大將軍的救命之恩,該我準備謝禮才對。”
“這是給你驚的……咳,不是,這就是個見麵禮。如果是別人去救你,你也不會經曆那樣兇險的事,更不會回去之後還病了一場。”
婉寧急道:“您千萬別這麽想。如果不是為了救我,您也不會陷險境,而且當時若沒有我,大將軍也不會傷。”
想到這裏,婉寧眼神直直看向蕭長恭的左臂,記得當時蕭長恭是被劃了一刀的。
到婉寧關心的目,蕭長恭忽然覺得這一刀挨得真值,“也沒什麽,小傷,雖然劃到骨頭了,但隻要不斷,就不算大事。”
“到底還是我連累了將軍。”想到這兒,婉寧心裏很是懊悔。
是重生之人,倍加珍惜當下的日子,同時也更加珍惜邊人。
到底還是個後宅人,雖然邀天之幸,得已重生,但心裏最大的願不過是打回方家。
而眼前的人,卻是守衛邊關的將軍,是關係到邊關數萬百姓安危的人,如果因為自己的出現,累得戰功赫赫的將軍死於刺殺,這樣的重生婉寧寧可不要。
看到婉寧臉不好,蕭長恭灑的擺了擺手,“這話我之前就說過,不妨再說一次。北狄人要刺殺我不是一天兩天了,沒有上一次,也有下一次。有沒有你,我都會遇到。你不過是恰巧趕上了。我雖救了你,卻也害你險境,咱倆互有虧欠,你也不必疚了。”
聽到“互有虧欠”四個字,婉寧心裏微微起了波瀾,能和這樣一個大英雄互有虧欠,實在是件很……好的事。
第22章“郎”
看著蕭長恭溫的眼睛,婉寧心裏再一次地起了波瀾,隨後想到自己的未來,又不自覺地歎了口氣。
是注定是要嫁給方堯的,因為早年前穆鼎和方堯的爹方淮有一句酒後戲言,若以後有適齡的兒,就結為夫妻,並且互相留了信。
隻不過穆鼎真的隻是把這事當了酒後戲言,忘了個幹淨,而方家人卻是記得的。
按前一世的發展,大概再有半年就該登門了。
重生以來,婉寧一直認為,重生的意義,就是給一個翻報仇的機會,要打回方家,要把前一世的氣全都找回來。
可現在,婉寧過了父親、祖母的慈,過了哥哥的嗬護,又有了蕭長恭溫的注視,這才意識到,原來自己的人生還有另外一種打開方式,前一世那種生活,本不能稱之為生活。
哪怕是日後在方家揚眉吐氣、當家作主,但一個是惡婆母,一個是冷心腸的夫君,日子再好,又能好到哪兒去?
婉寧眼看了下蕭長恭,如果是和他一起……
不可能的。
自己不過是個庶,蕭長恭卻是當下最炙手可熱的侯爺。
就算是宰相家的兒,這樣位高權重的人也不會娶一個庶的。
想到這裏,婉寧覺得心裏像是被什麽東西紮了一下。
蕭長恭看到婉寧神又暗淡下來,覺得自己真是拙笨腮,安人都不會。
他不應該說什麽互有虧欠,就應該直接說互相扯平,可是扯平了,就沒有關係了。蕭長恭還是覺得互有虧欠,更符合自己的心意。
“那個……對了,你以後出門,可不能隻帶一個婢了,上一次如果多帶些人,或許就不會被擄走。”
當然,也不要再來另外一個人英雄救了。
婉寧點點頭,把心裏的難過下,出一個明亮又燦爛的笑容,“大將軍說的是,以後小子一定注意,救命恩人隻要一個就足夠了。”
既然不能擁有未來,那就好好把握當下吧。
看到婉寧與自己想到一了,蕭長恭心舒暢,哈哈大笑,“說得有理。”
這笑聲引得穆鴻嶺又一次扭頭,眼看著蕭長恭與穆婉寧越站越近,他這個當哥哥的,心裏的醋勁又起來了。
我妹妹才十三歲,你給我離遠點!
穆鴻嶺還是決定過去,反正兩人已經單獨談了一會兒了,再聊下去,就該讓人說閑話了。
可不是他這個當哥哥的沒眼利見兒。
“婉兒,婉兒。”一個男子從遠快步走來,聲音裏著欣喜與急切,“真的是你,你還好吧,上次一別,聽說你病了?”
說著就來抓婉寧的手。
婉寧本能地往蕭長恭後一躲,然後警惕地看著來人,“你是哪位?”
蕭長恭對婉寧的反應很滿意,隨後看向來人時,眼神中卻驟然出一冷意。
哼,這聲婉兒的倒是親切。
男子被蕭長恭一瞪,立時覺得後背的汗都豎了起來,有一種被大型野盯上的覺。
可一想到懷裏的已經到手的銀子,和未來可能到手的銀子,這害怕的勁頭立時就輕了許多。
“我是慶明啊,婉兒,上次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早走,你也不會遇險了。可你也知道,我也隻能與你相會,這幾天你都躲著不肯見我,是不是生我的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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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四個字一出,所有人都深深地皺起了眉頭。
穆鴻嶺蹭地一下就站起來,他知道眼前這人就是胡說八道,可是若不解釋清楚,讓蕭長恭誤會了,婉寧這輩子就完了。
範軒宇也站了起來,狐疑地看著穆鴻嶺和穆婉寧。
另一邊,站在不遠的小七,隻與蕭長恭對了個眼神,就不著痕跡地走到了慶明的後,直接堵死了他的後路。
婉寧的臉也冷了下來,“這位公子,我與你素不相識,請不要胡言語。”
“我怎麽是胡言語,你我私會半年有餘,早已互有意。”這位慶明的男子像是忽然看見蕭長恭一樣,“原來是鎮西侯在側,怪不得你不認我,原來是攀了高枝了。”
“罷罷罷,既如此,就當我一腔深錯付了吧。”慶明說完,就一臉痛心疾首的樣子,轉就走。
“站住!”穆鴻嶺上前攔住,“看你也是讀書人打扮,既如此就該明事理、曉是非,不該做出這等空口汙人清白之事。我妹妹何時與你有過來往,你不要在這裏口噴人。”
“什麽口噴人,也曾說過非我不嫁的,如今有了聖眷正隆的鎮西侯,甚至連我這個人都不認了。”
婉寧氣極而笑,這人就是來置於死地的。
“好,你既然口口聲聲說我與你私會,那你可有證據。”婉寧上前一步,今天這事必須理明白,否則且不說蕭長恭如何想,自己在這盛京城怕是再也出不了門了。
“哼,證據就是我知道你小腹上有顆痣!”
“你……”
婉寧怒極,這人的心腸當真歹毒,這話一出口,就是直接把繩子套在了婉寧的脖子上。
哪怕極力否認,對方也會說為了遮掩不肯承認,就算讓婢檢查也是一樣,難道還能真讓蕭長恭親自檢查不?
而且小腹有痣,這豈不是說真就如流言所說,與人有了首尾?
看到婉寧不說話,慶明得意洋洋,“不敢說話了吧?我本不將此事說出來,可你不該先與我山盟海誓,然後又妄想另攀高枝。”
蕭長恭忽然冷哼一聲,“不過是空口無憑之事,這話我也會說,我知道你是太監。”說罷,手指翻,一柄銀小刀出現在蕭長恭手上。
刀閃閃,寒意凜然。
這刀別人或許不認得,婉寧卻是認得的,那天一回頭,綁匪腦門上著的,就是這柄刀。
猛然間,除了婉寧,所有人都想起了一個京中的傳言,不是關於婉寧的,而是關於蕭長恭的。
傳言蕭長恭極為嗜殺,每日必殺一人,而且都是殺。
這一言不合,就是要閹人的意思?
穆鴻嶺有點後悔帶婉寧出來了。
慶明看著蕭長恭手裏的刀,恍惚間覺得□□似有涼風吹過,下意識地夾了雙,“實,實證據我也有,六月二十四那天,被人送回來時,上的披風就是我的。不然,一個子,上又怎麽會有男人的披風?”
婉寧瞬間就放鬆下來,就連穆鴻嶺也鬆了一口氣,那披風是誰的,在場之人,沒有比蕭長恭更清楚的了。
隻要蕭長恭沒有誤會,這件事就好辦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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